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延和沈茹的戀情，引起的轟動不小。不過江家出面半承認之後，江修延在朋友圈發了張兩個人左手握在一起，兩個人小指上帶着一枚尾戒的照片。還配了文字：你們的嫂子。
這條朋友圈被人發出去，兩個人的熱度反而漸漸小了。
大抵是吃瓜吃夠了，接受了這個現實。
至於DH學校論壇上，本來討論得熱火朝天，都是議論沈欣妍和沈茹這對姐妹，主要是議論沈欣妍參加晚宴，像是要嫁入豪門的樣子，怎麼突然就變成沈茹了。
各說紛紜，更大的偏向，是說沈欣妍自導自演。畢竟她只是繼女，憑什麼有好處沈天河不給親生女兒，要給她個繼女？
不過沒多久，沈茹得過精神病的歷史又被人翻出來。還對比了沈茹沈欣妍從小到大的生活歷史，以此證明沈欣妍是白富美，而沈茹是個有精神病的飛不起來的天鵝——就差沒說她是醜小鴨了。
沈天河坐在辦公桌面前，電腦打開來，屏幕上正是DH校園論壇，是沈欣妍和沈茹對比的帖子，連沈茹小學的事情都被扒出來。
他拳頭握得緊，以前他並沒有關注這些，還以爲沈茹不是學習這塊料，也沒想過要怎麼培養——即便想，他也沒空。
原來沈茹從小到大，是被人比較着長大的，比較的那個人還是阿妍，他一直疼愛的繼女。
柳秘書走進來：“沈總，下午三點還有個會，這裡是相關資料……”
沈天河手肘撐着桌子，兩隻手放在太陽穴上，看起來格外疲憊。
柳秘書過來看了眼電腦，發現是兩位小姐的帖子，跟着笑起來：“沈總看網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做什麼？網友喜歡八卦，現在大環境都這樣。”
他跟劉司機一樣，跟着沈天河好多年，對沈欣妍與沈茹兩個，也有所接觸。相比之下，對於愛笑又溫柔的沈欣妍，他覺得更討人喜歡一些。
沈天河擡起頭問：“你看過這個帖子？”
柳秘書下意識搖頭：“沒有看這個，但是以前，尤其是小茹之前鬧出的那些事情，我倒是有看。”
沈天河皺皺眉：“什麼事情？”
柳秘書遲疑片刻：“就是……被網暴，還有有次老劉去接小茹，在網上傳得很難聽。”
“你知道這樣的事情，爲什麼不告訴我？”
沈天河額上的青筋直冒，明顯是發怒了。
柳秘書跟沈天河幾年，對他的性格摸得很清楚，生活上面不太講究，遇到什麼也能包容，只在工作上出現紕漏的時候，會這樣大發雷霆。
沈天河把電腦推給他：“搜一下那些帖子。”
柳秘書連忙把手上的文件放下，試探着打出幾個關鍵字，搜出幾個關於沈茹得神經病的帖子，沒找到之前他隨意看到那幾個激烈的。
他想了想，換“包.養”一類的字眼，總算是搜到了想要看的內容。
沈天河緊緊盯着屏幕，一張一張照片，是小茹難得對他親暱的樣子，可是他都被打碼，小茹則清清楚楚。那些文字內容，更是不堪入目，彷彿子彈一樣，刺得他眼睛疼，心口也疼。
他的小茹以前，被輿論欺壓成這個樣子，但他全都不知道。
爲什麼？因爲小茹從來不說，小茹跟他不親密，或者說，因爲他離婚的原因，小茹對任何人都沒有親密感。
如果阿妍遇到這樣的事情，早就給他打電話哭泣撒嬌了吧。
沈天河忍着鼻子的酸意，強迫自己去看那些照片，看那些刁鑽角度，彷彿小茹真的跟一箇中年男人有什麼不可言說的秘密一樣，也看那些侮辱的字，想到那樣的字眼曾經出現在他的小公主眼裡，他就更難受。
“停下。”
沈天河開了口，柳秘書連忙放下鼠標，站起身等待他的指示。
他沒有動作，眯着眼看着那張近照，連小茹黏在臉上的一根髮絲都能看清楚。他的臉從傷感變成冷峻，這樣的照片，若只是無意中遇到拍攝下來的，他可不相信。
沈天河深吸一口氣，本來他以爲是小茹哪個追求者無意中遇到他們，愛而不得，所以想要詆譭小茹，才拍下這些照片，放在網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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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來，能拍得這麼認真，絕非是一般人，更像是狗仔隊的追蹤一樣。
沈天河自己動手，把頁面滑到最上面那張照片，是小茹上車的照片，有老劉的半張臉。這張照片老劉和小茹都露臉了，但是並不清晰，一眼就看出來，是隨意拍攝的。
所以，這是有人故意的，先放一張老劉和小茹的照片來混淆視聽，再讓專業的人拍他和小茹的照片，還特意將他打碼……
有人知道他們的身份，卻不想讓別人知道，故意的。沈天河腦海裡浮現出沈欣妍的身影。
人一旦認定一件事情，就會自動去思索許多許多的回憶來認證自己的想法是對的，譬如現在的他。
他不停的在想之前看到的那個，對比阿妍和小茹的帖子。怎麼會有人對小茹讀書的事情那麼熟悉？是有人特意整合出來的，還是有人從小到大都跟小茹一個學校？
那個帖子裡，寫了小茹小學初中的事情，唯獨高中時候只寥寥數語，以小茹患有精神病寫了幾句。而阿妍從小學到初中都跟小茹一個學校，只有高中，阿妍考去了S市重點高中，小茹則是上的飛揚家附近的普高。
是不是阿妍？
沈天河閉上眼睛，似乎一切都有跡可循。晨晨出生後，他的事業越來越大，有想過將小茹接回來。但每一次似乎都會發生一些事情。
小時候他去接小茹，被老師告狀說小茹偷阿妍的作業本，害得阿妍罰站。小茹初中畢業，他是想給小茹買到家附近的重點高中的，但是小茹回來沒幾天，就故意把阿妍的幾條名貴項鍊都弄斷了。
他總以爲小茹是嫉妒阿妍，現在才覺得，真的是那樣嗎？
就像小茹初中畢業那次，鄧靈珊過來接小茹走，還罵罵咧咧，說小茹在他們家就好好的，爲什麼一回來就被指責各種頑皮？
爲什麼？
柳秘書在擡手看看錶，已經兩點半了，他低聲說：“沈總，兩點半了，約的是三點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