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欠我一個解釋?”
陸雅倩掛斷電話以後,久久沒有聲音。凌天沉思了一會,看着陸雅倩說道。
現在的校長辦公室內,只有凌天和陸雅倩兩個人。她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換掉,而凌天的衣服也已經被室內的空調烘乾。
“你想聽什麼樣的解釋?一個父母雙亡的小女孩留學歸來的故事呢,還是這個小女孩一直僞裝着堅強,尋找着父母死亡的真相。”陸雅倩擡起頭來,頭髮已經幹了,但是略微有些凌亂。
“你認爲你父母的死和樑三有關係?”
“樑三?”陸雅倩笑了笑,說道,“在津海市很少有人敢直接喊他的名字。他是能源公司最大的股東,同時還是津海市地下勢力的龍頭。在這個地方,只要是稍微有些勢力的人,都要叫他一聲:樑爺。”
“我是一個學生。”凌天重新泡上一杯茶,輕輕抿上一口說道。
“學生,哦對。你是一個學生,就是你這樣一位學生,槍傷了樑三的兩個保鏢,就是你這個學生在深藍一號保護了葉傾城。”
“陸校長,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和我這樣一個學生保持親密的關係,即使在衆人的視線中,你也毫不避嫌,讓大家都覺得我是你的人,也就是你故意把我推出來,幫你阻擋火力。從我剛來學校的時候開始,你就打着老校長的特殊照顧的名義,和我拉近關係,你總是有事沒事的找我,先是唐雪,然後是賈正經,甚至是吳秘書。大事小事,甚至是和我無關的事,都要找我見上一面,你真的認爲身爲一個學生不對這些事情表示懷疑嗎?”
“還有學校那些,校長愛上學生的緋聞,不是你還有誰能夠傳出去?你是校長,如果你想控制有誰敢說?”
陸雅倩面色有些蒼白,但沉默不語。
“陸雅倩,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你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女人,你認爲自己很優秀而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我來的第一天,你辦公室裡的那個賈正經就提醒我要和你保持距離,現在看起來,他也不是完全不是好心。”
“今天晚上,就是今天晚上,你把腦袋放在我的肩膀上,也是爲了讓矛盾激烈化吧?爲什麼你要這樣做?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因爲你知道在陰暗的某個角落裡,一定有人在監視。你是爲了給那些躲在陰暗的角落裡的人一個教訓,你讓他們認爲他不一定得到你這個女人,而他們誤會你是看上了我這個小男人。因爲我殺過幫手,還有掌摑過某個人的兒子。”
“陸雅倩,你說話啊,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吧,你利用我這麼多次,剛纔差點連我的小名都帶走,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陸雅倩平靜的看着滿臉怒火的凌天,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一個簡單的學生,我從來也沒有將你當成普通的學生。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既然這一切你都已經猜到了,你還要知道什麼?”
“我要知道什麼?我什麼都要知道?”
陸雅倩做了下來,鎮定的說道:“那個時候太小了,很多事情我都不是很明白,我只記得當時我還在上幼兒園,有一天小姨突然來找我,她和老師說了一些話以後就將我帶走了,那是我最不喜歡的一堂數學課,因爲老師是一個禿頭,而且喜歡戴帽子。當時我很高興,我終於可以不用上課了。”
“回去的路上,小姨抱着我,一邊走一邊止不住的哭。我安慰小姨,問她怎麼了。小姨告訴我爸媽全死了,他們是在旅遊的時候死了,在那個他們曾經有着美好回憶的地方死了。他們在那邊發生了車禍。我看了錄像,很慘烈,紅色的小轎車在空中翻滾,像是飛起來了一般,向着山崖下面飄去,等到被找到的時候,汽車已經變了形,還有不成人形的我的父母。”
“我的父母就這樣離開了我,當時我連他們的面都沒見,喪事是小姨和樑三到國外處理的,我見到的只是變成了骨灰盒的父母。”
“回來呢?”凌天見陸雅倩沒有下文,立馬問道。
“後來我的小姨要去國外工作,而我在畢業後去了國外,現在回來啦。”陸雅倩回答道。
“你的小姨可能知道一些情況?你這些年有沒有找過她?”
“找過,不過自從她去了國外就像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怎麼都找不到。也真是因爲找不到所以我纔在那個時候開始懷疑,我的父母的死可能有蹊蹺,很有可能是被謀殺的。”
“這種可能性很大,”凌天眼神犀利的看着陸雅倩說道,“也就是說這次襲擊真的是他們派來的?”
“我不知道,張叔認爲是這樣的。我除了張叔沒有什麼可以調查的人,我基本上是被孤立起來的。就像葉傾城住在樑三家一樣,她也很可憐。”陸雅倩有些感傷,身爲津海大學校長的她,在衆人的面前保持着強勢的一面,可是現在的她,在凌天的面前就是一個受傷的小女生。相比陸雅倩,凌天覺得葉傾城遠遠比她來的堅強。
因爲葉傾城從來都是霸氣的存在着,而陸雅倩想到的是依靠或者利用凌天存在。
“你是我的救命稻草,當我看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我通過唐雪瞭解到,你是軍人,你是兵王,你是曾經營救過老校長的那個兵王。你在京城都是一個神話級別的存在,能遇見你,我真的很幸運。”陸雅倩說道。
“就算這樣,可是你告訴我,爲什麼剛開始不對我投懷送抱的,而今天晚上莫名其妙的對我加快了進度?”凌天問。
“你看到我穿的禮服了嗎?”陸雅倩問道,沒等凌天回答,她接着說道,“我今晚參加了一個宴會,那是一個知名人士的宴會,在這個會上,我見識到了一羣人,一羣希望將我嫁給樑千鈞的人,他們迫切的希望我能嫁給樑千鈞。你說這是不是諷刺,在我之前是葉傾城,別說你不知道。
現在是我,你說我可不可悲?葉傾城能得到你的保護,爲什麼我不行?葉傾城可以被你親吻,爲什麼我就不能抱着你呢?”
“……”凌天心裡暗自吃驚,感情我還成了她們兩個感情發泄的對象了。
“你有沒有想過,既然她們逼着你結婚,爲什麼還要派人來這麼一次暗殺,還有上次在深藍一號也是……”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和他們接觸的不多,儘管我一直在留意,可是我看不懂他們。就像他們的臉上帶着一層膜一樣,看上去他們的面孔很模糊,讓你覺得陌生,但是他們的笑讓你又感到親近,我和他們接觸感到他們無時無刻都在演戲。我受不了。你問你的小師妹吧,她可能知道的更多,因爲她一直住在樑三的家裡,十八年。”
“行,這事既然讓我遇上了,就不能不管。他們想讓你死,想讓葉傾城死,同時兩次都是想讓我死,既然想讓我死,我就不能不管。身爲兵王,義不容辭。”
“那麼,你將再一次被我利用。其實,我發現和一幫子演技派在一起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我學會了僞裝。”
以前總是陸雅倩在故意藉機引起凌天的注意,而現在凌天主動出擊,這對她來說,真的是一大助力。
“你們這樣做是不是太着急了?”凌天站了起來,看着窗外。
津海上空下去了小雨,遇着秋分有着一份溼冷的感覺。
“剛纔和你打電話的是誰?”
“張章,我父親的好友,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陸雅倩答。
“這樣急着攤牌是不是有點過了?你確定一定是樑三乾的?”凌天問。
“目前最大的獲益者就是他,而也只有他有理由殺死你和我,還有葉傾城。就當是爲了爭奪‘核源’也好,還是奪妻之仇也罷。只有樑三和樑千鈞有充分的理由。”
“你有沒感覺,這一切好像安排好的一樣?”凌天沉思了一下說道。
“是的,就像安排好的一樣。”陸雅倩回答道。
張章住在一棟普通的小區公寓內,這和他在能源公司的高級主管的身份有些不符合,要知道,單憑樑三在津海市的影響力,就能給津海市周免的環境帶來不少的收入。
張章把開了好幾年的長城汽車停靠在路邊,正準備開門下車的時候,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哪位?”來電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她答應了嗎?”話筒那邊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嗯。”張章嘴角浮現一抹笑意,“她很謹慎,不過她現在很疲憊。”
“很好,我現在有件禮物要送給你。你擡頭看。”男人的聲音說道。
張章擡頭,只見到一個一個龐然大物從上面掉了下來。光線有些昏暗,可是接着遠處的反光,他看見這是一個巨大的鏽跡斑斑的水箱。向着自己的頭頂砸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