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墨站在她面前,身形筆直,目光冷冽,薄脣輕啓,一字一字道,“叫席南星別再查我父母的地址,否則我不會放過他。”
聞言,安歌怔了怔,他還是在乎他的父母,也是,骨肉血脈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你自己和學長說,我和他又不常見面。”
她說道。
她最近一直躲着席南星。
他和席南星天天在一個集團,要說這話容易多了。
“是麼?我看你都快成爲席-二-奶了。”權墨盯着她,冷冷地道,掩不住一股酸意。
他這是在猜測麼?
安歌注視着他,分析着那抹酸酸的語氣,不知道爲什麼,心下有些竊喜,過後又被苦澀填滿。
“你放心,你沒找到權二太太前,我不會成爲別人的二-奶。”安歌認真地道。
她不會比他先找對象……
而且,她怎麼可能再找到像他這樣毒舌的男人,註定孤獨一生吧她。
“……”
權墨的眼睛倏地變得銳利,惡狠狠地瞪着她。
還敢和他嗆聲。
兩人四目相對,你看我,我看你,沒人說話。
風帶着涼意。
“那……我先走了?”
不知道再說什麼,安歌看着他道。
“……”權墨淡漠地轉眸,沒有看她,也沒有說話,一身冷淡……
“我……”安歌咬了咬脣,“我在酒店裡說的都是真的,如果你過得不好,我一定會再來糾纏你。你不想被一個哭哭啼啼的女人死纏爛打,就好好的。”
“……”
權墨長長的睫毛動了動,黑眸黯然,人沒有動。
“……”
見他不說話,安歌越過他往路邊走去,沒有脫下身上的大衣。
權墨轉眸看向她,修長的手指動了動,沒有追上去。
他一追,就又把她推入糾結矛盾的境地。
“……”
一輛出租車停在她面前,打開車門,安歌回頭,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他的眼睛還是紅得讓人心疼。
這一面過後,她又很難再見到他了吧。
“別再喝酒了。”
安歌重複了這一句,俯身坐進車裡,伸手將車門緩緩合上。
她的手撫上心口,這種淡若似無的疼更加讓人難以忍受……
一直到回家,安歌的心都還是疼的。
坐在牀上,安歌翻着手上的稿子,翻來翻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眼前一直是權墨那雙紅縞的眼睛和那張清瘦的臉。
拿起一旁疊得整齊的男式大衣,安歌將大衣抱在懷裡,聞着上面的氣息……
什麼時候,他連大衣上都沾染了酒氣。
手機震動起來。
安歌抱着大衣拿出手機,是保鏢小優發來的信息——
「大新聞大新聞!權總今晚回家一滴酒都沒碰!」
看到這條信息,安歌的心口舒服了些,他還是把她的話聽進去了……不過,不會是因爲怕她纏着他,所以才……
轉頭,安歌看向牀頭櫃上的相框,擡起手撫過爸爸媽媽的笑臉,輕輕地出聲,“權墨是無辜的,你們保佑他能好好的。”
把稿子放到一旁。
關燈。
安歌抱着大衣躺下來,魔障般地聞着上面淡淡的酒氣,閉上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