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上了車,司凜總算是悄然鬆了口氣,將整個人窩在皮質座位上,長長的吐了口氣,似乎有點筋疲力竭,“容敘,這次幸虧你機靈……不然的話,鳳姨嘮叨起來,肯定又要開始從我們司家的歷史開說起。”
容敘悄然翹了翹脣角,眼神卻專注的望向前方,認真的開着車,隨口道,“……沒什麼,我作爲一個旁觀者,顯然比你更加了解鳳姨的秉xing,也更加清楚,接下來鳳姨打算找你做什麼。”
聽着容敘的話,司凜也並未做多想,打小起,容敘跟鳳姨兩個人就極爲的不對付,現在容敘這麼說,他也並未多想,只是無奈的笑了笑,略微有些疲憊的將腦袋靠在後面,手裡漫不經心的擺弄着手機,似乎在等什麼人的電話和短信。
“你倒是不用等葉嫵的電話了,我估計着,她是不會給你打電話的。”容敘瞟了一眼司凜手上的手機,再度悄然笑了一下,冷淡的道,“她是不會給自己自找麻煩的。”
這也是你自找的,容敘忍不住在心頭又補了一句。
麻煩?
司凜皺了皺眉頭,眉宇間隱隱的閃過一絲壓抑的怒意,眸光漸冷,居然冒出些許森然的寒氣,很快的又故作平靜的道,“我不是在等她的電話,是在等陸盞的電話……他和鬼七今天過來。”
“喔,原來是我誤會了。”容敘不可置否的笑了一下,眼神好像能洞悉一切般,故意瞟了一眼司凜。
司凜被容敘這麼一眼給看得心虛起來,忍不住磨了磨牙,“認真開車,別看我!”
“知道了。”容敘揚了揚脣角,露出個明瞭的微笑。
走到sa總部大樓門前的時候,容敘正在向門口的警衛出示證件,卻見大門口那正站着一個衣着清新、相貌明麗的漂亮女孩,明明已經是一月份入九的天氣了,天京城又是處於北方,女孩卻穿着一件單薄的呢子大衣,臉頰凍得緋紅,可儘管如此,她的雙手卻依舊抱着一隻青黑色的保溫桶,跺着腳,可憐巴巴的站在那裡。
容敘探出頭遞上一張通行證的時候,女孩正好向這邊望過來,瞧見容敘,忍不住眼前一亮,快步走上前來,一直來到車前,躬下身子,敲了敲車窗,“司凜?”
司凜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卻還是按下車窗,墨色的車窗後面,露出他那張俊美邪肆的面容,上下打量了幾眼女孩,“白梓瀾,你在這裡幹什麼?”
女孩的雙手凍得通紅,鼻尖也凍紅了,小臉冰冷得發青,略微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道,“沒什麼,我就是聽鳳姨說,你回來了,今天會來上班,所以……我過來看看你,又不知道你有沒有吃飯,特意帶了點東西給你吃。”
任何一個男人,看見一個名門千金,居然爲了自己,在這種冰天雪地裡凍了好半天,就爲了看自己一眼,給自己送上點吃的東西……不管之前是多麼的厭惡她,恐怕此時此刻都會爲之心動吧?
只可惜,某人天生就沒長這根筋。
“你來這裡幹什麼?”司凜陰沉下臉色,剛纔被容敘明裡暗裡戳傷疤而壓抑着的怒火終於爆發出來,“難道你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sa特情局,國家機密重地,嚴禁任何人在這附近徘徊、長時間站立,白家的女兒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嗎?”
白梓瀾清麗嬌美的面容上,詫異的表情瞬間凝固了,呆呆的站在那裡,眼圈通紅着,眼淚順着臉頰默默的流落下來,“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很單純的想見你一面而已!你離開了兩年,很少會回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的想念你,我哥哥也……”
“既然知道自己做得不對,那就趕緊滾!”司凜俊美的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薄涼陰邪笑容,“白梓瀾,我的耐xing很有限度,奉勸你最好識趣點,別在我面前晃悠……不然的話,我不介意讓你們白家再度沒臉一次!”
白梓瀾輕輕的啜泣了一下,隨即又深吸了一口氣,雙眼噙滿淚珠的凝望着司凜,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我、我……馬上就走,但是,司凜,鳳姨說你剛纔沒怎麼吃東西,你把這些東西吃了吧,這是我今天特意爲你親手做的。”
說完這話,白梓瀾飛快的將保溫桶塞進車窗裡,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司凜莫名的抱着保溫桶,看向白梓瀾的背影,還來不及說些什麼,旁邊的容敘立刻將保溫桶搶了過來,“正好我餓了,反正這種女人送來的東西你也不愛吃,就給了我吧。”
“你中午吃了那麼多,還沒吃飽?”司凜意外的看向容敘,瞟了一眼容敘微凸的小肚子,他雖然不在意這個東西給誰吃,但是……容敘確定自己不會撐壞了?
容敘悲劇的低頭瞟了一眼自己微凸的小肚子,他後悔了行不?
司凜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口道,“正好剛纔在飯桌上我也沒怎麼太吃,還是我……”
“不用你了,那多麻煩?還是我去倒了吧。”容敘立刻擰開保溫桶,推開車門,直接將保溫桶裡的吃的東西潑在了牆角,動作那叫一個飛速!
司凜:“……”他確定,要是白梓瀾看見這一幕,絕對會哭的。
容敘瞟了一眼那一灘的食物,遺憾的搖了搖頭,暗暗唾棄了一把自己浪費食物,隨後推了推眼鏡,極其瀟灑的回了車廂,然後扳了扳反光鏡,嚴肅着臉道,“我聽說,一個男人要是吃了其他女人給親手做的食物,兩個人就離分手不遠了……所以,現在在市面上,有不少男人爲了離婚或是跟女朋友分手,故意去吃除了自己媽媽、親人以及女朋友之外其他女人做的食物,你要是想跟葉嫵分手的話,可以試試這個辦法。”
司凜挑了挑眉梢,略微回想了一下,“我怎麼沒聽說過這話?”
“我看的書多。”容敘義正詞嚴的回答。
司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倒了正好,就是可惜浪費食物是不對的。”
容敘有板有眼的應了一聲,然後,悄然勾起脣角。
親愛的boss大人,你當然不會聽過上面的那一番話,因爲嘛……那是我杜撰的。
其實,爲了撮合你們倆,我也是蠻拼的,容敘忍不住心裡嘀咕道。
進了辦公樓,容敘還不忘給白梓瀾和鳳姨上眼藥,滿臉肅然的道,“對了,boss,等今天回去,建議你向鳳姨提醒一聲:請她以後不要隨便向任何人透露你的行蹤了,就算是白梓瀾這種世家千金,同樣不可以……今天的事情,只是個警鐘。”
提起這事,司凜雲本平靜的臉上,也陡然現出一絲無奈來。
鳳姨的意思,他自然是心裡清楚的,白梓瀾追了他這麼多年,每次都恰好能找到他的身影,前年跟白洛鬧翻的那一次,還差點真的被她得了手……
可厭煩就是厭煩,別說是那麼一絲絲的喜歡了,他見着她就煩的要死,就算鳳姨再喜歡她,那也不能這麼一次又一次的給她創造機會,讓她過來鬧騰自己吧?
容敘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司凜,“boss,這個世界上到底有多少人想要你死,想必你我都清楚,不用說國外的,就算是這天京城的地界上,有多少家族嫌你和司家礙事,想弄死你?我理解鳳姨對你的關心和愛護,但是我無法接受她身爲一個退役的諜報人員,居然屢次向白梓瀾透露你的行蹤……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一旦某些人在你的必經之路上安置了zha彈,這個後果……誰能承擔得了?”
司凜無奈苦笑了一下,“好吧,等今晚回去,我就跟她提一提這事。”
“另外,我建議,你有必要收攏一下鳳姨手上的權力了,她的經驗確實是我們sa和ka的瑰寶,但是我認爲,她的年紀和思維能力已經收到了極大的限制,不再適合在現有崗位上的工作……就比如說今天這事,足以說明她的瀆職。”
說到這裡,容敘忽然頓了頓,這才繼續道,“上次送鳳姨出國執行任務,你也是說了,等她回來,就讓她正式從這個崗位上退休,將她挪到某些輕閒崗位上,頤養天年。”
“嗯,這事我記得。”出乎意料的,司凜居然十分乾脆果決的應了下來,還伸出手拍了拍容敘的肩膀,露出個極爲詭異的微笑,“容敘,這事就交給你了,但有一點要求:鳳姨畢竟是我媽媽生前的好姐妹,又那麼照顧我,我不想她難過。”
容敘默然了片刻,他只是很單純的想給鳳姨穿小鞋罷了,爲毛這事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司凜卻好像沒看見容敘那一瞬間的僵硬似的,悄然勾脣輕笑了出來,“記得這事快點做啊,鳳姨手上空出來的權力,你隨便看看,有誰合適做這個,就把他提上來,到時候給我打申請,唔……對了,萬一鳳姨爲了這事兒感到難受,你最好記得把人給我安撫好了。”
他後悔了,行不?
容敘心裡暗暗碎碎唸了一句,boss明知道鳳姨和他兩人彼此不對付,經常對掐,現在居然還讓自己幹這事……他幾乎能預料到後果了。
司凜大步瀟灑離去,轉身的一瞬間,幾乎笑了出來:嗤,容敘,你還想拿我當槍使?也不看看,誰纔是boss……這次正好,把難題拋給你,我省心了!
就在司凜和容敘兩個人閒得蛋疼的在“勾心鬥角”時,葉嫵顯然沒有他們倆的悠閒,恰恰相反,神色裡還帶着一絲陰沉和冷澀,眉頭擰了起來,幾乎能夾死只蒼蠅。
還記得,當初表姐納蘭幸因爲二舅媽欠賭債的事而離家出走,偷跑來了北寧市,剛下火車,卻差點被黑車司機拉到縣城……
那會葉嫵就讓人去查這事,不過是想給表姐一個交待罷了,畢竟她是在自己的地界上差點被人給賣了,總要出口氣吧?
查了這麼長時間,還真被她查出點眉目來。
事實上,外地人剛抵達被本市,就被黑車司機拉走賣掉,這已經不是個例了,每個月都會發生好幾起,但警方針對這些案子,卻始終沒有任何結果,就算是這次勉強抓到了個犯罪嫌疑人,勉強的交代出這些人好像是被中介賣到了雁江市某個地點,然後線索就徹底斷了……而這個犯罪嫌疑人,也在當天夜裡,悄然畏罪**。
葉嫵接到這個消息之後,就立刻拜託雁江市的郭超幫忙調查這件事。
這一次,她中途折到雁江市來,也是雁江市警方發現一些線索,再加上郭超有點東西想給她看,葉嫵便匆匆趕來了。
來到郭家別墅時,郭超跟當地警署的一位高級長官正在一邊喝茶,一邊談笑風生着,瞧着葉嫵進來了,立刻站起身,“葉嫵,你可算是過來了……這位是鄧哥,是警署的副署長兼高級督察。”
這位鄧先生雖然沒見過葉嫵,但至少還聽過葉嫵的名字,瞧着郭超叫出了她的名字,再聯想到聽說郭超和葉嫵關係的密切,立馬明白過來了,連忙迎上前去,主動伸出手笑道,“葉小姐,是吧?葉小姐赫赫威名,我鄧某人簡直就是如雷貫耳啊!”
葉嫵謙遜而又不失於矜持的笑了笑,“鄧先生客氣了。”
三方就坐之後,郭超這才道,“鄧哥,今天把你請過來,爲的就是前幾天的那個案子,說句實話,葉嫵也一直在拜託我查這事,所以,今天麻煩您了。”
鄧先生臉上露出一絲的差異之色,“葉小姐,你這麼關心這個案子,難不成是……”
“我表姐之前差點牽涉其中。”葉嫵無奈的笑了笑,“要不是她及時跳了澈,恐怕現在也被列爲失蹤人口了,而且,我之前調查這事,全然之是爲了出口惡氣,可是隨着調查的深入,卻覺着……這事似乎沒這麼簡單。”
鄧先生嘆了口氣,“葉小姐,你還真的說對了,我辦案這麼多年,還真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束手無策的案子,所有的證據都被掐死了,按理來說,黑車司機這種線索,其實很好調查的,按照線索走就行,可唯獨這個案子……黑車司機稍有暴露,就是意外身死的下場。”
葉嫵詫異的擡起頭,“鄧先生!你等一下……您剛纔說,那些黑車司機,稍有暴露,就意外身死?”
“對!”鄧先生重重的點了點頭,“我就沒見過這麼蹊蹺的事,本來之前,我們警方已經布控下去,盯上了兩個嫌疑人,可誰想到,第二天一大清早,其中一個嫌疑人從樓上跌下來摔死了,另外一個則開車出車禍撞死了,我都懷疑,這個世界上是不是冥冥之中,真的有報應一說。”
葉嫵沉默了片刻,擡頭看了看郭超。
郭超楞乎乎的看向葉嫵,似乎沒明白她凝重的模樣,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好吧,她就知道,不應該對郭超抱有任何心有靈犀的希望。
葉嫵沉吟了一下,試探xing的問道,“鄧先生,請恕我冒昧,不知道那些意外身死的黑車司機,死時的現場照片,你有沒有帶過來?”
鄧先生詫異了一下,隨即點頭,“帶了,帶了!今天郭超叫我過來時,特意提醒的我,讓我把資料帶全了過來。”
說完這些,鄧先生立刻將自己身邊的一個牛皮紙袋,遞給葉嫵。
葉嫵卻沒接,反而是跟在她身後的辛追順手接了過來,打開認真的翻閱了一會之後,這才擡起頭,衝着葉嫵點了點頭。
葉嫵瞳孔猛地一縮,忍不住失聲驚問,“你確定?”
辛追點了點頭,指了指照片上幾個地方,“這裡、這裡……以及這張照片的磚牆,全都是破綻……手法很像,但我可以肯定,這是謀殺。”
葉嫵和辛追配合這麼長時間,也算是有了些默契,自然知道彼此在說些什麼,他們倆只是不好當着鄧警官的面明說,怕嚇到他罷了。
翻到最後一張照片,辛追卻怔了一下,將這張照片放到茶几上,“這張照片,我瞧着倒是有些疑點。”
鄧先生看了一眼這張照片,立刻想起來道,“對了,這張照片是犯罪嫌疑人在錄完一半的口供之後,當晚在看守所裡畏罪**。”
“你確定這是畏罪**?”辛追忍不住冷笑了一下,“瞧着手法,分明是你們內部自己人下的手,殺人滅口……”
鄧先生臉都綠了,看了一眼葉嫵,隨即苦笑了出來,卻沒矢口否認。
郭超不明就裡,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看向葉嫵。
葉嫵拿他有點沒招,只能在紙張寫下兩個字,遞了過去。
郭超接過紙條,看見上面的字跡時,忍不住失聲叫了出來,“世家?”
這隻豬!
葉嫵臉都黑了,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郭超,就知道他這麼沉不住氣!
瞧着鄧先生幾乎都快傻了的模樣,郭超也自覺失言,懊惱的垂下腦袋,可憐巴巴的道,“我只是有點沒料到而已嘛。”
“算了吧,我就知道不能指望你。”葉嫵白了一眼郭超,沒好生氣的道,“算了,既然郭超說了出來,我也就索xing直說了,看這些意外身死的手法,很像是世家死士做出來的手筆……之前瞞着鄧先生,我也只是怕嚇到你。”
鄧先生苦笑不已,“我已經被嚇到了……這案子,極有可能已經涉及到了世家死士,已經超出了我們的能力範疇,哎,只能向上面打報告了。”
葉嫵陰嗖嗖的瞟了一眼對方,冷笑道,“這只是我們的猜測,並不作數,鄧先生不要指望着,能讓我替你作證,證實這跟世家有關。”
鄧先生啞口無言,最後只能搖了搖頭,重重嘆了口氣。
葉嫵雖然着手調查這個案子,可這並不意味着,她是個傻子,要是她能作證這案子跟世家死士有關,那不就等同於得罪了兩地的世家嗎?誰會蠢到這個份上?
鄧先生心裡也清楚這一點,所以既然葉嫵現在把話說出來,他索xing也不強求了。
葉嫵不動聲色一笑,警告道,“鄧先生,也麻煩你記住,今天在郭家說過的話,出了這個門,我葉嫵可是不認的,你有沒有本事改變偵查方向,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不要妄想着打我的旗號如何如何……”
這位鄧警官一邊心裡暗暗咂舌於葉嫵的厲害,一邊陪笑道,“葉小姐多慮了,我鄧某人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
“您知道最好,不然的話……我葉嫵行事作風如何,想必鄧先生你也有所耳聞吧?”葉嫵笑吟吟提點了一句。
鄧先生當即冷汗就冒了下來……他如何不知道外面對葉嫵是如何傳言的?
想到這裡,鄧先生有點坐不住了,起身笑道,“抱歉啊,二位,我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還有點事沒做,着急回去,這些資料呢,暫時就放在郭超這裡,反正也只是一些複印件和照片,警署那邊還有原本……你們先看着,在下就失陪了。”
說完這話,這位鄧先生頭也不回的閃人了。
郭超啥啥的望着這位鄧先生灰溜溜的背影,幾乎都快要抓狂了,真想把茶杯砸上他腦袋……
自從掌控郭家以來,郭超跟這位鄧警官就一直保持着極爲良好的關係,每個月固定都會有一筆不菲的款項,以各種名義打到他的賬戶裡,只要這位鄧先生有需求,郭超幾乎是不計成本的幫他砸錢、砸業績,可誰想到,到頭來居然被葉嫵輕描淡寫的就嚇得原形畢露……
很明顯的嘛,這傢伙是打算閃人不管這事了。
瞧着郭超怒氣衝衝的模樣,葉嫵瞟了一眼他,示意讓他稍安勿躁,“你坐下吧,這樣也挺好的。”
“好什麼!?你知不知道,我往他身上花了多少錢?”郭超氣哼哼的,“就算是一條狗,這麼長時間也該養熟了吧?瑪蛋,一邊吃我的、喝我的,一邊又想從我身上撈好處,瞧着你過來,他撈不到好處了,就拍拍屁股跑了……這個雜碎!”
“總好過等以後你把他當成心腹,他卻背後捅你一刀,要來得強把?”葉嫵笑吟吟的安慰道,“年紀輕輕的,氣xing別這麼大,現在只是損失了點錢,倒也不算什麼,能用錢解決的,都是小事……就怕他到時候捅你一刀,將你置之死地,那樣的話,你哭都來不及。”
郭超被勸了一通,終於無奈的嘆了口氣,“算了,不想了,對了……葉嫵,剛纔真是抱歉啊,要不是我失口喊了出來,你的懷疑也不會讓他知道。”
葉嫵抿脣一笑,俏皮的眨了眨眼,“郭超,我們倆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了,你真當我葉嫵不知道你郭超是個什麼樣的人,能對你的反應沒有預料嗎?”
郭超擡起頭,詫異的看向葉嫵。
“我是故意給你看的啊,要是真的想保密,根本就不會告訴你……就你這xing子,告訴你了,肯定會驚叫出來的。”葉嫵慢悠悠的笑道,“我是故意借你的嘴,讓他知道這事的。”
郭超眨了眨眼,快哭了,好麼?
虧難他之前還那麼愧疚,居然又被葉嫵給算計了!
葉嫵笑嘻嘻的,一副哥倆好模樣的拍了拍郭超的肩膀,“他們警方,一旦得知這事可能跟世家有關係,上報吧,沒有證據,繼續查下去吧,又沒膽子,肯定會將這個案子束之高閣,扔在一邊不管的……我要的也是這一點,現在警方查的嚴,對方自然而然的會更加謹慎,等警方把案子丟一邊不管了,他們粗心大意之下,也勢必會露出半分馬腳來的,只要他們露出馬腳,我們再查,那不就好辦了嗎?”
郭超對葉嫵,已經無力吐槽了,只能以翻白眼表示鄙視。
“不是,等一下……”郭超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拍了拍腦袋,“葉嫵,你說,這事到底是哪家做的?每個月各城市都會失蹤四五十人啊,要是小孩子什麼的,也就罷了,那屬於拐賣兒童,可現在每個月失蹤的,全都是年輕力壯的青年男女……他們到底要這麼多人幹什麼?”
葉嫵沉吟片刻,“一般而言,拐賣成年人的話,要麼是把女人賣到窮困地區當媳婦,要麼是把男人賣到黑洲那邊當礦工,但現在失蹤人數這麼大,很明顯不可能是賣往國外的,每個月這麼一大批偷渡出去,不可能真的做得這麼隱秘。”
“那有沒有可能是人體器官?”郭超好奇的問道,“我聽說,國外有不少那種拐賣人口的組織,他們拐賣人口,爲的就是取出人體器官賣到國外黑市上去,價格不菲,不少國際非法組織都是靠着這個賺錢的。”
葉嫵單手托腮,仔細的想了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倒是個思路。不過,我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這些人,要麼死了埋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裡,要麼……應該還在國內,甚至還在雁江市境內。”
“嗯?”郭超詫異的看了一眼葉嫵,似乎沒太明白她話語裡的意思。
葉嫵沒理會郭超的疑問,只是擰眉看着鄧先生留下來的那些牛紙袋裝着的資料,她總覺着……這些人的失蹤,應該跟君家和姜家,脫離不了干係。
君家,你們到底想要幹些什麼?又或者說,你們……到底已經做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