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沈茹開口,安盧雪後面的幾個小跟班就已經嚷嚷開了。
“沈茹,你什麼意思啊?我們小雪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
“就是,你也太咄咄逼人了吧。這事情是陸老師不對,跟小雪有什麼關係?”
“陸老師已經受到處罰了,你怎麼還不依不饒的?”
安盧雪一臉呆愣,詫異的看着沈茹,又更詫異的回頭去看自己的好友們。
沈茹冷笑一聲:“真是莫名其妙。”
她懶得多說,轉身要走。
安盧雪急忙又上前一步,攔住她:“不是,沈茹,你聽我說……”
沈茹站定了,回頭淡淡的看着她:“第一,我沒說這件事情和你有關,麻煩你和你的朋友不要沒事找事,莫名其妙跑來道歉,又莫名其妙說我咄咄逼人?第二,傷害我的人是你的哥哥,也是因爲你,他纔會傷害我的。這種傷害已經造成了,你自己都說了,你都去系裡找了,卻並不能挽回我的損失。沒有實質性的解決方案,空口白話說兩句抱歉,到底是真誠的,還是爲了你自己心安?”
安盧雪更是驚呆了,從小到大的順風順水,她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斥責過,不自覺的,她的眼眶就紅了,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茹見她身後你幾個人又展開憤憤不平的攻勢,頗有些無奈的聳聳肩:“安大小姐,請你明白,你這樣做只會給我帶來困擾。你也要知道,這個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非黑即白的,每個人都有優點和缺點,我是這樣,你也是,你哥哥更是。我原不原諒他,有什麼意義嗎?我和你觀念不同看法不一,連朋友都不是。”
安盧雪低下頭:“我只是覺得很愧疚。”
沈茹沒再繼續,徑自走了。還能聽到安盧雪朋友的勸慰聲,大抵是說安盧雪已經很好了,是沈茹不知好歹。這些事,沈茹都懶得理會。
設計系一週只有一節鄧論課,不管換不換老師,這一週都是見不到陸遙的。沈茹心裡暗暗祈禱,期中考試鄧論拉跨了,期末考試就得更努力一點。而且她是重生的,好多知識點忘記了,都得用心複習起來,不然到了期末考試之前,又是一臉懵。
她抱着書包去自習室自習,前世的孤單讓她能沉下心,做什麼都踏踏實實的,即便這會兒,又是考試的事情,又是蛋卷的事情,惹得她心情浮躁,進入狀態之後,卻也能安安穩穩的好好看書了。
晚上九點,沈茹收拾好,打算回宿舍,一出教室,就看見劉文博抱着一束花站在花壇邊上等着。
劉文博見到沈茹過來,眼睛一亮,連忙跑過來,像個小男生一樣,害羞的把花遞給她:“我知道你前陣子很忙,所以一直不敢打擾你。不過現在期中考試也結束了……沈茹,我……我可以追求你嗎?”
追求?
我喜歡你?
沈茹又想起蛋卷,蛋卷會是什麼樣子呢?高中生?會不會是個矮矮胖胖的小男孩?
如果是蛋卷捧着鮮花站在這裡,她會答應嗎?
劉文博見沈茹發呆,喊了聲:“小茹?”
沈茹回過神,衝着劉文博笑了笑:“抱歉,我暫時不想談戀愛。”
劉文博連忙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不過……我可以追求你嗎?多久我都願意等,真的。”
沈茹搖搖頭:“抱歉。”
劉文博面上露出失望的神色,旋即又回過神:“不要緊,我可以等,可以一直守護你的。我……我送你回宿舍,好不好?”
沈茹輕呼一口氣,認真的看着劉文博:“劉文博,我不可能接受你的,而且,我習慣了一個人。真的很抱歉,我也不想浪費彼此的時間。”
她抱着書包,想要繞過劉文博。但劉文博立刻要攔在她面前,目光中透着哀求。
一旁走過來一個男人,語氣冷峻:“劉文博,人家女生都拒絕了,你還死纏爛打,可以算是騷擾了。”
沈茹擡起頭一看,面前的男人,竟然是陸遙。
陸遙沒什麼特別多的表情,將劉文博趕走之後,與沈茹一起往宿舍區方向走。
沈茹也沒說話,只當他是同路。
陸遙想了想,低聲說了句:“沈茹,非常抱歉,我……我妹妹已經訓過我,讓我來跟你道歉。你的期中考試成績改不了,但是等期末的時候,我可以跟你們老師說,讓他把你的平時分擡高一點,算是補償。”
沈茹回過頭:“你妹妹今天已經因爲你的事情跟我道過謙了。”
陸遙愣了愣。
沈茹又說:“你們兄妹真的很可笑,做哥哥的不分是非曲直,以爲這樣就是保護妹妹?還有,學校對你的處罰,是你自己請求的吧?就因爲你欺負我的事情,讓你妹妹不高興了?”
下午的時候,沈茹還不明白,她是走了什麼運,跟老師吵架,學校竟會主動處置老師。現在就都想通了,大概是安盧雪那個小聖母對哥哥的行爲很生氣,寵妹狂魔陸遙就主動承擔了全部的錯誤。
陸遙上前一步:“小雪已經道過謙了?不過她是爲了我,這件事情是我做得不對,我當然要親自來道歉,纔算數。”
沈茹忍不住笑起來,譏諷着:“是安盧雪覺得你做得不對,所以你才這麼覺得的吧?要是安盧雪不這麼覺得,你壓根就不會認爲,你的所作所爲,對於我這個普通的學生來說,傷害有多麼大。再或者可以說,以前,你以同樣的方式,傷害過多少人呢?”
陸遙眉頭皺起來:“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公平,我只是盡全力保護我愛的人罷了。”
這種眼盲心瞎的人,沈茹並不想搭理,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回去好好練一練形體呢。
話不投機半句多,陸遙心氣不太順,追在後面又說了句:“今天劉文博騷擾你,還是我替你趕跑的呢。”
“你不來,我也有辦法趕走他。”
陸遙氣鼓鼓的喝了聲:“沈茹,難怪他們說你心思深沉,咄咄逼人。先前小雪找到我,說我不該這麼對你,現在我覺得,你這種人就是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