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江修延一把將沈茹抱在懷裡。
沈茹有些不習慣,前面的司機還在呢。不過……修延鬍子長長了,有些扎人,身上的菸草味也有些濃。她不自然的打了個噴嚏。
江修延立刻放開她,只是還握着她的手,低聲說:“對不起。”
不知道是爲身上的菸草味道歉,還是爲這幾天他做的事情道歉。
沈茹擡頭看他,他憔悴得厲害,大概這幾天都沒睡好吧。
她忍不住去摸摸他的臉:“都處理好了嗎?”
江修延笑了笑:“快了。”
快了就是沒有好。
沈茹疑惑的問:“既然還沒處理好,你跑來找我做什麼?等事情弄好了再過來。要是被人拍到了,這幾天的功夫,不都是白費的嗎?”
江修延摩挲她的手。以前小茹的手一直都是嫩滑的,現在已經起了繭子,工作的忙碌,讓她也不像以前那麼細心護理了。
只是依舊柔若無骨的。
“今天跨年夜,我想跟你一起。”
車一路開往郊區,江修延的手機時不時的亮起來,但他沒有開聲音,就放在車駕上。沈茹擡眼,就看見上面的未接電話和消息顯示,都是安然。
沈茹遲疑着問:“不用接嗎?”
江修延淡淡的瞟了一眼,想了想才說:“等事情結束之後,我打算把豆豆送去國外。”
沈茹頷首又問:“那……安然呢?”
江修延說:“手術失敗了,她大概只能活兩個月。”
沈茹想起那天叔叔的話,安然有先心病,卻不知道爲什麼,現在才做手術。
江修延繼續說:“她不肯告訴楊瑾,也不肯讓豆豆記在楊瑾的戶口上。我打算在國外找個合適的人家,把豆豆寄養過去。豆豆現在還是黑戶。”
沈茹驚訝的半張着嘴。
手機屏幕一直在亮,沈茹小聲說:“會不會……是有急事呢?”
江修延手指滑了下,微信點開,微信上的內容呈現出來。
【修延,我錯了,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我想見你,我都只剩兩個月了,可不可以讓我見見你。】
【我真的好想你,沒有要打擾你家庭的意思,修延,我那麼那麼愛你,怎麼你都不懂呢?】
【就算是僞裝,難道你對我,就沒有一絲感情嗎?】
安然驚訝的瞪大眼,這是怎麼回事?她猜到江修延是故意的,但沒猜到,安然竟然對江修延有感覺?她喜歡的不是楊瑾嗎?
江修延示意了下,讓沈茹把聊天記錄往前翻。
沈茹翻了翻,大抵都是安然在說,江修延幾乎不回消息的,偶爾會有視頻通話,最多也不過十幾秒就掛斷。
安然發的消息,從開始的矜持,到後來的熱切,到最後變成了得不到的瘋狂,還數次以死相逼。
沈茹放下手機,愣愣的說:“這……”
江修延簡單的解釋:“本來她來求助我的時候,我不太想管,但想着怎麼說豆豆也是楊瑾的孩子,她說得也對,楊瑾有案底,脾氣也不好,豆豆跟着楊瑾的話,將來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更何況豆豆的身體,也不允許他在折騰。”
“之前我去看過豆豆三次,第一次是半年前,在那家餐廳遇到你和你的同事。”
沈茹記得那一次。
江修延將她的手舉起來,放在脣邊吻了吻:“小茹,你怪不怪我?”
沈茹沒出聲。
“那時候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就有一股氣,是氣你跟同事們玩得那麼開心,氣你在家裡對我,好像從來都那麼開懷過……我想着,等你問我,我再跟你解釋的。”
可惜沈茹一直沒有問過他。
車開到郊區的酒店,江修延帶着她下了車:“你放心,這裡很安全,不會有人拍到我們的。”
沈茹點點頭,跟江修延上了樓,頂層的套房非常大,江修延進門便吻住沈茹。
菸草味太刺激了,沈茹下意識皺眉,卻又想起。雖然辦公室是無煙的,但辦公室幾個男同事都抽菸,定期去抽菸區抽菸,回來是一身的煙味,她似乎沒有覺得難受。
只是江修延身上的菸草味,她聞到就會不舒服。以前會有淡淡的,但也只是很偶爾纔會有,現在……
他大概是有什麼煩心事吧。
江修延抱着她:“我讓人送晚餐過來。”
沙發寬大,江修延有些激動,順着她的額頭一順吻下來。
沈茹抓住他的手:“沒洗澡……髒……”
江修延在她脣上啄了啄,笑起來:“及時行樂?”
沈茹低着頭。
江修延打了電話叫晚餐,抱着她不亂動,繼續說:“你爲什麼從來都不問我?”
沈茹抿脣小聲說:“我……不知道要怎麼問你,我覺得夫妻兩個人在一起,最應該有的就是信任,如果我問你,是不是就代表我不信任你。”
江修延輕嘆一口氣:“我那時候真的很生氣,氣你不理我。”
沈茹也委屈起來:“是你先不理我的。”
從可樂週歲起,他就不怎麼愛搭理她,現在還變成了她不理他。
江修延揉揉她的頭髮,將她抱緊了些:“我也很委屈,你工作之後忙成那樣,我多想你關心我一點,再關心我一點。好幾次,我差點就不許你繼續工作了。”
沈茹擡頭問:“那你爲什麼不說出來?”
江修延搖搖頭:“我不想阻礙你的前進,我沒辦法遷就你,不能讓你處處遷就我啊。”
沈茹頭埋在他脖頸之間:“那時候你生氣訓過我,我一直以爲你還在生氣,所以纔對我愛搭不理的。”
“我哪有?”
沈茹掙脫他的懷抱,氣鼓鼓的說:“就有,你怪我爲了可樂離婚,可可樂是我的寶寶,離婚可以是假的,孩子卻不能受到一絲傷害。”
江修延又將她抱住,小聲說:“是,你說得對,是我不好,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好不好。”
沈茹又問:“那……是你讓我盤問你的,我問了,你可不許生氣哦。”
江修延笑起來:“等一等再問,吃了飯洗了澡,去牀上問。”
沈茹跳起來,不滿的瞪着他:“你做夢,不說清楚,我就不讓你去牀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