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和小優坐在茶室前面的臺階上,小優拿出藥替安歌處理傷口,棉籤一觸碰到她的傷,安歌就疼得倒吸氣一聲,“嘶——”
疼得撕心裂肺。
安歌下意識地伸手要去摸自己的臉,想了想又作罷,她不敢去想象自己的傷口醜陋到什麼程度。
“不知道會不會留疤。”小優一邊小心地處理着她臉上的傷口,一邊擔憂地說道。
“無所謂。”
安歌疼得聲音都有些顫音,雙手用力地攥緊拳頭,忍受着處理傷口帶來的又一次疼痛。
“真是的,要不是你帶了藥,我看他們根本不會給你治療傷口,那不是很容易出事。”小優說道,“安歌你真是有先見之明,知道帶藥。”
“我知道我這是來泰國是龍潭虎穴,我做好準備了。”
安歌淡淡地道。
不是她有先見之明,是權墨。
權墨甚至預料到她會毀容,不知道權墨看到她照片時會怎麼樣……
安歌低眸看向手上的戒指,不要爲她難過,只要能救出兒子,一切都是值得。
美國。
席家別墅。
“砰——”
一套英國皇室的杯盞茶具連同整張桌子一齊被掀翻。
權墨坐在沙發上,一張英俊完美的臉上佈滿陰霾和恨意,薄脣抿着,雙眼腥紅地瞪着手上的照片,眼裡迸射出決絕的殺意。
他周身散發着冷意,讓人不寒而慄。
席南星走過來,伸手從權墨手中取走那一疊照片,照片是剛剛打印出來的,由泰國那邊發來。
照片上,安歌癱坐在地上,一手抱着包,一手捂着臉,拼命地躲避着鏡頭,但她的手拼命捂着,還是有鮮血從手旁滲出……
可以想見受了什麼樣的折磨。
“權奕天真是個喪心病狂的人物。”剛得知一切的席南星皺了皺眉,“難怪爺爺一直說很後悔把姑姑嫁給他。”
對個柔弱女人也能下這麼重的手。
安歌不知道能不能撐得下來。
“……”
權墨坐在那裡,臉色更冷了。
“你準備怎麼做?”席南星在他對面坐下來,“有什麼我幫得上忙的你開口,我有人,也有錢。”
目前來說,他席南星比他權墨混得風生水起。
權墨擡眸,冷冷地睨向席南星手中的一疊照片,眼中露出一抹嗜血恨意。
半晌。
權墨撿起腳邊一個英國茶杯握在手中,一字一字從喉嚨裡逼出來,聲音冷冽而殘酷,“這一回,我要他用命賠給安歌!”
“砰。”
清脆的一聲。
茶杯應聲而碎,權墨的手掌心間鮮血淋漓。
“……”
席南星看着他手上的滴下的鮮血,不由得蹙了蹙眉,長長地嘆一口氣,問道,“權墨,和你自己的父親鬥,你有多少把握能贏?”
權墨冷冷地看他一眼,人從沙發上站起來,拿起散落在地上的紙巾擦拭着手上的血跡,舉手投足間自然地散出一股優雅。
多少把握?
他沒有把握。
他只有一個底線,如果他玩不過權奕天,那就一起死!
他受夠了!
這個家他早就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