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已經死了,不要再去想那些了好麼?”青年忍不住露出頭疼的表情,他從來不知道小姑娘還是個偏執狂:“無論做什麼,人死不能復生,我們不要打/擾/****。”
他實在不願意繼續糾結。
“所以你連she爲什麼死也不在意了?”小姑娘面露譏諷。
“she是自殺的!沒有什麼殺人犯,也沒有什麼冤屈。”他不自覺大聲到,話到一半又刻意壓低聲音:“不要去理會了,好麼?”
作爲旁觀聽衆的弗萊克忍住激動心情,他覺得,很快這個She的身份就要被揭露了。
“確實,she是6號跳樓自殺的,但是9號she的日記裡又多了一篇,我去鑑定過筆跡,是She的字跡。”小姑娘看似冷靜下來,說出的話卻是帶着一股瘋狂的味道。
弗萊克不自覺打了個冷顫,他現在倒是懷疑小姑娘是不是腦子不太好了,和他有同樣想法的還有一些偷聽談話的顧客們。
“也許是她之前寫的。”青年冷靜果斷的回答道,絲毫沒有因爲女孩的話而心虛亦或是害怕,他微微低頭,金褐色的碎髮透着種溫暖的感覺,一如他本人給人的感覺一樣,乾淨溫柔。
他近乎求饒般開口道:“不要再去想****好麼?”
“但是,但是我真的看到了she,在酒店裡。”小姑娘捂着臉,褪去瘋狂,抽泣的模樣看上去就像是得不到玩具的孩子,可憐又好笑。
小姑娘抽噎了兩下,遲疑片刻,像是對自己的認知產生懷疑,碧綠的眼眸中透着一股子茫然。
“來,嚐嚐這塊蛋糕怎麼樣?”青年立刻轉移話題,把三角形狀的藍莓蛋糕放在女孩面前。
蛋糕上淋了一層紫色的藍莓醬,包裹着柔軟的蛋糕胚,散發出酸甜的可口氣味,青年有貼心的放了一份酸奶:“這家的甜點也很美味。”
紅着眼,小姑娘遲疑的舉起叉子,吃了一口。
“怎麼樣?”
“……還不錯。”
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再劍拔弩張,小姑娘還多吃了兩口,弗萊克鬆了口氣,卻又總覺得心裡卡着點什麼。
那個She就這樣結束了?彷彿是在看一部沒有結局的小說,明明答案近在眼前,卻又無法得知。
撓心撓肺!
青年撐着腦袋,水藍色的眸子帶着柔意:“對了,日記本給我看一下好麼?”他說話時帶着漫不經心的尾音,就像是隨口一說。
正在進食的小姑娘愣住。
“難道你連我也不信了嗎?”青年斂下眼,盯着身前的咖啡。
“不,我沒有。”
小姑娘又猶豫了一會兒,從口袋裡拿出只有巴掌大小的本子,有點像隨身筆記本的感覺,本子的邊邊角角已經起了毛邊,應當是被經常翻閱。
她把本子推給了青年,青年看了小姑娘一眼,微笑着拿起日記本。
隨着他緩慢的翻閱,他的表情卻是越發凝重,臉上的笑容已經徹底掛不住了,甚至於還帶上了點恐懼。
這樣的表情實在是太奇怪了。
弗萊克感到莫名的恐懼,這個小姑娘和青年到底是什麼關係,she到底是誰?自殺?最近有人自殺嗎?
“服務員,那邊的兩個人怎麼回事?你們這邊有人自殺?”
弗萊克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差點連手上的單子都扔了,他以爲是自己沒注意把心裡想的說了出來。
往旁邊一看,同他一樣好奇不已的顧客正耐心等他回答。
問話的是位男人,穿的十分休閒,年紀不大,他的女伴同樣是一臉好奇的看向弗萊克,他見弗萊克沒說話,順手在他餐盤裡放了五美金的小費:“最近有人自殺?”
見到小費,弗萊克不動聲色的瞥了眼金額,隨即露出標準的微笑:“不,我們這裡最近沒人自殺。”一見那對男女頓時沒了興趣,弗萊克立刻接道:“但是……”
“聽說有人遇到過離奇的事。”那對情侶對視一眼,有了點興趣。男人摸了摸下巴,示意弗萊克繼續說。
“就是晚上的時候,如果一個人出門經常看到牆角有影子,沒錯就是影子……”從沒點亮胡說八道技能的弗萊克吞了吞口水,有些緊張,眼珠四處亂動,表情僵硬,他有些編不下去了。
好在那位青年成功解救了他。
“啪嗒——”日記本直接從他手中掉落在桌子上,發出不小的悶響。
所有關注他們倆的人都被嚇了一跳,心臟都跳漏了一拍。
他雙目無神的看着前方,嘴裡喃喃道:“……she回來了!she真的回來了。”
“姐夫?”小姑娘第一次見到他露出這樣的表情,有些被嚇到,輕聲叫了一下,對方依舊是毫無反應,跟中了魔法似的僵在原地,她壯着膽子伸手去碰了碰對方。
“姐夫?”
“安蒂,你說你見過She ?”青年猛地抓住小姑娘的手,溫文爾雅的模樣盡數破碎。
被嚇到的小姑娘瑟縮了下,四周一直默默被吸引住的客人們恨不得把耳朵裝在那對男女身上,好能夠聽得更加清楚!
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涌上所有偷聽的人心頭,一開始鎮定不已的青年在看到日記後爲什麼會失態的說“she come back(她回來了)”
默契的,所有人的目光投向那本已經破舊的日記本上。
正賣力演出的葉疏言和萊昂納多覺得劇情有點不對勁,只不過一開始飆戲飈的太開心,以至於兩人到現在才後知後覺,他們……似乎被關注了。
爲什麼他們一開始說的是:表演一出死了姐姐的感人故事。
詭異的是,怎麼感覺,他們已經把感人故事四捨五入成了:恐怖故事?
什麼死了又回來,這根本就是鬼故事的套路吧!
沒過腦子,順着氣氛直接說出“she come back”的萊昂納多有點方。
沒有劇本隨意演出的後果就是,他……飄了。
其實飄了不是什麼大問題,主要是他身後那些根本無法忽視的目光太扎眼,全都集中在他身上,準確來說是他手上的日記本上。
坐在他對面的葉疏言,本質上也有點方,不過出於對演藝事業的尊重,他還得不動聲色的繼續硬抗。
只不過他已經快扛不住了!
因爲他已經聽到有不少服務生爲了那一點點的小費開始出賣靈魂,編排出了一些根本不存在的鬼故事!
什麼半夜出門拐角遇到鬼,你老闆真的不會打死你嗎?
還有什麼不久前有個穿着紅衣服的女人從高樓一躍而下,醒醒根本不可能有這種事吧!
……
原本以爲,再也不會有什麼事能夠在他波瀾不驚的內心蕩起漣漪,沒想到還是想多了!
求求你們帶上腦子可好!
“怎麼辦……”保持一臉驚恐的同時,萊昂納多以他出色的演技震住了場面,同時用脣語問道。
葉疏言依舊是那副弱不禁風的小白花模樣,睜着水汪汪的瞳眸,以十分堅定而緩慢的速度搖頭,以脣語道:“不知道。”
終於,在兩人相顧無言,思考如何結束這場失敗的飆戲時,一位文質彬彬的男人站起身,開口道:“這位先生,請問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或許說出來大家能夠幫忙?”
“……”不,你們不想幫忙,你們只是想看八卦。葉疏言從未如此肯定,畢竟對方那副興致盎然的表情實在是太顯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