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佳慧這才深深吸一口氣說道:“是這樣的,我在過去的時候一直受到任建軍的幫助,當時我還要供弟弟上大學,生活上比較拮据,可以說,如果沒有任建軍的幫助,我的弟弟也不會順利讀完大學,雖然任建軍也得到了我的身體,但是我對他一直心存感激之情。”
陸炎默默地點點頭,這些事情滕佳慧已經說起過了一邊,沒啥變化,還是那些對任建軍充滿感激的話語。滕佳慧頓了頓,接着說道:“你說的,任建軍逃出來之後是不是找過我,他真的沒有找過我,卻找到了我的弟弟,我弟弟滕滿是藥物研究所的研究員,現在是正科級研究員,也算是成功人士了。他越是取得了成功,我越是感激任建軍,這一點,你可能不會理解的。”
“我理解你的心情。”陸炎附和了她一句。
滕佳慧搖搖頭說道:“我們不是一條路上的人,嗯,我接着說吧,我弟弟給任建軍找了一個很秘密的地方躲着,任建軍不出門,需要什麼都讓我弟弟送去,這樣過了不到一個星期之後,我弟弟再一次去任建軍住的地方,忽然發現有一個人在任建軍居住的屋子裡翻找什麼,他悄悄躲了起來,沒敢進去。後來,他親眼看到那個人把任建軍抗在肩膀上,放進了停在河邊的一艘小船上。然後親眼看着小船開走了,那一次,是我弟弟最後一次看見任建軍。”
“後來呢?”陸炎驚訝地問道。
“後來,我弟弟沒敢再去那個地方。這件事之所以過去了這麼久才說出來,完全是因爲出現了一個偶然的機會。”
“什麼機會?”
“我弟弟本來不敢對人說起這件事情,就連我也不知道,後來,他在半路上發現了那個殺了任建軍的人,並且把那個人的樣子拍了下來。”
“啊?”陸炎的心裡十分驚訝,想不到事情變化這麼快,找到了兇手之後,任建軍被殺的謎底終於可以揭開了,他的心裡微微有點激動,連忙問道:“那個人的照片呢?”
滕佳慧拿出自己的手機,翻開相冊,陸炎看到了殺害任建軍的兇手,不需要把相片拷貝過來了,他認識這個兇手,就是張國敬的司機,聽說,這個司機是從部隊上轉業下來的,身材的高度只有一米七五左右,體重卻達到了一百八十斤,十分魁梧粗壯,平日裡一臉鬍子拉碴的樣子,比較兇惡。這樣的人就是影視劇中扮演反面角色的人物,比如土匪和悍將之類的樣子。
滕佳慧見到陸炎久久不語,着急地說道:“陸局長,您能幫着我們找到這個人嗎?”
“找他幹嘛?”陸炎像是才清醒過來一樣,吃驚地問道。
“我要給任建軍報仇雪恨。”滕佳慧咬牙切齒地說道。
陸炎這才明白滕佳慧把兇手的照片給他看的主要原因,他想了一下,說道:“滕佳慧,任建軍的死亡還另有原因,至於更深一層的動機,我也不是十分清楚的,但是殺害任建軍的背後勢力,遠遠不是你所能相抗拒的,聽我的話,如果你想讓你的全家安安穩穩的,就不要對任何人說起這件事來,也不能透露出跟任建軍有過任何關係的話,任建軍的死亡,是一個陰謀的冰山一角,內幕還有很多很多。”
滕佳慧聽到他的話之後,不由得驚呆了,喃喃地說道:“那麼,任建軍這輩子就永無出土之日了嗎?”
陸炎苦笑一聲,說道:“警方給出任建軍是自殺的結論,這就很好啊,我覺得不錯,你敢說,任建軍是清白無辜的嗎?別的不說,就是把你當成是他的情婦這一點,就不是一個好官應該做的,如果他真的是完全清白的,我也會不放過兇手的,問題是,這就是一個黑暗無邊的沼澤地,誰進去了,都會陷進去無法自拔,你明白了嗎?”
滕佳慧的心裡並不是很明白,卻不似過去那般一無所知了,她的心裡也很明白,任建軍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清官,嘆口氣說道:“好了,我知道了,逢年過節的時候,我去他的墳前燒點紙錢吧,慰藉他的在天之靈。”
陸炎苦笑一聲,說道:“你最好不要去墳前,給人發現了,對你沒啥好處,好了,我真的不認識相片裡面的人,我勸你最好刪除了吧,平平安安地生活,就是最大的幸福,任建軍的時代,已經過去了,遺忘纔是最好的良藥。”
滕佳慧愣住了,原本以爲任建軍把死去之前的u盤給了陸炎,還以爲陸炎一直會找到殺死任建軍的真兇來,爲任建軍報仇雪恨,沒想到陸炎根本就沒有這個意思。
她的心裡很是失望,即使是做了任建軍的情婦,也是對任建軍的報答和感激,並不是被迫逼迫的。滕佳慧對任建軍還有感情。陸炎見到她不說話,暗叫不好,如果滕佳慧揪住任建軍的事情不放手,自己將會十分被動,處理不妥的話,就把自己給賣出去了。
他只得苦口婆心地說道:“大姐,你想一想吧,就是把殺了任建軍的兇手揪出來,也不會給任建軍的貪腐行爲平反昭雪。這是任建軍在世的時候,他的同夥的內訌,怕的是任建軍被紀委審訊之後,抖出以前做的那些壞事來,也算是一種滅口行爲,繼續追究下去的話,昭雪是可能的平反卻是永遠不可能的了,而且還可能給任建軍以前的那些事情抖落出來。任建軍在世的時候跟很多人有密切的關係,可以說勢力很大,你想想看,他們就連任建軍都敢殺,還有啥做不出來的事情呢?你跟你的丈夫還有你的弟弟,都是平平常常的人,最好是遠離官場的這些鬥爭,才能明哲保身。”
滕佳慧使勁地搖了搖頭,好像要把陸炎的這些話遺忘掉,她的眼淚吧嗒吧嗒掉落下來,哽咽着說道:“陸局長,難道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你也是一個官員啊,就想想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