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果深深地吸了口氣,轉了轉手指上的鑽石戒指,這可是臨走前,她特意從大姐那裡借來的,爲的就是派上用場,學着葉嫵的樣子,還帶着點當初小太妹的痞裡痞氣,歪着腦袋站在蘇情面前,“有些人……怎麼就學不乖呢?非要自己主動求打,我不成全你,都不好意思了。”
不等着話語落音,一個響亮的耳光衝着蘇情那張楚楚可憐的小白花臉蛋扇去!
蘇情根本沒料到,才十六歲的小葉果,居然就說了一句話,直接上耳光,她連躲都沒來得及躲,這一巴掌相當實誠的扇在了她的臉上。
葉果的手上戴着鑽石戒指呢,戒面還是朝裡的,上面還有棱有角的,再加上葉果這段時間又一直在跟樂南學格鬥術,力氣又大,這一巴掌扇下去,蘇情嬌弱的小臉蛋直接腫了一邊,白皙的臉頰上還有一條几寸長的血口子,上面滴着豆粒大的血珠子,顯得極爲嚇人……
蘇情根本沒料到葉果會突然出手,這一個耳光挨下來,半邊臉火辣辣的疼,還帶着點被扇僵的麻木,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卻摸到一手的血……
自己,被毀了容?
向來以自己容貌爲傲的蘇情真心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還裝得跟個小白花似的,楚楚可憐的落下眼淚,一副“你無理取鬧”的表情,哀婉動人的大叫道,“葉嫵,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是真的拿你當好朋友,你怎麼可以指使你的妹妹,毀了我的臉!難道你就這麼嫉妒我、這麼怨恨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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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嫵很無辜的攤開雙手,貌似……動手的不是我葉嫵吧?真是躺着也中槍。
葉果不樂意了,挺着乾癟的小胸脯,“啊喂!麻煩你不要這麼無視我,行不行?好歹動手打你的也是我,你怎麼着也得跟我嚷幾句,直接找我姐吼算什麼事啊?”
樂南站在門口,捂着肚子,哼哧哼哧的偷着樂,忍得實在難受……三小姐腫麼會越來越二了?人家不跟她吵,她還不樂意了!
“就只有這種程度嗎?”葉嫵挑了挑眉梢,看了一眼葉果,顯然已經沒了耐心。
葉果笑嘻嘻的聳了聳肩膀,“這怎麼可能?”
話音落,葉果猛地擡腿,一腳衝着蘇情的肚子踹去!
蘇情沒防備葉果會再度出手,居然直接被一腳踹飛,整個人被踹倒在門框上,咕嚕嚕的還在地上滾兩圈,這才停下了……
這一腳,可就不是之前那一巴掌的輕鬆了,直接踹在了小腹上,五臟六腑似乎都被攪合成了一團,再加上腦袋撞倒門框上,整個人差點暈了過去。
葉莞爾淺笑,擡眸瞅了一眼葉果得意洋洋的小臉蛋,寵溺一笑,“果果,這些都是你姐我玩剩下的……今天教你一招,你認真學着點。”
“是!”葉果眸光瞬間瓦亮。
在包廂裡幾十雙眼睛的注視下,葉嫵巧笑倩兮的漫步到蘇情身邊,掃視了一眼她那張可憐楚楚的小臉蛋,彎了彎嘴角,擡起左腳,用高跟鞋的跟鞋,對準蘇情的纖細白淨的手指,毫不留情的踩了下去!
疼!
十指連心的疼!
包廂裡,揚起了蘇情越發淒厲的慘叫聲!
淒厲的慘叫聲,外加着觸目驚心的場景,別說是金美詩這個女人,就連蘇嶽這個男人,也都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噤,悄悄地縮了縮脖子……
葉嫵依舊風輕雲淡的優雅淺笑着,好像自己腳下踩着的只是幾根骨頭,陰測測的聲音悄然迴盪在整個包廂內,帶着一抹瘋狂和冷厲,“有膽子算計我妹妹的,就要做好被我葉嫵復仇的覺悟……”
幾十雙毛骨悚然的眼睛悄然對視着,金家的女孩們自然不會蠢到爲蘇家小姐出頭,可蘇家人不可能一聲不吭啊!躺在地上淒厲慘叫着的是他們的親姐妹,尤其是在場唯一的男xing,蘇家大少蘇嶽,這個做哥哥的,更加不可能看着自己的親堂妹受罪……
心裡膽寒不已,表面上,蘇嶽卻不得不硬個頭皮站出來,底氣不太足的道,“葉家大小姐,您做人未免也太囂張了吧?闖進我們包廂,出手傷人,現在居然還虐令我堂妹……你就不怕得罪我蘇家嗎?”
葉嫵莞爾,故作詫異的挑眉,“呦,原來這裡還有蘇家人啊?我還當蘇家的人都死光了呢,蘇大少……不知道上次在你訂婚儀式上的那頓打,你是否長了記xing?”
提起這事,蘇嶽頓時冒起了冷汗。他可是沒忘記,上次當着那麼多蘇家人的面,葉嫵都敢如此囂張,那麼今天不過是自己和幾個妹妹們在場,葉嫵會手下留情嗎?
正在這進退維谷之際,終於有個蠢得沒腦子的蹦了出來,指着葉嫵,義正言辭的譴責道,“葉嫵,你不要太囂張了!你出手傷人,已經是犯罪了,識趣的趕緊放了蘇情,自己到警署自首,到時候還可以減輕刑期,爭取寬大處理……”
身爲金家長女的金美詩,聽見這個聲音,暗暗叫糟。
這貨不是別人,正是她那個正義感爆棚又偏偏沒腦子的堂妹——金美琳。
葉嫵樂了,在人羣裡瞅了瞅蹦躂出來的金家小姐金美琳,這姑娘怎麼這麼逗呢?被養傻了吧?
“美琳,你給我閉嘴!”金美詩臉都綠了,終於出聲呵斥了起來,“你懂什麼?這是葉家和蘇家兩家的私事,你別胡亂參合!”
正義感爆棚的金美琳委屈的咬了咬嘴脣,不甘心的反駁道,“大姐!你怎麼可以這樣縱容犯罪?就算她是葉家大小姐,不也同樣是我們龍國人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她就只是個豪門的大小姐罷了,憑什麼她傷害了別人,就可以逍遙法外?”
金美詩差點被昏過去,卻又礙於形象,不能出口罵人,只能寒着臉,怒聲道,“琳琳!你還看不出來嗎?葉小姐既然有膽子在四月酒店這種地方鬧事,她還怕什麼?四月酒店向來禁止鬧事打架,可今天她葉嫵在這裡鬧了這麼半天,四月酒店卻一點表示都沒有,你不清楚嗎?最重要的是,我們吵鬧了這麼久,外面顧客怎麼可能聽不見聲音,但是警員們缺一個都沒到,你……到底懂不懂?”
天真的金美琳委屈得想死,“大姐,這不公平!憑什麼她就可以在四月酒店裡鬧事?憑什麼她就可以打了人,卻不受到半點追究?憑什麼啊……”
葉嫵終於忍不住,冷笑了起來,眼神冷颼颼的,隨聲附和,“是啊,憑什麼呢?憑什麼窮人家勉強果腹,你金家小姐就天生錦衣玉食?憑什麼別人都在努力學習、努力工作,你金家小姐就可以坐在酒店包廂裡悠閒度日?憑什麼你堂妹金鐺鐺就要從小生活在研究所裡,被奪走父母生前留下來的一切財產,而你金美琳卻可以在父母庇佑之下,剛出生就得到金氏銀行的股份?”
提起金鐺鐺這個名字,所有的金家小姐,不約而同的沉默了下來……
金鐺鐺的父親,是被逐出家門的金家人,不僅被剝奪了一切繼承權,連他自己白手起家創下來的家業,也在他死後,被金家人搶到手裡,這一切……只是因爲金鐺鐺的父親,娶了一個金家老爺子不滿意的妻子。
是了,他們都差點忘記了,金鐺鐺這個小野種,居然好命的跟葉嫵成了好閨蜜,葉嫵自然要爲金鐺鐺說話。
葉嫵笑着,暫時的擡起了腳,放過了在地面上抽搐的蘇情,慢悠悠的走到金美琳面前,細細打量着這個女孩,眼神陰森恐怖,“金美琳……聽說你是金家最有正義感的孩子,那麼,請你告訴我,當你的堂妹金鐺鐺,被你的父母、叔伯,奪走財產的時候,你在幹些什麼?更或者,你們金家人,現在錦衣玉食享受的錢財,是不是從金鐺鐺身上得到的?”
剛纔還義正言辭的金美琳,根本不敢迎視着葉嫵的視線,瑟縮的就要往金美詩身後躲,咬着嘴脣,根本不敢說話。
看着她這副孬樣,葉嫵終於冷笑了起來,“說得倒是好聽,原來不過是個虛僞的孬貨!讓別人給你公正,你怎麼不給別人公正呢?你的正義感,原來都用在了你自己的身上,覺得自己吃了虧,就要別人給你公正;可只要你自己佔了便宜,就不管別人死活了,是嗎?”
“怎麼辦?看見你這張虛僞又漂亮的臉蛋,真的手癢了,好想扇你一耳光……”
呢喃聲悄然響起,葉嫵笑得宛如惡魔,讓金美琳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兩步,臉色都被嚇白了。
迎上葉嫵那般的笑容,別說今年才二十剛出頭的金美琳,就連金家長女金美詩都覺得有點毛骨悚然,只能強壓下心頭的畏懼和不甘,將妹妹護在自己身後,警覺的看向葉嫵,“行了,葉家大小姐,我堂妹年紀小,你就別嚇唬她了,我們金家跟你葉氏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的……”
這一次,金美詩再也不敢稱呼葉嫵爲“葉家妹妹”了。
“她年紀小?”葉嫵好像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字腔圓潤清晰,“金家大小姐,你別忘記了,我葉嫵今年多大……貌似,你那個年紀小的堂妹,好像今年還比我大兩歲?”
金美詩臉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