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定施施然的拉開椅子,徑自坐到了女人對面,朝着服務員招了招手,“要一杯意式特濃……你想喝什麼?”
“我不喜歡喝咖啡,要一杯白開水即可。”女人合上文件夾,身軀挺得筆直,目光打量了一眼林定,冷淡的態度中似乎有些公事公辦的味道。
林定輕笑了一下,“要不要試試他們家的法式甜點?雖然算不上是絕味,但是很有特色,做得很地道。”
“抱歉,我一會還要回家帶孩子,不能在這裡呆得太久。”女人淡然的道。
林定也不惱怒,反而朝着服務員點了點頭,“要一份雙人的法式甜點,另外,讓廚房再多準備一份,打包帶走的。”
“不需要。”女人冷冷的看向林定,從薄脣裡吐出的字眼,似乎都滲着幾分冷意,“我是做什麼的,想必你也清楚得很,我不希望別人拿這件事情成爲攻訐我的藉口。”
林定攤開雙手,“一份甜點,也會成爲別人攻訐你的藉口?”
女人眼瞼微垂,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太愉快的經歷,一邊從自己的包裡掏出兩章龍國幣遞到林定面前,一邊冷靜得不似常人般的道,“我上一份被投訴的理由是,有人給我四歲的弟弟買了一件價值五十塊錢的玩具。”
林定有些啞口無言。
女人懶得理會林定的表情,收拾起自己的皮包,摘下掛在椅子後面的衣服,施施然起身道,“我的相親時間只有半個小時,之前等了你二十五分鐘,現在半個小時時間已經到了,我該回去了,麟先生,您請便,我先走了。”
林定沒料到自己剛來就吃了憋,頓時有些尷尬,趕緊道歉道,“很抱歉,我是因爲工作忙……”
“我的工作,並不比你的輕鬆。”女人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林定,旋即,闊步就要走離這個位置。
林定下意識的拽住女人的胳膊,無比篤定的道,“嚴悅,——你對我有敵意。”
嚴悅定住了腳步,扭頭看向林定,瞧着他日漸成熟的面龐,嚴肅幹練的臉上忽然多出了幾分冷意,“林定,我以爲你知道爲什麼的。”
林定詫異,他還真的不知道。
嚴悅淡淡冷笑,“我跟左詠兒的交情不錯,韓琴和葉世峰婚禮的時候,我和左詠兒,同是韓琴的伴娘……你自己逃回來了,左詠兒呢?就算是左詠兒真的不幸出了意外,你爲什麼從來都沒有去看過左媽媽一眼?”
“我……”林定徹底陷入了沉默中。
“左詠兒的事情,我可以不怪你。”嚴悅舔了舔嘴脣,眸光裡隱隱的折射出一抹悲涼的味道,“但是左媽媽因爲左詠兒的事,已經徹底瘋了,現在住在精神病院裡,你卻從來都沒看過她一眼……我之所以同意跟你相親,就是想來問你一句的,但是現在看來,沒有這個必要,因爲你根本就沒有心。”
說罷,嚴悅掙脫開林定的手臂,闊步離去,徒留下林定久久的站在那裡。
“對不起……”靜寂的咖啡廳裡,隱隱的傳來這麼一聲嘆息。
打從那次跟嚴悅的相親之後,林定就再度拒絕了林母繼續安排相親宴的提議,終日忙碌在辦公室裡,一直到莊起恆和白梓儀的婚禮當天,林定換上一身深藍色的西裝,英姿勃發的手挽着女伴——某個二線女演員出現在會場裡。
男士出席婚宴,卻孤身一人,在當地的風俗習慣裡,是一種略顯失禮的舉動,上層人士要是沒有特定的伴侶,一般要麼選擇自家女xing,要麼邀請一位娛樂圈的明星。
看見作爲豪門圈子裡嶄新新星的林定出現了,而且身邊居然是挽着一個小演員,不少豪門世家的名媛們躍躍欲試,有能力、有頭腦、有家世、有權力的四有男人,再加上一個不好色的光環,短短的兩年之內,林定居然成了圈子裡赫赫有名的鑽石王老五,不少名門淑媛都對他追捧不已。
至於站在林定身邊的那個小演員,完全被這些名媛們排除在外了,很明顯,林定不會娶一個小演員作爲妻子的。
瞧出了旁邊各色名媛們對自己虎視眈眈的表情,小演員識趣的朝着林定低聲道,“林少,我先去趟洗手間,補一補妝容。”
補妝只是慣用的暗示,意思是這種情況姐hold不住,您自己玩吧,我閃了!
林定倒也沒太爲難她,朝着她略微點了點頭,就將人放跑了。
這裡是什麼場合,小演員心裡清楚得很,她能進這裡,不過是林定賞識她的知情識趣罷了,所以,她也沒敢真的以爲自己在這裡能找到什麼金龜婿。
她的目標很明確,就是站在臺上深情清唱的天王巨星——韓敏賢。
如果一般場合之下,韓敏賢是她需要仰望的存在,可是今天這種場合上,韓敏賢的地位並沒有比她這個二線小演員高貴多少,在這些人的眼裡,沒有什麼偶像和天王巨星,有的只是給他們找樂子的工具,只可憐,某些人還不自知,居然舔着臉湊上前去,以爲憑藉着自己的美貌就能釣個金龜婿,嫁進豪門。
想到這裡,小明星不由自主的看向一個穿着某個國際奢侈品定製禮服的美女明星,正笑得花枝亂顫,遊走於幾位豪門子弟中間,自以爲美到了極點,可以迷倒諸多豪門子弟,卻根本沒注意過,那些豪門子弟眼中的神色——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隻寵物般。
有人會把寵物當人來看待嗎?
嗤,別開玩笑了。
女演員跟美女明星之間交惡已久,兩個人分別是隸屬於不同的經紀公司,女演員是娛樂圈大佬陳圓圓帶出來的,而那個美女明星則是藍夢娛樂集團的當家小花旦,是昔日玉女影后藍夢親手帶出來的。
陳圓圓的背後有一個神秘人物在當靠山,而藍夢則是以藍家作爲靠山,兩家娛樂集團在這兩年的時間裡,發展得越來越大,逐漸星城分庭抗禮的局面,彼此都想吃掉對方,可是礙於背後的靠山,又誰都不敢輕舉妄動,所以,只能由兩家的簽約藝人彼此暗中勾心鬥角的。
女演員正在角落裡站着觀望場內的一幕幕,忽然注意到,一道絕美而明麗的淡藍色身影,娉娉婷婷的走了過來,朝着那個美女明星招了招手,小明星自然不敢得罪自己的老闆,趕緊屁顛屁顛的湊上前去……
是藍夢?
女演員心生驚歎,羨慕而又無比唾棄的看着拿到絕美的身影,羨慕的是明明已經年過三十,對方卻依舊美得超然脫俗,少女般的細膩中隱隱流露出一抹成熟女人獨有的風韻,美得讓人無法挪開視線;她唾棄的是素聞這個藍家千金的私生活好像不是很好,明明已經結婚了,以前聽說以前還有個癡情女的名聲,受人追捧,如今丈夫還好好的,她在外面跟好幾個小鮮肉有染,聽說還勾引着不少的豪門子弟向她納貢砸錢。
藍夢出現的一瞬間,很明顯驚豔了周圍不少人,有旁人在,藍夢不好敲打自己公司的藝人,只能眼神幽幽的瞟了一眼對方,讓小明星頓時心驚肉跳了一下,她這才施施然的含笑向周圍的人招呼攀談起來。
這四年的時間裡,藍夢根本無法平復下心中的仇恨,每每午夜夢迴,君明翊慘死的模樣彷彿印刻在了她的靈魂裡,刻骨銘心,君明翊放入托夢給她一般,不停地追問她,——你爲什麼不幫我報仇?
她此生的摯愛,死在了葉嫵的手上。
君明翊死了,兇手的葉嫵卻還活着,她成功的毀了君家,僅僅是付出了放棄葉家權力的代價之後,她就能跟司凜在一起,快快樂樂的度過這一輩子……
——憑什麼?!
憑什麼死的那個人是君明翊,而不是她葉嫵?憑什麼她葉嫵不過是個父母不詳的野種,卻能執掌葉家,而她藍夢明明是天之驕女,卻嫁給了君明寒那個窩囊廢?憑什麼她可以跟自己愛的人在一起,而自己卻要獨自享受着陰陽相隔的痛苦?每每午夜夢迴時,君明翊的音容笑貌浮現在她的夢裡,醒過來時,枕頭溼了一片。
這不公平,不是嗎?
葉嫵可以愛司凜,兩個人可以幸福的在一起,而她藍夢卻經歷了這麼多痛苦之後,還要失去自己的愛人,品嚐着陰陽相隔的痛苦?
葉嫵必須死!她必須要爲君明翊的去世而負責!她要讓葉嫵也品嚐一下死亡的痛苦,讓司凜知道失去摯愛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這是藍夢餘生的所有信念,爲了向葉嫵復仇,她在所不惜!
藍夢發了瘋似的想報仇,想要讓葉嫵付出代價,想殺了她!在那場豪門世家管理局的會議之後,葉嫵宣佈隱退三年,徹底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裡,即便是她藍夢以藍家千金的身份打探,也絲毫找尋不到葉嫵的蹤跡……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葉嫵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藍夢發了瘋的滿世界找尋葉嫵,結果總是無疾而終,有時候折騰得狠,或是爲了找尋葉嫵而得罪了人,事後被人告狀告到家裡,她還要被藍家長輩們敲打一頓,唯有藍老爺子,似乎對她還心心念唸的記掛着君明翊、向葉嫵復仇的這事,顯得很是耐心,時常笑呵呵的安撫她,示意讓她稍安勿躁,先專心發展自己的事業,專心照顧好丈夫君明寒。
藍老爺子還真不相信,以葉嫵的個xing,她真的能躲一輩子嗎?她說隱退三年,好,那就等她三年,三年之後等葉嫵現身了,龍國豪門世家的圈子裡勢必還會再掀起一陣風浪。
只可惜,讓藍家祖孫倆失望的是,三年過去,豪門世家的圈子翹首以待,葉嫵並沒有現身,唯有司凜時不時的忙碌在天京城裡,誰也沒膽子找司凜問葉嫵的下落。
三年之期早就過了,第四個年頭同樣過去了,葉嫵……卻依舊沒有出現。
藍夢在焦灼的等待中,倒也漸漸的安定下來了,一邊等待着復仇的時機,一邊收拾起了她自己的事業。
因爲杜乙之後那一連串的投資失敗,藍夢娛樂集團險些破產倒閉,如果不是她及時的回了藍家,藉着藍家的勢力而逼迫銀行放棄追查貸款,才僥倖逃過一劫,不然的話……她今天所擁有的一切,早就成了拍賣會上的物件。
藍夢娛樂能在短短的幾年時間裡,從一家瀕臨破產的集團發展到今天,自然是離不開藍家的勢力,其中藍夢暗暗地用了多少下三濫的手段,只有她自己才心裡最清楚。
可即便是這樣,那又如何?只要能替君明翊報仇,她在所不惜!
只要藍夢一想到逍遙在外面的葉嫵,便會聯想到君明翊的死,根本壓制不住自己的恨意和憤怒,臉上情不自禁的現出幾分猙獰恨意來,幾乎讓旁人爲之一驚,有些忌憚的後退了半步,齊刷刷的看向藍夢。
“藍小姐,你沒事吧?”苗天燦輕皺着眉頭,擔憂般的看向藍夢,假惺惺的道,“如果身體不舒服的話,不如我扶着你去旁邊的休息室坐一會?”
苗天燦,是苗家最小的兒子,也是苗老的老來子,今年三十多歲的年紀,沿襲着他們苗家男人的最大傳統——好美色,是藍夢身後的一衆追求者中,地位最高,也是最爲出色和殷勤的一個。
藍夢甚至在想,如果不是君明寒還活着,如果不是藍老爺子執意要收留君明寒,自己肯定是會跟他離婚,然後嫁給苗天燦的。
畢竟,苗天燦雖然相貌普通了點,可是對她最爲殷勤周到,有了苗天燦的幫助,想必她對葉嫵報復的速度會加快很多,反正已經沒了摯愛,她現在的生存價值就是爲了君明翊復仇,嫁給誰又能如何?
藍夢笑了笑,故意瞟了一眼站在遠處裝透明人的君明寒,微微臻首,用一種極爲優美的語調淺笑道,“不是不舒服,只是……想到了某些很有意思的人和事情。”
“噢?說來看看?”苗天燦滿臉的殷切。
藍夢收攏了一下自己肩膀上的披巾,美麗清雅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獨屬於婦人的曼妙風韻,揚聲笑道,“突然想到了葉嫵呢,以前這種場合上,每每都是她最出風頭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圍着她轉悠,哎……也不知道葉嫵現在怎麼樣了,三年沒有動靜,聽說隱退前好像重病了,莫不是病死了吧?真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們這個圈子裡,可是少了許多的樂子呢。”
提起葉嫵,很多人下意識的挺直了身軀,眉宇間隱隱的流露出一抹肅然和畏懼,他們是下意識地對葉嫵恐懼萬分,沒辦法……當初葉嫵的手段和名聲實在是太響亮了,餘威猶在,即便是四年沒有了她的消息,再提起她時,不少人的心裡仍舊惴惴不安。
旁人忌憚的臉色和沉默以對的態度,不由得讓藍夢心生不悅,故意輕瞟了一眼周圍,眼神輕蔑而譏誚,聲音卻依舊柔和萬分,“怎麼?諸位莫不是還在怕她吧?被葉家驅逐出家族,她就是一隻落了毛的鳳凰,恐怕早就沒資格出現在我們的圈子裡了,就這種沒了倚仗的人,也值得你們畏懼如斯?”
旁人誰也不肯吭聲,生怕說了點什麼,給自己家族招禍。
就在周圍一片安靜時,一個刁鑽的聲音隨之響起,帶着幾分凌厲和傲慢,“藍小姐說得好!說的簡直太好了!葉嫵早就被逐出家族了,現在躲在她的龜殼裡不敢出來,還不是怕她當初得罪過的那些人報復?依我看啊,她現在說不住已經被司凜給踹了,正躲跪在司家門口賴着不走呢……你們這羣膽小鬼,居然四年都過去了,還這麼怕她?”
話語落音,白梓瀾穿着一件淡黃色真絲小禮服,緩緩的出現在衆人視線裡,似乎打從被司凜拒絕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撕下了端莊明麗的外衣,將骨子裡的那份刻薄和驕縱表現得淋漓盡致。
那一句膽小鬼,徹底將在場的所有人給得罪了,衆人齊齊的看着白梓瀾,眉宇間隱隱的流露出繼續怒色來,嗤!不過是一個已經被白家放棄的女兒罷了,也敢嘲弄他們?
這羣人忌憚藍夢,那是因爲藍家老爺子很多場合都會帶上這個撿回來的孫女,故意給她爭臉,有了家族的支持,再加上藍夢的臉蛋以及追求者如雲,旁人倒是不敢說些什麼,可白梓瀾就未必了。
當初葉嫵隱退的那場會議上,司凜將白梓瀾乾的好事完全揭露出來,白梓瀾居然還尋死覓活的想跳樓,這一樁樁、一件件的,早就在有心人的授意下,傳遍了整個天京城,白梓瀾成了整個圈子裡的最大笑話,白家也因此怒而將她攆出了家門,雖然沒有說斷絕關係的話,可是很明顯……搬出白家的白梓瀾,已經成了家族棄子。
如今,區區一個家族棄子也敢羣嘲這些人?
忽然人羣中有人輕聲嗤笑了出來,“白梓瀾,人家葉嫵就算是被司凜給踹了,好歹人家也是司少承認過的唯一女人……總好過某些人,就算脫光光的躺牀上,都被司少給踹下來了,倒貼的都不要!”
白梓瀾瞬間被這一句話撩撥出了火氣,不由得氣急敗壞的怒聲叫了出來,“誰說的?!給我站出來!我倒是要看看,誰都有這個膽子,敢跟我們白家作對?!”
“如今的bai小姐,怕是代表不了白家了吧?而且,bai小姐也別以勢壓人,”有人憤憤不平,“你白梓瀾做下的好事,整個天京城,誰不知道?主動獻身,被踹了下去;那跳樓**當威脅,人家嫌你髒了他的地面……我要是你的話,早就躲在家裡不敢出門見人了,虧難你還能有臉出來,在這裡說三道四的。”
“誰!到底是誰說的!給我站出來!”白梓瀾又羞又惱,她確實躲在家裡一年多沒敢出門,就是自己做下的那些事太過丟人,怕壞了名聲,出去讓人指指點點可是誰想到,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現在還有人敢提!
旁邊的白洛看不下去了,輕聲咳了咳,“小瀾,算了吧,你先出去看看婚車那邊回來沒有?”
白洛不說這話還好,說完這話,當即有人笑噴了出來,“我記得白梓儀和莊起恆訂婚那會,可是說要讓白梓瀾當伴娘的,怎麼現在伴娘沒撈到,換人了?噢,我聽說換了藍家大小姐藍雪的?”
藍家大小姐?!
藍夢的臉色翛然變得很是難看,這話是把她給徹底得罪了。
她藍夢已經年過三十了,而藍雪不過是跟葉嫵差不多年紀大小,她要是藍家大小姐的話,那她藍夢在藍家又算什麼?她才應該是名正言順的藍家大小姐啊,藍雪頂多算個二小姐而已!
“換成是我,也肯定不會讓這麼丟人的堂妹當伴娘啊,”旁人笑嘻嘻的應和道,“萬一被婆家誤認爲,堂姐堂妹關係好到都是一類人,可以自薦枕蓆的那種,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衆人鬨笑一堂,甚至不少紈絝將目光赤果果的投射在白梓瀾的身上。
白梓瀾被衆人一唱一和的,說得眼圈都紅了,咬牙跺了跺腳,扭身跑了出去,白洛看着這一幕,同樣嘆息了一聲,追了出去……他總不能不管自己的親妹妹。
在酒店門外追到了白梓瀾,白洛趕緊低聲哄道,“小瀾,乖,別哭了,哥哥知道你是無辜的,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
白梓瀾哭花了妝容,氣得直跺腳,淚眼汪汪的看着白洛,可憐的模樣,讓白洛心疼不已。
“哥!他們憑什麼這麼侮辱我!”白梓瀾抽泣着,“以前,他們還那麼追捧我和我們白家,現在呢?我連拿出白家千金的架子,他們都不加以理會了,反而越發變本加厲的侮辱我、欺負我……嗚嗚嗚,再這麼下去的話,我真的沒臉活了!”
白洛安慰般的拍了拍白梓瀾的腦袋,重重的嘆了口氣,“傻丫頭啊,今時不同往同日,對司凜計劃的失敗,已經讓爺爺徹底對你失去信心了,沒有了家族的支持,沒有了白家家主對這些流言蜚語的壓制,他們勢必會肆無忌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