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先生仍是站在那裡,眼睛靜靜地望着牆上的照片,目不轉移。
“可我不會離開權墨的。”
安歌平靜地說道。
“你真能忍受?受得了接下來九天的折磨煎熬?”羅先生看着照片問道,“外面婚禮熱鬧,你這裡卻是冷清。”
“一天要忍,一晚要熬,不止這十天婚禮,還有一輩子那麼漫長。但至少……權墨是個值得我去忍去熬的男人。”
安歌認真地說道,語氣固執。
“是不是女人都像你這樣,愛上了就不管不顧?”羅先生在昏暗的光線中轉過頭,朝她看去。
“……”
安歌怔了怔,什麼叫女人都像她這樣?
“今天,是我姐姐的生日。”羅先生道。
生日?
安歌擡眸望了一眼牆上的照片,上面羅先生的姐姐還年輕,美麗有氣質。
原來如此。
怪不得連婚禮都不參加就回來了。
安歌走到一旁,打開燈,大廳裡立刻一片光明。
“媽媽。”
一個聲音傳來。
安歌轉過頭,只見十二拉着保姆的手從樓梯上下來,十二鬆開保姆的手,就往她走來,小手一下子抓住她的褲子。
想牛奶還是想她呢?
“給你牛奶。”安歌朝兒子笑了笑,把牛奶給他,將他抱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你坐一下。”
安歌讓十二坐好,擡眸往羅先生身上望去,牆上的大照片下是壁爐。
羅先生在壁爐上方豎起一排蠟燭,一一點上燭光。
沒有蠟燭。
只有燭光。
安歌走過去,靜靜地看着他。
“我和姐姐都喜歡燭光,但不喜歡蛋糕。”羅先生看着一排的燭光,彷彿已經陷在回憶中,“小的時候,一到生日,姐姐就去釣魚,給我做炸魚。”
羅先生真的很重親情。
“她……怎麼會失蹤的?”
安歌輕聲問道。
聽起來他們姐弟感情十分之好,怎麼會捨得丟下弟弟不告而別。
“不知道。”羅先生苦笑一聲,“那時我剛在家族中站穩位置,剛接管黑庭,她就不見了,我想過很多種可能,可能是被我對頭擄走,可能是……”
話說話到一半,羅先生便沒再說下去。
安歌站在一旁,沒有插嘴。
“像你這樣的女孩,跟我女兒搶男人,換作以前,你有幾條命都不夠死在黑庭的。”羅先生說道。
聞言,安歌低了低眸,又看向照片上那個漂亮的女人,想起羅先生一直讓人拿的金魚掛飾。
“是因爲我也喜歡釣魚?”安歌問道。
“真聰明。”羅先生擡起臉看着照片,“我姐姐最大的愛好就是釣魚。”
“……”
安歌不知道該不該慶幸。
原來喜歡釣魚也能救自己一命。
“我這一生殺人無數,但唯獨見到喜歡釣魚的人,我會放她一碼。”羅先生說道,驀地轉頭看向安歌,“你該謝謝我姐姐。”
“謝字我不會說,因爲我不覺得我該死。”安歌淡漠地道。
羅先生冷冷地看向她。
“但我願意祝她生日快樂。”安歌站在照片下面,說道,“希望她在這世界上的某一個角落過得開心快樂,最好早點回來,能勸羅先生放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