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梅躬腰伸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杯,朝着裡面倒了兩杯紅酒,然後輕聲說道:“我酒量大着呢,怎麼可能喝醉,姚縣長,你就陪我喝兩杯吧,剛纔自己一個人喝悶酒太沒意思,就想着找你喝來着。”
姚澤坐到她身邊,然後伸手接過她遞來的酒,放在鼻子邊上聞了聞,笑着問道:“剛纔在酒吧還沒喝好?”
蘇小梅就鬱悶的搖頭道:“哎,酒吧裡哪喝到酒了,還沒上酒呢,就被那些臭男人給闖了進來,差點還出了事,真夠鬱悶的。”
說着話,她紅脣親啓,微微抿了口酒後,接着說道:“不過我很好奇,姚縣長怎麼也會出現在那種場合,而且那麼湊巧的在我有難的時候出現了,你說這像英雄救美麼?”說完,蘇小梅忍不住捂嘴咯咯笑了起來。
被蘇小梅這麼一問,姚澤竟是有些無從回答,只好尷尬的笑了笑,隨口說是巧合。
蘇小梅也不管姚澤怎麼回答,只是拿起杯子,伸到姚澤面前,笑着說道:“來,咱喝酒,今天辛虧姚縣長救了我,否則我可真要慘了,這杯酒我敬你。”
見蘇小梅揚起雪白的脖子一口將半杯紅酒喝完,姚澤微微皺眉,出聲提醒道:“別喝那麼急,會醉的。”
蘇小梅不以爲意的搖了搖頭,輕笑着說道:“放心好啦,我酒量大着呢,就這點紅酒都能喝醉,我也就別混了。”
“該你了,我都已經喝乾淨了。”蘇小梅伸手指着姚澤杯子的紅酒,說道。
姚澤苦笑了一下,然後喝了一口酒放下杯子,蘇小梅有些不滿的撇嘴道:“姚縣長你真不痛快,我一個女人和你喝酒,我第一杯都給幹了,你就喝這麼一小口,瞧不起我嗎?”
姚澤擺手說道:“蘇經理,我明天還得上班呢,這酒啊,只能淺嘗,不能喝多的。”
“成,隨你吧,反正也沒想和你拼酒,只是覺得一個人喝就很悶,就想着找你說說話。”蘇小梅又給自己倒上一杯,抿了一口後,沉默起來。
姚澤翹着二郎腿,點上一支菸輕輕抽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煙霧,他朝着蘇小梅打量一眼,然後出聲問道:“爲什麼宿酒?和你老公有關嗎?”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所以姚澤便八卦的詢問起來。
蘇小梅此刻顯然是有些醉意的,聽了姚澤的問話,她臉上有些黯然,然後輕輕嗯了一聲,說道:“他讓我有些傷心,我感覺爲他付出了百分之百的心,而他卻從沒真正愛過我,還總是猜忌我,說我行爲不軌,姚縣長,你來說說,我一個女人容易嘛我,在外面得撐着這個招待所,看政府領導的臉色,回了家還得伺候他,生怕他不高興,你說我都做到這個份上了,爲什麼他還是不能感動一下,還總是挑三揀四!”
姚澤沒想到蘇經理表面看上去大大咧咧,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在人前人後喜笑顏開,可真看到她真實一面的時候,又感覺她顯得很脆弱,很需要男人保護的樣子,尤其是她有些醉意,微微蹙眉,愁苦着臉的時候,看上去那麼的楚楚可憐,惹人心生憐愛之心。
姚澤一時間有些怦然心動,想將她擁入懷裡好好愛憐一番的衝動,不過這種可怕的衝動很快被他給壓制下去,對於自己沒有把握瞭解的女人,姚澤不敢輕易染指。
想開口安慰蘇小梅,姚澤卻又不知如何開口,這種夫妻間的事情,姚澤到不怎麼好勸說。
瞧見蘇小梅又是一口將一杯紅酒給灌進了喉嚨,姚澤就微微蹙眉的說道:“蘇經理,別這麼喝酒,生活總是坎坷的,你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應該明白這些,出了問題就想辦法去解決,何必自己折磨自己呢。”
蘇小梅擡頭,眼神迷離的看了姚澤一眼,接着聲音軟軟糯糯的輕聲道:“姚縣長,你不懂,真因爲我經歷了太多,所以很累,遇到這種事情感覺很痛苦,假如我不是一個人支撐着這一切,他不滿意我,打我或者罵我,也許我都不會這麼難受……”
姚澤此刻完全理解蘇小梅的感受,聽她這麼一說,姚澤就輕輕嘆息一聲,然後理解的點頭,沉默的端起杯子將自己杯裡的酒給仰頭喝盡。
蘇小梅見了就掩嘴咯咯笑了起來,一臉狡黠的打量着姚澤道:“姚縣長,不是說明天上班不能這麼喝嗎,怎麼突然想開了?”
姚澤放下杯子,笑着道:“你都說的這麼慘了,我再不陪你多喝幾杯,還是個男人嗎?”
陳向陽緊皺着眉頭,手裡夾着煙,在辦公室躊躇半響,心裡總是揪着心,想想自己唯一的兒子,平時總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碎了的溺愛着,現在讓他到班房裡受罪,老來得子的陳向陽又怎麼能忍心。
已經躺下的張秀華這會兒披着衣服走進了書房,抹着眼淚,哭哭啼啼的說道:“向陽,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把咱們兒子弄出來,他從小就沒吃過苦,現在讓他蹲大獄,他怎麼受的了,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陳向陽本來就有些心煩意亂,此時聽了張秀華抱怨的話,他更加煩悶起來,將手裡燒完了的煙塞進菸灰缸,陳向陽一臉不耐煩的說道:“弄出來,弄出來,我怎麼弄出來,這混小子早就該受到教訓了,整天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瞎混,能不出事麼,我早就跟你說過,給我好好看着那混小子,你呢,你是怎麼做的,慈母多敗兒啊,如果不是你這麼的溺愛他,他又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副沒有出息的鬼樣子,現在跟我跑過來哭哭啼啼的有什麼用!”
張秀華聽了陳向陽斥責的話,頓時氣結,寒着臉,一臉怒氣的道:“陳向陽,你現在知道教訓我了,你好意思說我,你呢,你自己有盡到當父親的責任了?整天沒事就是工作工作,除了工作,你能不能關心一下家庭,如果你當初多用點功夫在兒子上身,他現在也不至於天天瞎混,你好意思說我,你要不要臉了,反正我今天不管,你如果不把兒子弄出來,我和你沒完。”
“沒完?”陳向陽瞪大了眼睛,怒聲道:“你想怎麼樣?”
張秀華毫不示弱的瞪着眼睛,惡聲說道:“你敢不把兒子救出來,我就去和你離婚,陳向陽你不要忘了,當初是怎麼混上副縣長位置的,如果當初不是娶了我,我父親助你一臂之力,你現在恐怕還在農村當個窮酸的教書先生,你能有今天都是我父親的幫助,你心裡沒數嗎?”
被提及這些往事,陳向陽就有些吃味起來,張秀華說的沒錯,當初如果不是娶了鎮委書記的女兒也就是張秀華,被調到了政府工作,此刻的他指不定還在農村教書呢。
“秀華,我剛纔也是一時氣急,才說出那些話,你不要放在心上,陳誠也是我的兒子,他出了事情難道我這個做父親的不急嗎,我現在不正在想辦法嗎,你一直催我也沒用啊,更何況他這次得罪的人身份可不簡單,萬一搞不好可真是後顧不堪設想
啊!”陳向陽擔憂的解釋道。
張秀華就擦着眼淚問道:“我們兒子到底惹到什麼人了,連你都這麼爲難?”
陳向陽唉聲嘆氣的說道:“這個死小子也不知道抽什麼瘋,跑到酒吧,差點把常務副縣長姚澤給打了,如果不是公安局的同志去的及時,恐怕姚澤此刻已經躺在醫院,而咱們兒子恐怕必遭此劫難啊。”
“還好他沒有傷到姚澤,這個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你現在不要再吵我了,讓我多想些辦法。”
“好吧,我不吵你,但是你一定要把咱們兒子弄出來啊。”張秀華邊朝外走,邊囑咐的說道。
陳向陽臉色緩和的點了點頭,房門被張秀華帶上,陳向陽輕輕吁了口氣,然後坐回皮椅上,低頭思索一會兒後,摸出桌邊的手機,猶豫了一下,便咬牙給郭守義撥了過去,此刻就算打擾了郭守義休息,讓他生氣了。陳向陽也管不了那麼多,現在恐怕只要郭守義能夠鎮住姚澤,讓姚澤放人了。
郭守義今天本來忙裡偷閒,跑到範碧霞那裡享受溫柔鄉的溫存,牀頭櫃上放着的私人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刺耳尖銳的鈴聲使得郭守義心虛的身子一哆嗦。
“混蛋!”郭守義暗罵一聲,從範碧霞白雪的身子上坐了起來,靠在牀邊,惱怒的抓起手機,見是陳向陽打來的,郭守義心裡將陳向陽的祖宗八輩問候一遍後,接通電話,惱火的斥責道:“向陽,你搞什麼鬼啊,還讓不讓人休息了,你看看這都幾點了,我說你有沒有點兒譜?”
被郭守義一頓斥責,陳向陽苦着臉承受,等郭守義停下話問陳向陽什麼事時,陳向陽一臉愁苦的將自己兒子和姚澤兩人間的矛盾給講了出來,並希望郭守義能夠幫忙說話,讓姚澤將自己兒子給放了。
郭守義輕哼一聲,沒好氣的道:“你兒子什麼秉性,既然連縣長都敢動手了,讓他受點苦也是應該的。”
陳向陽就苦着臉說道:“陳誠也不知道姚澤就是縣長啊,那麼個小夥子,誰看了他覺得像縣長,等陳誠回家了我一定好好教訓他,郭書記,你可一定得幫我說說話啊,只要姚澤鬆口,我兒子肯定就能出來了,他從小沒吃過苦,讓他這麼待在審訊室我心裡難受啊。”
郭守義見事情不大,就擺了擺手,沉聲說道:“你啊,向陽,我看你把自己兒子慣成什麼樣子,以後出大事了你後悔都來不及。”
陳向陽趕緊說道:“郭書記請放心,回家之後一定好好教育,不再讓他胡來了。”
“又不是我兒子,你和我保證有什麼用,得了,我等會兒幫你和姚縣長說一聲,這個事情的確是你們有錯在先,等你兒子出來之後擺上一桌好好給人家道個歉,這事就這麼算了。”
陳向陽頓時高興起來,趕緊說一定給姚縣長道歉。
郭守義嗯了一聲,鬱悶的嘆息一聲,掛斷了陳向陽的電話,隨即郭守義又將電話打到了姚澤那裡。
“喝酒,咱繼續喝,今天真是太開心了,謝謝姚縣長能夠陪我,嘿嘿……”此時,蘇小梅眼神似睜似閉。
房間中生出一股曖昧的氣息來。
姚澤尷尬的咳嗽一聲,出聲說道:“天色不早了,蘇經理快回去睡覺吧。”
蘇小梅挑逗似的挑了挑眉,聲音嬌柔帶着一絲媚意的說道:“姚縣長,現在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你難道願意就這麼錯過了?”蘇小梅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