陸炎聽到楊若梅的話之後,心裡暗暗叫苦,不過表面上還是口氣輕鬆地說道:“還有任務啊?這一次是調查哪個美女?”
他以爲還是趙慶紅之類的美女特工呢,也難怪陸炎會這麼想下去,自從他加入情報局之後,接觸到的一向都是美女。貓眼女孩,田島惠子,美女經理趙慶紅,這些女子都是非常漂亮的,給特工的工作帶來一些養眼的效果。甚至於過程當中也帶着幾分曖昧的成分在裡面,儘管工作比較危險,卻樂在其中。
楊若梅轉了轉手中的杯子,眼睛裡帶着深意說道:“這一次,不是美女,是男人。”
“啊,是男人啊?”陸炎不再追問下去,心中有了一絲淡淡的失落。不過轉念一想,是男人也好,不必擔心會背叛妻子林曉筠了。
楊若梅的眼睛瞟了瞟四周,低聲說道:“而且這一次是一個臥底任務。”
“不可能。”陸炎看過《無間道》這部片子,知道臥底的危險和難度,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是真的。”楊若梅的眼皮放下來,接着說道:“而且這是領導的決定,不是我的建議,我現在也是愛莫能助啊。”
“可是,我,我還要上班呢。”陸炎總算是給自己找到了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他是一名官員,怎麼可能會離開現在的領導崗位去做臥底的工作呢?簡直是開玩笑一樣,任務還沒開始,他的心裡就打起了退堂鼓。
“這方面你不用擔心,你的情況領導都清楚,我們會做出一些安排的。這幾天,你儘量把工作和個人私事做一下處理,一聲令下,你就要離開的。”楊若梅看着陸炎說道。
“那,你能說說具體的內容嗎?”楊若梅已經將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陸炎當然知道再沒有什麼迴旋餘地了。既然躲不過去,陸炎只有硬着頭皮向前衝了,就像在戰場上一樣,士兵不可能在衝鋒的時候轉身逃掉,先不說有監視士兵的督察隊,就是作爲一名士兵的責任感和使命感都不能允許自己當逃兵。不過向前衝是一方面,至少在之前陸炎需要知道這次任務的內容,就是要死,也要先有個心理準備是不。
“暫時還不能透露具體的任務,不過,應該是販毒有關係的。”楊若梅猶豫了一下之後說道。
“販毒案子?你們不是國家戰略安全情報局的嗎?販毒案子跟你們有關係?”陸炎聽到這個消息更是驚訝,他心裡清楚,因爲有鉅額的利益驅動在那裡,毒販子比起特工來,更加狠毒更加冷血。
“這個問題我也是略知一二,這是一個特殊的販毒案,跟我們有一點關係的。”楊若梅解釋道。
“那能有什麼關係?”陸炎的語氣有點激動,他想不到販毒案子怎麼會提高到國家安全的程度上去。
“我也說不好,這個案子不是我們情報組的,是別的部門移送過來的,目前還處於高度保密階段。”楊若梅不知道是真的不清楚還是不想再給陸炎透露更多,反正這時候再不繼續深入講下去了。
“好吧,那我就不問了。你吃魚吧,這條魚比較好吃。”陸炎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語氣有點過激,岔開了話題。
不知道情報局那邊是怎麼運作的,反正三天之後,關於陸炎去京城學習的通知擺在谷牧立的桌子上。
看着眼前的這份通知,谷牧立心想,這個陸炎有了一個有權有勢的岳父就是好,啥好事都要掉到他的頭上。去京城學習,這是一個多好的事情啊?回來之後,說不定就會換一個部門工作了,他纔來半年時間,這就要升遷了,先是提升正處,馬上要去學習,好事一個接着一個。 WWW▲ T Tκan▲ ¢ ○
谷牧立想了想,不知道是出於那方面目的的考慮,決定把這個通知壓着不下發,冷冷陸炎的場再說。
哪知道到了下班的時間,紀委書記王海波忽然打來電話,專門問起陸炎去學習的事情。谷牧立趕緊報告說道:“王書記,是的,有這麼回事。”
“嗯,這次的學習任務是中紀委來點名讓陸炎參加的,具體的學習內容和過程都是保密的,學習期間也不能跟外界聯繫,你跟陸炎說一聲,讓他儘快去報到。”王海波在電話裡威嚴地說道。
“好的,好的。”谷牧立的心裡嚇了一跳,中紀委親自點名,那就是說已經超出了陸炎的岳父林志傑的能力範圍,雖然林志傑是副部級的領導,但是西州省檢察院的檢察長,也應該是接觸不到中紀委的層面啊。不知道陸炎跟中紀委怎麼扯上關係了,還是保密的學習,難道,陸炎會取代自己?想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心裡卻變得非常不安起來。
不過王海波已經過問這件事情了,由不得他谷牧立再壓下去了,他抓起電話,立馬打給陸炎。
那邊的電話空有振鈴的聲音,一直沒有人接。谷牧立看了看手錶,已經過了下班的時間。
谷牧立的心中暗暗叫苦,如果今天聯繫不到陸炎,他可真的不知道要如何給王海波交代了。
於是立馬翻開通訊錄,找到陸炎的手機號碼,打給他說道:“陸炎,你馬上來我的辦公室一趟。”
“我都已經下班了。”陸炎的聲音不高不低。自從上一次胡言志那件事之後,陸炎和谷牧立的關係變得有些緊張,陸炎對谷牧立很不買賬,谷牧立也有一些頭痛,千萬百計想抓住陸炎的小辮子,心裡恨他恨得要死。
“下班了也馬上回來,我有事找你。”谷牧立的聲音忽然提高了八度,他的命令沒有迴音,看了看電話,裡面傳來嘟嘟嘟的忙音。再給陸炎打電話,那邊已經關機了。
想也沒想,谷牧立氣得把自己手裡的電話摔了,看着躺在地面上四分五裂的手機屍體,谷牧立的心裡一陣心痛,這是一部價值三千多的新款三星手機,抵得上一個月的工資呢。衝動啊,衝動是魔鬼,實在是太沖動了,谷牧立的心裡不停地自責着。
不過此時陸炎的心裡很是痛快,儘管知道掛斷谷牧立的電話是對上級的不尊重,他一點沒有內疚的感覺。對於谷牧立這樣的人,就是不能給他好臉色,要不,一定會給鼻子就蹬臉的。而且這件事自己還好解釋,下班的時間,谷牧立說是他有事找自己,那完全可以理解爲私事。談公事自己沒得說,但是私事嘛,拒絕了他谷牧立也一點事情沒有。
而且陸炎已經大概能猜的到是什麼事情,去中紀委學習的事情王海波已經給陸炎打過電話了,陸炎也從別的渠道得知了這個通知已經交給了谷牧立,既然你想把這件事情壓着不給自己說,那陸炎也不強求,看他到時候怎麼向王海波交代。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陸炎剛剛到辦公室,谷牧立找他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陸炎磨磨蹭蹭地在辦公室裡又待了一會兒,這纔來到谷牧立的辦公室。
看到陸炎之後,谷牧立心裡僅有的那點耐心已經消失不見了,指着陸炎的鼻子咆哮着罵道:“昨天你就掛我的電話,今天動作這麼慢,你到底想怎麼樣?”
“昨天?我的電話沒電了,你找我幹什麼事情啊?至於今天,剛剛上班,其他同事還有事情在彙報呢,我總不能把人家趕出去啊。”陸炎的表情在平靜中帶着戲謔的樣子,更是讓谷牧立的心裡生氣。
谷牧立的眼睛死死盯着陸炎,恨不得把他生吃了下去。陸炎早已做好了迎接狂風暴雨的準備,勇敢地把谷牧立的目光回擊回去,心說,你想咬我啊?我偏偏不怕這個。
谷牧立不愧是老奸巨猾,很快調整了心態,把通知陸炎去京城學習的文件扔給他,冷冷地說道:“這是上級下發的,關於你去京城學習的通知,這一次學習任務是嚴格保密的,王書記專門打來了電話,讓我給你打打預防針,要嚴肅對待,對任何人不能透露一點消息,接到這個通知之後,馬上出發。”
陸炎心知去京城培訓只是一個由頭,真正是楊若梅說的那件事來了,他盯着谷牧立說道:“那麼,我把工作交代一下吧,暫時讓宋穎紅同志主持工作。”
“必須要快,通知上說,今天晚上之前,你必須到達京城。”谷牧立爲了強調自己的話語,習慣性地敲了敲桌子。
“來不及了啊。”陸炎攤攤手,說道:“你本來應該昨天就給我的,現在機票那麼緊張,能不能買得到還不好說呢。”
“昨天我給你打電話就是因爲這件事情,可是你掛斷了我的電話。”谷牧立聽到陸炎的話,身子都已經繃起來了。
“是我的電話沒電了,這是一個意外,再說,你在上班的時間爲什麼不找我啊,我可聽說一大早辦公廳那邊就已經把通知給你了,你有一天時間不找我,爲什麼偏偏等到下班之後才找我呢?”陸炎在這個小節上的糾纏不清讓谷牧立的心裡更是生氣。
谷牧立看到陸炎想把通知晚了的這件事推卸到自己的頭上,心中怒不可遏。在省紀委這麼長時間,他心裡清楚王海波的性格,陸炎要是真在這件事情上拿自己的板,拖着不去,可以想象得到知道了實情的王海波會怎麼收拾他。
意識又氣又怕的谷牧立站起身來拍着桌子大聲叫道:“我是你的上級,不是你的保姆,反正我是通知你了,你不去,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給我出去,滾。”最後一個字,是吼出來的。
陸炎聳了聳肩膀,這才慢慢騰騰地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纔回身說道:“你不適合做領導,心胸太狹窄了。”
“呯——”一聲脆響,剛剛走出門的陸炎聽到辦公室裡的響聲,大概憤怒之下的谷牧立又把什麼東西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