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延看着她,哭過的臉,連鼻頭都是紅紅的,看着就讓他心疼。
他伸手擁住她:“小茹,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沈茹眼眶又紅了,有這麼一瞬,她很想沉淪進去,可立刻她有清醒過來,用力推開江修延,目光冷淡的問:“你來做什麼?”
江修延不容她說話,替她關掉燈,關上門,拉着她上車。
沈茹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到了車上,她立刻要打開門,但江修延已經替她把安全帶繫上了。
“你帶我去哪裡?江修延,今天是跨年,我跟可樂說好的要回去陪他,你要帶我去哪裡!”
江修延壓根不理她,一路開車飛馳。今夜人多車也多,但江修延是往城外的方向去,竟然暢通無阻。
他的手機響了,沈茹低頭看,屏幕上顯示是金芳。
沈茹擡起頭,冷笑一聲:“江修延,你想做什麼?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嗎?”
紅燈,江修延停車側頭去看她,他露出一絲微笑來:“小茹,我喜歡你。”
沈茹不敢看他,咬着牙狠狠的說:“你喝酒了耍酒瘋了嗎?今天跨年,不用陪你的夫人?也不用去你岳父家裡嗎?”
江修延深吸一口氣,許久才說:“讓我做一天自己,今天,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他伸出一隻手握住她的手。沈茹想要掙扎開,綠燈亮了,江修延開動車,繼續疾馳。
沈茹有些心慌:“江修延,你好好開車,這是在馬路上,你瘋了嗎?”
江修延繃了脣,握住沈茹的手不放,單手開車,車速一點點提高,沈茹一顆心都要跳起來。
“江修延,你做什麼!”
沈茹掙扎不開,聲音都帶着哭腔。
也許是哭聲將江修延拉回現實,他猛地鬆開手,車速也慢慢降下來。
車停在路邊,江修延低頭伏在方向盤上,整個車裡只能感受他的呼吸。
沈茹手有些顫抖,她覺得應該打開車門立刻逃跑纔對,可許久,她也沒有動作。
江修延的手機又亮起來,還是金芳。
沈茹問:“你不接嗎?”
沒有迴應。
外面傳來敲門聲,隔着玻璃,沈茹看到是交警在敲門,她推了推江修延,江修延沒動,她只好打開自己這邊的窗戶。
交警連忙走過來問:“女士,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沈茹搖頭解釋:“他休息一下就好。”
交警不太放心,打量沈茹和江修延許久,沒有聞到酒味,又見沈茹眼睛紅紅的,認爲是小兩口吵架,叮囑了幾句,轉身走了。
關上窗戶,江修延似乎情緒好了些,擡起頭來看沈茹,啞聲問:“你……爲什麼不跑?”
爲什麼不跑?他剛剛那個舉動,差點害死他們了。
沈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
江修延眼睛紅得可怕,苦笑一聲:“小茹,我想……做一天我自己,可以,陪陪我嗎?”
沈茹撇過臉:“做你自己?江修延,你認爲你是誰?或者你拿我當什麼了?小三嗎?有人拿自己的前妻當小三?”
江修延抿脣沒有出聲。
沈茹繼續說:“對了,要不是你出現,我還想不起來,我們現在沒有離婚吧?小三是誰還說不準。江修延你是怎麼想的?我都答應離婚了,你怎麼還不處理離婚證的事情?既然那麼喜歡金芳,婚禮都辦了,怎麼就不能給她一紙證明?你想拖到什麼時候?分居滿兩年,就可以申請離婚了,你是要我自己去……”
江修延攬住她的肩,扣住她的頭,吻了過去。
沈茹一臉驚愕,伸手就是一個耳光,但江修延速度更快,將她壓在車窗上,控制住她兩隻手。
電話鈴聲急促的響起來,江修延一頓,沈茹趁機推開他,那一耳光終於是扇在他臉上。
是江修延的電話響了,還是金芳。
他接通電話按了免提,沈茹有些莫名其妙,可下意識的,大氣也不敢出。
她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的裙子,有些難堪,如果這個樣子見到金芳,是不是太可笑了?
金芳似乎是躲在什麼地方,壓低聲音問:“修延,你在哪裡?我們都到了,怎麼你的電話一直都沒接?”
江修延說:“我……不想去。”
那邊頓了頓纔回答:“修延,我姐那個性子你也知道,你姐姐一個人應付不來,你……”
“我……跟小茹在一起。”
那邊愣住了,沈茹也愣住了。江修延瘋了嗎?
過了會兒,金芳才說:“行吧,那你們玩,我先掛了。”
掛了電話,沈茹纔回過神:“江修延,你是不是真的瘋了?你不怕金芳生氣嗎?”
江修延搖搖頭:“她不會。”
沈茹心中一片怒火:”什麼叫她不會?江修延,你把我們什麼人了?你的玩物嗎?”
江修延說:“當……我的老婆。”
沈茹覺得跟他沒法溝通,想要去打開車門。但江修延直接把門鎖上了。
“你幹什麼?江修延,你覺得我是你老婆?那金芳呢?她是誰?”
江修延沒有回答,發動車子往前開。
沈茹又問:“你的結婚證上,是我的名字,可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江修延已經離婚了的前妻,你真正的老婆,是金芳,不是嗎?還是說,江修延,你在我們兩個人之間,玩得遊刃有餘,抑或是……你都捨不得放手?”
江修延一路開車,開到郊區,沈茹依稀記得這個地方,是習丹家的酒店,那時候也是種種事情交織,江修延帶着她來這家酒店。
他來這裡做什麼?
“下車。”
沈茹裹緊衣服,冷冷的看着他:“你想做什麼?江修延,我要回家。”
六點出發,現在已經八點了。
江修延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拉着沈茹下車,但是沈茹並不肯。
“我都說了,我要回家,江修延,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怎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嗎?”
江修延說:“沒有,小茹你放心,沒有你的允許,我什麼都不會做。”
沈茹頓了頓,她跟江修延在一起那麼多年,孩子都生了,如果江修延費了這麼久的時間,只爲了跟她過一晚上,那也有些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