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難以相信。
幾個手下衝向前將羅先生扶了起來,扶着他離開,羅先生痛苦地發出呻吟。
路過安歌身旁時,一隻鮮血滿布的手猛地抓住她的。
“……”安歌嚇了一跳,驚呆地看着他,“羅先生,您……您想說什麼?”
十二被她抱着,忽然舉起拳頭去打羅先生的手,維護着她。
“我姐……我姐……”
羅先生滿臉污血地看着她,艱難地從嘴裡發出聲音,還是含着血的。
他是在說姐嗎?
他姐姐?Alina的姑姑?
羅先生含着血說話,含糊不清,安歌實在難以分辨清楚。
衆目睽睽下,所有人就看着羅先生死死地抓住安歌的手,一個小孩拼命地打他……
“羅先生,你究竟想說什麼?”
安歌又怕又懼地看着他,想退也退不了。
羅先生的臉已經被抓得面目全非,雙眼死死地瞪着她,“權……權……噗”
羅先生一口血噴出來,噴濺在她和十二的身上。
安歌牢牢抱住孩子。
他說的是……權?
花露是菲德島纔有的毒花粉,遠在這裡的泰國根本不可能有的。
除了一個人……
昨晚權墨又說婚禮是終章,難道權墨的計劃就是殺了羅先生?!
可他們不是說好了,爲Alina不傷害羅先生的麼……
安歌驚恐地看着眼前的羅先生,所有人都看着他們,羅先生一口血噴出來後,又含糊不清地張嘴想說些什麼……
“送醫院!”
在他說出來之前,安歌自私的念頭佔據了腦袋,大聲地喊道,“送醫院!還不快送羅先生去醫院!”
她不能讓羅先生在大庭廣衆下說出權墨的名字。
她要維護權墨。
她要維護他……
安歌的心裡只有這一個念頭。
她故意喊出的大聲遮過住羅先生奄奄一息的聲音,死命地掙扎開他的手,羅先生站在那裡,一張臉上全是血,眼睛絕望地看着她……
“……”
安歌連呼吸都開始顫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要怪權墨。
他是被逼的……如果不是將她們全部強留在這裡,禁錮着他們全家的自由,權墨一定不會這樣的。
一羣手下擁着羅先生匆匆地往外走。
安歌的臉嚇得蒼白,望着那一羣人紛紛走出別墅,不一會兒,她就聽到有人的吶喊聲傳來
“羅先生!”
“羅先生!你醒醒!”
“……”
安歌聽着那樣的聲音,十二緊緊抱住她的脖子,趴在她的肩膀上……她一步一步走出去。
外面,雨一陣一陣地飄下來。
每個人都被淋溼。
天陰沉沉地灰下來……
安歌走出去,擠過兩個傭人望過去,所有人圍着一個圓,圓的中心就是羅先生一個人倒在雨中……
雨,突然大了起來。
雨水化開羅先生身上的鮮血,他整個人倒在血泊之中,眼睛睜得大大的,看上去很恐怖。
安歌知道,他已經離世了。
“小姐回來了!小姐回來了!”
忽然有人大聲叫到。
衆人讓出一個缺口,安歌往前望去,只見房車去而復返,停在不遠處,一個似火般紅豔的身影從車上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