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錦軒在江子笙撲進懷的一剎那,僵硬的身體繃成了一條線。
自他有記憶來,除了任容萱就再沒有其他人主動抱過他的身子,如今卻被江子笙打破了列。
明明是一個男人,怎麼會嬌軟的如同一隻剛出世的貓。
任錦軒揮掉腦子裡不該出現的情緒,冷冰冰地將江子笙拉開了一大段距離,從懷裡掏出一大串野果子丟給了江子笙。
“你剛出去是爲了摘野果?”江子笙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果子,心裡暖暖的。
任錦軒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
一時靜默,只有嘩啦啦的雨水充斥這二人的耳膜,冷風夾着雨水吹進亭子,江子笙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下,突然想起任錦軒還穿着溼透的長衫。
“世子。”
任錦軒雙手抱胸,淡淡地掃了眼江子笙,眉眼間似在詢問。
江子笙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你這樣穿很容易着涼的,要不要將衣服脫下?”
任錦軒清俊的眼眸微微眯下媚眼如絲,“你是在對本君耍流氓嗎?”
“……”
算了,要是真的着涼,她就給他再開兩副藥好了。
看到江子笙似乎被自己氣到,任錦軒的眸子稍稍變柔了些,將亭子的幾根幹樹枝全部拾在一起,撿起地上的兩塊打火石,啪啪啪地敲打着。
不到片刻,任錦軒如變魔術般,生了一團不大不小的火苗。
江子笙看着這神奇的一幕,眼睛瞪的大大,她還從沒有見過有人用打火石生火。
溫暖的火光不到一會便將江子笙薰的暖洋洋的,舒服的閉上了眼,連任錦軒什麼時候離開也沒有發現。
睜開眼時,她恰好看到任錦軒手上拿着一個溼透的大樹杈,慢條斯理的從雨幕走進亭子。
江子笙終於知道有的人就連幹個粗活,也都是那般的賞心悅目。
任錦軒將事情都做好之後,才慵懶地坐在了江子笙的對面,時不時添些乾柴。
尷尬的氣氛在二人中流轉開來,江子笙望着跳躍的火苗,打破沉默道:“孫老他們他們怎麼還不來啊。”
“他們應該在避雨。”
“也是,那麼大的雨一時半會也聽不了,應該避避。”江子笙點頭附和道。
“江大夫。“任錦軒突然擡起頭目光與江子笙的撞在了一起,“你跟二皇子很熟嗎?”
江子笙心中咯噔一跳,警惕地看着任錦軒,難道任承澤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任錦軒了不成?
看江子笙露出警惕的眼神,任錦軒不自覺的輕輕勾起,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那個,二殿下有跟你說了什麼嗎?”江子笙硬着頭皮問道,心裡不斷的祈禱,任承澤的嘴巴能夠嚴實些。
“你害怕他對我說些什麼?”任錦軒不答反問,意興闌珊的看着她。
被任錦軒看的發慌,江子笙一時也摸不透任錦軒的底,也不知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相府千金這個身份。
現在只有以不變應萬變了,不管他任錦軒知道些什麼,她都準備裝瘋賣傻矇混過關。
“我跟二殿下不過見過一兩次,怎麼會害怕。”江子笙死鴨子嘴硬地道。
任錦軒沒有說話,嘴角略微的挑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
看來這個江大夫的確是任錦軒的人,進入藥尊堂怕也是在他的計劃之中吧,包括治好自己的眼睛。
“我是不是要好好感謝下任承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