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墨瞪着她,突然笑了起來,薄脣噙起一抹深深的弧度,深邃的雙眸裡有着笑意,整個人像被突然柔化一樣,注視着她笑,眼中盡是寵溺,深深地凝望着岸上的她。
“……”
安歌站在那裡,驀地也笑了。
兩個人相視而笑,陽光溫暖如舊。
回到家,權墨便直奔浴室沖澡,倒不是因爲他怕冷怕生病……而是他受不了那股魚腥味。
安歌整理着魚箱裡的魚,長長地嘆了口氣。
唉,又是她挑魚刺。
她都不記得自己給權墨挑過多少次魚刺了,當然,權墨也爲她挑過,但一定沒她多。
她是不是能去申請一個吉尼斯記錄,挑魚刺挑得最好的人?
有什麼響動在外面響起。
“……”
住在這裡半個月,安歌基本都沒怎麼聽到除權墨製造以外的聲音,島上居民的活動範圍都很小,不會到這麼偏的地方來。
安歌攏了攏脖子上的圍巾,走出門,踩着落葉一直走到很前面。
只見一部紅色的自行車倒在地上,輪子在那飛速旋轉。
怎麼把自行車丟在這裡?
安歌擡眸望去,只見一個纖瘦的女子身影正朝着馬路對面的一幢湖邊小墅走去……
是鄰居麼?
這邊很偏僻,一段很長的距離裡只有馬路兩邊的兩幢房子,也算是鄰居。
不過馬路對面的湖邊小墅裡從來沒見過有人出來,所以她一直以爲是空關的房子……
島上居民越來越有,都嫌冷清搬走了,有空房子不奇怪。
“在看什麼?”
磁性優雅的聲音在她身後突然響起。
緊接着安歌就被攔腰抱起,雙腳離地,陽光刺進她的陽光裡,她連忙抓住權墨,“別鬧,放我下來。”
“叫三句老公。”權墨道。
“肥牛老公,肥牛老公,肥牛老公。”半個月過去,安歌已經不忌諱說肥牛了,反倒是權墨受不了。
“……你這輩子別想下來了。”
權墨的語氣一下子沉了。
安歌雙腳離地,被權墨抱着無可奈何,嘴上道,“你放我下來,我告訴你一件很重大的事。”
權墨的雙手抱住她的腰不放,聲音淡漠,“你說,說了看我覺不覺得值得放過你。”
“馬路對面的鄰居好像出現了。”
安歌說道。
權墨一下子放開她,沒去看馬路,一雙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不是我安排的,我答應會改就會改,我現在在你面前只有真實。”
權墨的聲音嚴肅。
安歌錯愕地看着他,然後笑起來,“你幹嘛這麼緊張?”
她又沒說是他安排的。
“萬一你又被我刺激了。”權墨聲音低沉地道,伸手縷她的長髮,“這半個月的時光不就全白費了?”
聞言,安歌擡眸注視着權墨棱角分明的臉,心口有些微微的疼。
他真的很在乎她的病。
那她就裝着病癒吧?
“不會。”安歌淡淡地一笑,伸手拉過權墨的手,“這半個月你不是總希望我試着去接觸一下人嗎,看有沒有跨過心理障礙,這樣,我們去拜訪一下鄰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