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岸逼近她的臉,恨恨地盯着她,一字一字道,“你是不是認爲事隔四年還恨你就很幼稚?我也這麼認爲。
“……”
“可我就是這麼幼稚!我根本放不下!”權岸低聲吼了出來,在靜默的夜風中格外刺痛人心,“四年!連李麗那樣的人都告訴我,四年了,該把一切放下,可放不放下的定義原本就是看我心裡有多在乎這件事!我憑什麼要放下?!”
安夏看着他,被掐得氣促,她說不出話來,眼睛酸澀。
“安夏,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恨到我什麼都做不了!像個廢人一樣在國外過了四年!”
權岸仇恨地瞪着她,吼完這一句後像是用盡了力氣,半天再沒說出一句話來,只是恨恨地盯着她,陰戾的目光恨不得將她殺死。
好久,他緩緩放下了手。
安夏得以呼吸,眼淚卻一下子跟着掉下來,根本控制不住。
他說,他恨她恨到什麼都做不了。
原來她傷他傷得那麼深。
權岸低眸看着她的眼淚,像看到了一個笑話,不禁冷笑一聲,諷刺地道,“安夏,那個被丟棄的人是我,你憑什麼楚楚可憐?!”
那個被丟棄的人是我,你憑什麼楚楚可憐?
是啊,憑什麼呢?
她早就知道,四年的懺悔不夠,遠遠不夠。
安夏靠着城牆,單手按向自己的喉嚨,良久,她看向面前站着的男人,聲音有些哽咽地問出來,“所以,你這次回來,就是向我報復的。”
她終於明白,終於想通了。
“……”
權岸站在沒有動。
“你說你放下是假的,你戴戒指是給我看的,帶李麗來也是給我看的,你不說不愛我,只說什麼做回兄妹也是假的……你就是想用這種曖昧不明的態度來折磨我。”安夏說道,每個字滾動在嘴脣邊都那麼苦澀。
“對!不過顯然,我沒折磨到不是嗎?”權岸冷笑着看她,擡起修長的手撫過她的臉,指尖沾到她的淚,“你興致很好,好得太可以了!”
他返回去,怎麼都沒想到她會和權亦笙在接吻。
“……”
只是一場報復,只是一場折磨。
她終於弄懂他所有的想法,安夏閉上眼睛,鼻酸得不行,她抓緊自己胸前的衣服,嗓音哽啞而澀啞,一字一字道,“沒有,你成功了,我很痛苦,比你想象的還要痛苦。”
四年後,他的一舉一動都把她折磨得沒有心思工作,沒有心思睡覺,只餘心痛。
“……”
聞言,權岸退開了一步,站在城牆下的夜風中,一張冷漠的臉別過去,沒有說話。
“我承認,以前都是我的錯。”安夏縮了縮身體,看向他的側臉弧度,問道,“那你還想要看我多痛苦的樣子?還想折磨我什麼?不如你告訴我,我都給你看。”
是她以前不懂事,是她的錯,她還。
“爲什麼?”權岸沒有看她,只是冷聲問道。
“因爲這是我欠你……”
“從小到大,我把他們當親兄弟,把你視作我最想要守護的人,爲什麼在你們眼裡,我就只是一個權墨親生兒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