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動了動,安歌猛地清醒過來,睜開了眼睛,是夜晚,燈開得很刺眼,照亮整個vip病房套間……
有淡淡的花香傳來。
安歌轉眸,只見小優趴在她的牀邊昏昏欲睡,眼皮黏在了一塊。
安歌試圖坐起來,手摸向自己的肚子,心倏地涼了,“小優、小優……”
“啊?”小優的腦袋歪了歪,差點倒下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見安歌醒了大喜過望,“你醒啦?天吶,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孕婦昏過去30多個小時的,你嚇死我了。”
“孩子,我的孩子呢?”
安歌震驚地問道。
這一瞬間,她想到很多新聞,都是說早產兒死掉的……
不可以。
她不能再失去這個孩子,她已經什麼都沒了。
“寶寶沒事。”小優見她臉上出了冷汗,連忙安撫她,“寶寶在保溫箱,由專人看護,寶寶早產,一定要加倍護理的,所以不能抱到這裡來。”
“我要見寶寶。”
安歌道,試圖坐起來,腹上傳來刀口疼痛讓她臉上冷汗直冒。
“不行不行。”小優忙不迭地按住她,“你纔剛動過手術,怎麼能就這麼下牀,你就乖乖躺着吧。”
“你借輪椅來。”
安歌着急地道,她一定要見到寶寶。
“好好好。”小優連連答應,然後看了一眼外間,“我去叫外面的保鏢借輪椅去。”
小優先將安歌扶着坐起來,豎好枕頭,安歌望着空空蕩蕩的病房,望着牆邊的幾盆植物,從左看到右,再從右看到左,臉色更加蒼白,聲音沙啞地問道,“權墨在外間嗎?”
她問着。
卻連一絲期盼都沒了,只是麻木地詢問一聲。
“……”
小優一臉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安歌靠着枕頭,知道了答案,失望地閉上眼。
她何必多此一問。
權墨現在都可以把她一個孕婦關在頂樓,把她最愛的小兔子殺了……他怎麼還會來照顧她。
她爲他生下了寶寶,他卻把她丟在病房裡,人都不見了。
安歌低下頭,看向自己的手。
她記得有人一直緊緊握住她的手,跟着她說着話……
是誰呢?
權墨麼。
不可能,她已經不敢再問了。
安歌擡起眸,看到小優出去又回來,手上端了一杯熱水,道,“我讓他們去借輪椅了,來,你先喝點水。”
安歌雙手無力地接過水杯,雙眸黯淡無光,死氣沉沉的。
見她這樣,小優很難受,抓了抓頭髮,道,“權總之前在的,可能是太累了,就回去了。”
“別哄我開心了。”
安歌是被打過麻醉,但還不至連思想都麻醉了。
如果權墨有心陪她,不管再累,她醒來,趴在她牀邊的一定不是小優。
對她,他可能已經厭煩了吧。
“安歌……”小優心疼地看着她,“你要開開心心的。”
開心?
她什麼都沒了。
“砰。”
門被打開,一個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醫生從外面推着輪椅走進來,小優驚喜地道,“輪椅來了。”
安歌看向那個醫生,然後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