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江子笙身體驀地繃直,感受着任錦軒冰涼的手臂環在腰際,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感受到懷中小人兒的害怕,任錦軒眼眸微微一深,一陣若有似無的清香,瞬間涌入鼻息,讓他禁不住想要呻吟。
只不過這個念頭纔在他腦海中形成的一瞬,便被他立即掐滅掉了。
這該死的妖女,無時無刻都在他心裡喘息。
“世子,如果你有病,我建議你去醫館,我不是大夫,治不了你的神經病。”江子笙強忍住鎮定,猛地將他一推,迅速後退幾步。
感覺到懷中落空,任錦軒眸光微滯,擡眼看着雙手護胸的江子笙,脣角邪魅的勾起。
呵,到現在還在跟他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既然她要玩,那他就陪她玩玩。
任錦軒一步一步逼近江子笙,低頭俯視她那雙清透躲閃的美眸,“本君這病,旁人怕是治不了。”
江子笙看着他美豔幾近不真實的五官,高挺的鼻樑似要觸到自己的鼻尖,連呼吸都屏住,生怕氣息噴到他的臉上。
“世子,是什麼病?”
江子笙說這話時,心臟如雷般鳴動,隱隱感覺,任錦軒這般貼近,有種特意撩撥的性質。
任錦軒就這麼與她對望着,一言未發,那雙攝人心魄的眸子,似要看透她的心底,將她的僞裝徹底撕掉。
江子笙剛要低頭,下巴便被他輕輕捏住,他的指腹輕輕摩挲着她細膩的臉龐,如同在看一件藝術品。
“不要避開本君的目光。”他的聲音沙啞中透着致命的性感,只稍稍一句話,便讓周邊的空氣燃燒殆盡。
江子笙只覺得有些幹口舌燥,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乾燥的脣瓣,殊不知,她的動作對本就煩亂不已的任錦軒是多麼的有吸引力。
幾乎沒有一絲猶豫的,任錦軒冰涼微薄的脣瓣,便貼上了她的兩片柔軟。
江子笙頭靠着牀頭,睜大雙眼,退無可退,因爲緊張,指甲硬生生的在掌心上掐出了幾個深深的指印。
任錦軒食髓知味,並沒有淺嘗輒止,而是越漸加深了這個吻,勾引着她的感官與他共舞。
明媚的燭火中,兩個人的影子早已交纏在一起,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江子笙只覺得內心盛開了簇簇煙花,思緒一片空白,盯着他微眯雙眸上的長長的睫毛,一動不動。
任錦軒微蹙起眉峰,睜開雙眼,雙手按住她的香肩,略帶魅惑地命令道:“閉上雙眼。”
他的話語將江子笙瞬間拉回了現實,心中的煙花也化成了虛無,立即故技重施地在他脣上一咬。
任錦軒似乎早有預料般,輕而易舉地躲過她的反擊,脣邊笑意不減,眸中的光芒加深,霸道地道:“以後不準再看除本君之外別的男人。”
“憑什麼?”江子笙扭轉頭倔強地道,不去看任錦軒。
“憑什麼?”任錦軒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邪佞扯起嘴角,語氣中帶着絲絲慍怒。
她將他的心攪得一團亂,難道還想脫身?
“招惹了本君,後果就得自負。”任錦軒不由自主地將手指放到她脣間,上面還餘留着他獨有的淡淡的香味。
江子笙面色已經恢復了平靜,搖曳的心神也回了魂。
任錦軒這是在告訴她,他親了她,她就已經屬於他了嗎?若這樣想他還真是大錯特錯了。
她不否認自己對任錦軒有好感,但這並不代表,任錦軒就能夠將她控制在手中。
“世子,門在那,窗戶在那,兩個地方您自選。”
任錦軒手指微頓,看着江子笙,眼中笑意更明顯了,只是這笑意帶着一些難以捉見的挫敗感。
他還從沒被任何一個人拒絕過,即使世人都知道嗜血如命,怕他,懼他,卻依舊還有無數的女人,迫不及待地想要爬上他的牀。
而江子笙幾乎沒有任何考慮就拒絕了他。
就在此時,窗外的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閃開,任錦軒眸光一暗,直接一道掌風橫掃過去。
嘩啦一聲,整個窗戶便支離破碎,一聲悶哼從外傳出。
任錦軒與江子笙追出去的時候,地上除了幾滴鮮血外,便一無所獲。
他們被人監視了。
江子笙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這事,若是那人看到任錦軒親了她,將此話散播出去,她估計又得出名一次。
任錦軒看着江子笙略微苦惱的臉,淡淡地道:“他跑不了。”
……
天氣冷,江彩蝶早早便睡了,此刻做起了美夢,夢中三皇子與她鴛鴦戲水……
忽然間一股大力將她猛地拉起,嚇的她直接從夢中驚醒。
“三小姐,三小姐,你醒醒。”
江彩蝶一睜眼便看到了母親身邊的貼身的嬤嬤滿臉是血,嚇得她幾乎要尖叫出來。
嬤嬤連忙堵住了江彩蝶的嘴,“三小姐,別怕,是老奴啊。”
江彩蝶過了好一會才鎮定住心神,看着嬤嬤這般模樣,驚駭地怒罵道:“你這該死的奴才,是要嚇死本小姐啊。”
嬤嬤緊緊地抓住江彩蝶的手道:“小姐您不是一直想將大小姐毀掉嗎,今晚就是一個好機會!”
“你瘋了不成,母親在世的時候都搬不倒她,我哪是她的對手。”江子笙一把將嬤嬤推開,生怕她是江子笙派過來試探自己的探子。
“三小姐,你就不想替二夫人報仇嗎?”嬤嬤雙眼泛紅,哽咽地道。
“母親是自己服毒自殺的,我能找誰報仇。”江彩蝶一聽到有人提起康姨娘心裡瘮的慌,她心中一直以爲康姨娘是因爲她纔會服毒自殺。
嬤嬤聲淚俱下地跪在江彩蝶面前,“三小姐,姨娘臨死前便將所有的事情告訴給了老奴,她所服下的藥並非毒藥,而是一種吃了能夠假死的藥,而這藥正是大小姐給她的。”
“你是說,是江子笙殺了母親?”江彩蝶雙眸猛地燃起一股怒火。
她就說好好的,爲什麼康姨娘會將當年的事情全部抖出來,最後還服毒自殺,原來這一切都是江子笙設計的。
“二夫人的確是因大小姐而死。”嬤嬤知道江彩蝶已經憤怒了,連忙道:“三小姐,您難道不願報仇嗎?”
“我怎麼會不願,只是我根本鬥不過她。”江彩蝶憤恨不甘地道。
嬤嬤堅定地搖了搖頭,一雙凹陷下去的眼睛盡是狠厲,“今夜老奴經過百竹苑,便悄悄進去查看了一番,結果您猜我發現了什麼?”
“發現了什麼?”江彩蝶皺着眉頭道。
“大小姐竟與男人在私會。”嬤嬤指着血肉模糊的臉道,“這傷就是那個姦夫打的,小姐您現在過去一切都來得及,否則就遲了,這是扳倒大小姐的好時機。”
“那男人發現你了,恐怕早就逃了。”江彩蝶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嬤嬤一眼。
“不會,老奴走的極快,那姦夫想必只是試探一下,並未發現老奴。”
江彩蝶心動了,她萬萬沒想到江子笙竟然會那麼大膽,直接將男人往府中帶,當下披起了外套,套上棉靴,往江炳坤的房中跑。
江炳坤聽完江彩蝶所述,又看了滿臉是血的嬤嬤,當下便怒火滔天。
江彩嵐已經將丞相府的名聲毀了,沒想到自己的嫡女也這麼恬不知恥!
他立即披起外袍,直接下令道:“立即將百竹苑包圍,絕不能放走一隻蒼蠅。”
剎那間,相府的家丁全部出動,將百竹苑圍了個水泄不通,火把將百竹苑的上空照得如同白晝。
江子笙慢吞吞地起牀,披上外袍,沒有一絲驚慌地走出屋,看着憤怒的江炳坤,還有咬牙切齒的江彩蝶,以及那個滿臉是血的老婆子。
“除夕都沒到,咱們相府就這麼熱鬧了。”江子笙懶懶地打了個呵欠,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江炳坤看着江子笙這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怒火更勝,暴喝道:“所有人全力搜查百竹苑,就算遁地也得將人給老夫從地裡挖出來。”
江子笙立即挺身走出,冷漠地看着江炳坤,“我還道父親是來百竹苑作客的,原來是搜人的,敢問父親要搜什麼人啊。”
“搜什麼,自然是搜男人。”江彩蝶看着江子笙裝的一副無辜樣子,恨聲道,“江子笙你跟男人苟且的事,已經被嬤嬤撞見了,還想怎麼狡辯。”
江子笙走到江彩蝶面前,冷然地盯着她,“三妹妹,你左一句男人,右一句男人,莫不是想男人想瘋了?”
“你!”江彩蝶說不過江子笙,委屈萬分地跑到江炳坤身後,“父親,你看大姐偷人還倒打一耙。”
江炳坤把江彩蝶護在身後,朝着身旁家丁一揮手,“你們幾個把大小姐看好。其他人立即搜查院子。”
江子笙見那四五個家丁將自己牢牢圍住,也不願再說什麼,直接閉上眼睛,一副任他們處置模樣。
一個不大的院子足足搜了半個時辰,相府的家丁將所有的地方都被翻了個底朝天,別說男人了,就連只耗子都沒看見。
“相爺,沒有人。”
竟然沒有人?江炳坤猛地看向那個嬤嬤和江彩蝶,“你們不是說有人嗎!”
“爹爹,這事是嬤嬤說的,我也只是聽她的一面之詞。”江彩蝶立即將責任撇的乾乾淨淨,餘光害怕地盯着江子笙。
那嬤嬤直接嚇得癱倒在地,難以相信的望着一臉笑意的江子笙。
她明明就聽到男人的聲音,怎麼會沒有人,若沒有人,她臉上的傷又怎麼來的。
“捉姦得成雙啊,妹妹。”江子笙嘲諷地看着江彩蝶,如同在看一個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