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文見了兒媳這般潑婦模樣,心裡幽幽嘆息,如果不是自己兒子先天反應遲鈍,又怎麼會讓兒子娶這種沒有一點文化教養的女人。
“惠美馬上就要回來了,以前的事情誰都不要再提,畢竟鎮長的兒子什麼德行大家都清楚,完完全全的混子,惠美沒有嫁給他是正確的,看看那小子現在都混出什麼樣子了,如果不是有個鎮長老爹,他現在不知道是什麼德行。”沈從文輕輕嘆氣,搖了搖頭,繼續道:“找鎮長是絕對行不通的,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合同了,合同上面標註的很清楚,我們是有有些續租的權利的,希望到時候能夠順利的續租,如果不行也不要強求,將存着的那點錢拿出來踏踏實實的去做點小買賣也不錯。”
張桂芳朝着沈從文撇了撇嘴,斜眼望着沈從文道:“爸,你有沒有搞錯,做小生意能和承包政府食堂比麼?承包政府食堂那是沒有風險的,一年下來,賺個四五萬不成問題,現在的生意行情不好,而且面臨虧本的風險也大,反正我是不會放棄承包權的。”
張桂芳說的其實並不是不無道理,沈從文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些,只是如今副鎮長的侄子盯上了那塊小肥肉,自己傢什麼人脈都沒有怎麼和別人爭,到時候別承包權沒爭下來,反而惹的別人記恨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如今沈從文年紀大了,只想家人平平安安就好,至於那些錢財,都是身外之物,能夠吃飽穿暖就成了,不必刻意去追求。
“先看看情況再說吧。”沈從文不想再和兒媳討論這個問題,擺了擺手,示意兒媳可以走了。
張桂芳不死心的說道:“爸,你就去和黎鎮長說說好話,畢竟你們好友多年,他不會連這點面子都不給的。”
沈從文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一臉嚴肅的望着兒媳,怒聲道:“你什麼意思,難道讓我舍下這種老臉去求人家?我做不到,絕對不可能!”
“我沒有讓您去求他的意思,只是讓你去說說看,萬一不行也就算了。”見老爺子臉色難看,張桂芳也不敢造次,畢竟沈從文每個月有着一千來塊錢的退休金,這些年恐怕也攢了不少,惹怒了他別到時候把錢給了他女兒,那就得不償失了。
兩人正說着話,隔壁退休的李老師一個老婦女突然跑了進來,對沈從文說道:“老沈,你女兒回來了,還帶着一個年輕的帥哥呢,是不是她老公啊,她着一走就是幾年,終於捨得回來了,當年的青澀的小丫頭竟然落的如此漂亮。”李老師笑眯眯的對沈從文說道。
沈從文臉上帶着一絲喜悅,“李老師,你在哪看到我女兒了?”
“就在家屬院大門口啊,剛纔我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看見門口停着一輛不錯的轎車,就朝裡面往了一眼,竟然發現裡面坐着的是你女兒,開始我還以爲看錯了呢,直到她和我打招呼我才確定下來,她這幾年變化可真大,好像過的很不錯。那時候離家出走還以爲她會……”李老師沒有再說下去,笑了笑,退到門口,說道:“說話間估摸着馬上就到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李老師走後,張桂芳帶着疑惑的眼神望着屋外,輕聲道:“難道那個丫頭片子真的富貴了?”
姚澤將車子停在小學家屬院的門口,見沈惠美臉上露出緊張之色,姚澤輕聲道:“放心好了,你父母不會怪你的,就算做錯再大的事情,他們依然是你的父母,做父母的又怎
麼捨得真心怪罪自己的兒女,不必緊張。”
沈惠美感覺手心汗珠很多,心裡緊張是因爲對自己父母有內疚感,更多的是自己現在過的並不好,卻要僞裝成過的很幸福,她沒有辦法不去僞裝,畢竟她母親得了要命的病,她不想母親在離開人世間前,還爲自己擔心。
“我沒事,就是有些想哭。”沈惠美紅着眼眶望着姚澤,就如同一個不知所措的小姑娘,渴望得到親人的安慰和支持一般。
姚澤能夠感受到此時沈惠美的情緒,他臉上帶着和煦的笑容,輕輕握住沈惠美汗溼了的纖嫩白手,在手裡緊了緊,然後溫聲道:“沒事,沒事。一切不都有我嘛,就算有再大的難關我都陪你挺過去……”
沈惠美咬了咬嘴脣,美眸含情的望着姚澤,柔聲問道:“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想聽真是還是假話?”姚澤笑眯眯的道。
沈惠美被姚澤握住手,俏臉有些泛紅,聽了姚澤的話,她有些犯愁的俏臉露出一絲笑意,挑眉輕聲道:“假話真話我都想聽。”
“還真是貪心。”姚澤忍不住在她精緻的鼻樑上輕輕颳了一下,惹得沈惠美又是一陣羞澀,被比自己年紀小的男人當小孩子看待,做出這麼親暱的動作,又怎麼能不害羞。
“那我就先說假話吧。”姚澤笑了笑,說道:“假話就是我這個人同情心氾濫,遇到事情都想管一管,尤其是女人的事情……”
“我看這是真話吧。”沈惠美抿嘴笑了起來,“你就是喜歡在女孩子面前表現。我知道的。”
姚澤翻了個白眼,撇嘴道:“那也是要看什麼人咯。”
沈惠美嫵媚的睨了姚澤一眼,然後繼續問道:“那真話是什麼?”
“當真要聽真話?”姚澤一臉的正色。
“嗯。”沈惠美輕輕點頭,笑眯眯的望着姚澤。
姚澤目光凝視着沈慧美,一臉認真的說道:“其實在我心裡已經把你當成我的女人,對於自己的女人我怎麼能不管。”
“胡說!”沈惠美撅着嘴巴對着姚澤翻了個媚眼,“我什麼時候成你的女人了?我現在和張國定還是法律承認的夫妻耶。”
姚澤笑眯眯的望着沈惠美,將沈惠美全身上下都仔細的看了一遍,然後很認真的說道:“我和發生過關係的女人,都必須做我的女人!”
沈惠美有些驚詫的看了姚澤一眼,然後紅着臉,驚訝道:“天啊,你糾結是個什麼樣的怪人,你想要多少個女人!”
“這個……”姚澤覺得自己有些囂張過頭,說了不該說的話,於是悻悻笑着撓了撓頭,道:“這個以後再說,不過你只要記住,你是我的女人就行了。”
“那我如果不和張國定離婚呢,怎麼做你的女人?”沈惠美目光怪異的望着姚澤,問道。
姚澤卻一副神秘兮兮模樣的笑了起來,很輕鬆的說道:“放心好了,我會有辦法讓你們離婚,然後讓你成爲我的女人。”
“天啊,姚澤,我現在才發現你這麼可怕。”沈惠美故作害怕的望着姚澤,心裡卻是喜滋滋的,能夠當姚澤的女人,總比當張國強的女人強的多。
“害怕也晚了,我瞄上你了哦。”姚澤對着沈惠美挑了挑眉頭,笑了起來。
沈惠美嬌哼一聲,一副氣鼓鼓模樣的質問道:“早上的時候還說什麼來着,寧拆一座
廟不毀一樁婚,說的多正人君子,怎麼現在就成這個德行了?”
“早上我是在做樣子,你沒發現麼?姚澤嘿嘿笑了起來,說道:“送上門的女人,再推出去還給別人,那種行爲和傻逼有什麼區別。我纔不會那麼做。”
“誰送上門了?”沈惠美瞪着姚澤問道。
姚澤睨了沈惠美一眼,說道:“當然是你,你不就是送上門的女人,從酒吧偶遇就開始往我身上貼,這次回來又讓我做你老公,這不是送上門的女人是什麼?”姚澤說的頭頭是道,倒是把沈惠美氣的腮幫子鼓鼓的,惡狠狠的瞪着姚澤,伸出白嫩的手朝姚澤胳膊上狠狠的掐了去,嬌聲道:“我掐死你,讓你說我壞話。”
“喲,輕點。”姚澤疼的齜牙咧嘴,摸了摸被掐疼的胳膊,嘿嘿笑道:“現在心情愉悅不少了吧?爲了博你開心,我可是煞費苦心啊,還受了心靈上的創傷,爲你付出這麼多,你記得以身相許就行了。”
“無聊!”沈惠美眼神溫柔了許多,輕輕睨了姚澤一眼,然後含笑道:“不過現在心情卻是好了許多,別停在這裡了,我們進去吧,該面對的始終要去面對。”
姚澤點了點頭,對着沈慧美露出一個鼓勵的微笑,然後將車子緩緩開了進去,在沈惠美的指引下,開到了沈惠美父母居住的平房前停了下來。
“是這裡嗎?”姚澤望着眼前有些破舊的平房,問道。
沈惠美有些心酸的點頭,姚澤就將車門打開,然後和體貼的走到副駕駛位置幫着沈惠美將車門打開,笑眯眯道:“老婆,下車了。”
沈惠美俏臉一紅,不過臉上卻露出淡淡的笑意,走了出來,昂貴漂亮的裙子加上嫵媚動人的俏臉,貴氣十足的氣質與這個貧窮的小鎮顯的有些格格不入。
沈惠美下車後,瞧見站在平房門口,面容有些蒼老的父親,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淚花在眼睛裡打轉,而沈從文見到自己女兒,臉上也是出現激動的神色,有些渾濁的眼眶漸漸紅了起來。
沈惠美喉嚨哽咽的喊了聲爸,沈從文紅着眼眶使勁點頭,嘴裡唸叨着:“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沈惠美小跑的衝到沈從文面前,抱着沈從文傷心的哭了起來,“爸,都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們,沒聽你們的話。是我的錯,都怪我。”
沈從文眼眶溼潤的輕輕拍了拍沈惠美的後背,喉嚨也是有些哽咽的笑着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傻丫頭,你沒有錯,當初堅持自己的,沒有嫁給鎮長的兒子是正確的選擇,如果把你嫁給他,那爸爸不是把你往火坑你推嘛。”
“孩子,你這幾年過的好嗎?爲什麼不會來看我們,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媽都擔心死你了。”沈從文輕聲說道。
沈惠美一直哭着說對不起,半響才哽咽道:“這幾年我過的很好,就是發生了一些事情,不想你們擔心,纔沒有打給你們,不過一切都過去了,這幾年讓你們擔心受苦了,爸,都是女兒的錯,讓你和媽爲我擔心了這麼久。”
“我媽在什麼地方,她現在好嗎?”沈惠美離開父親的懷抱,出聲問道。
“她很不好,你還記得你有個媽呀,我以爲你把我們都忘記了,去過什麼富貴什麼了呢,怎麼現在倒是想起我們了?”站在沈從文後面的張桂芳搶在沈從文前面,不陰不陽的插了一句,表示對沈惠美很不滿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