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的高潮部分應該算是蜘蛛俠和瑪麗在雨中結婚的畫面。
倒掛在牆壁上的蜘蛛俠,雨幕中的少女。
光與暗交匯在一起,構成了無比鮮明的色彩。
少女碧綠的眸子中閃着柔光,皎潔的月光落在她臉色,帶出無數神秘的色彩。
“好美……”科特忍不住驚歎道。
電影院陷入安靜,所有人都沉默的看着那個畫面,唯美動人,明明只是單純的接吻,卻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美感。
後臺的託比和葉疏言也在看,不過兩人是躲在角落裡看。
“這一場吻戲我記得我們演了四天對吧。”託比馬奎爾一想到這個就忍不住頭疼,說實話,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吻戲卡了四天,到最後導演差點殺了他。
一想到這個他還是會忍不住打個冷藏。
那段時間託比看到導演都是繞着走的,生怕對方會把自己拉過去來個思想教育之類的。
葉疏言顯然也對這個記憶猶新,他覺得這簡直是繼泰坦尼克號之後最麻煩的電影了,這次不是她沒辦法進入狀態,而是託比這傢伙根本沒辦法進入狀態。
每次吻戲,託比都會很緊張,非常緊張,就像是第一次接吻的人那種全身都在抖的感覺,更糟糕的是,一旦緊張,人就容易控制不好面部表情,容易僵硬或者表情出現偏差。
所以每次託比一開始進入吻戲狀態,葉疏言都會被對方逗笑,主要是對方那個彷彿是即將面對死亡的赴死表情實在是太有趣了。
託比馬奎爾白了突然笑出聲的葉疏言一眼,眼神哀怨:“你根本不知道我拍那個吻戲到底承受了什麼。”他語氣惆悵的說道。
葉疏言怪異的看了他一眼,雙手環胸,樂呵呵的問道:“那你承受了什麼?”
不過轉念想到對方接吻的姿勢,葉疏言倒是露出瞭然的表情:“是不是因爲吊掛這很難受?畢竟還要模擬下雨的場景,那時候雨水應該直接順着你的鼻孔溜進去不少吧?”
這麼一想倒是確實難受。
託比表情沉重的看了葉疏言一眼,以一種非常一言難盡的表情搖頭說道:“不,不是。”
他一點都不想告訴對方,他覺得吻戲難拍的主要原因是因爲,他覺得自己拍完絕對會被萊昂納多弄死,再加上葉疏言這種臉在接吻這個戲份上,讓他非常微妙的有些不知所措。
畢竟……
面對這張臉,即使對方長得再好看他也親不下去啊!
總覺得在對自己的妹妹下手一樣。
反正懷着各種奇奇怪怪,雜七雜八的微妙心情,託比馬奎爾完成了拍攝,當然拍攝結束的時候他差點激動得哭了。
“不過就電影效果來看,這個吻戲還是很不錯的。”葉疏言笑眯眯的說道。
畢竟這種觀影變化還是非常微妙的,給人一種眷戀不捨的感覺,但更多的是一種寧靜的感覺。
彷彿是兩個人之間的歲月靜好。
在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明白,他們是互相喜歡的,但是這種喜歡又尤爲的微妙,帶着一點點青澀戀愛的。
爲什麼大家在步入社會的時候都會懷念起校園裡的純純愛情,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那樣的愛情不含任何雜質,只是單純的喜歡所以在一起。
……
(已下慣例防盜,作者君最近身體不好,證明自己沒棄坑,先放防盜,大概這週日可以追平。)
替換字數會比防盜多,買了也不虧。
錄像帶被放進卡槽,美玲子瞪着眼,吞了吞口水,既緊張又恐懼,她捏緊娜塔莉的手,靠在她身側把大半的重量壓在她身上。
漆黑的畫面上開始出現針頭般大小、閃閃爍爍的光點,接着慢慢膨脹起來,不斷地往左右兩邊飛竄,然後在左邊停住。
不久,閃爍的光點分散開來,像蚯蚓一般地蠕動着,緩緩形成模糊卻又充滿命令口吻的6個字——“一定要看到完”。
這6個字消失之後,漆黑的屏幕又浮現“會被亡魂吃掉哦”這種充滿惡意的文字。
緊接着,黑白畫面上猛然躍出一團紅色液體,同時傳來一聲地動聲。
由於這個地動聲聽起來十分詭異,不像是從小小的擴音器裡發出來的,因此讓人產生一種房子正在搖動的錯覺。
夏洛克與娜塔莉也聽到了這聲音,聲音效果堪比3D,就像是親身體會一般。
鮮紅液體爆發開來,四處飛濺,有時還佔滿整個畫面。
畫面從黑色變成白色,接着又轉變成紅色,始終沒有出現自然色彩。這種抽象意識和色彩的鮮明變化,讓人產生疲憊感。
“顏色在不停轉換?”從血液到顏色,這部片子播放的東西未免也太過雜亂了吧。
娜塔莉忍不住思考。
這時候,畫面彷彿洞悉觀看者的心理一般,鮮紅色彩瞬間消退,進而出現一座火山。
看不見畫面的兩人只聽見美玲子突然驚呼:“火山出現了!”
這座火山以晴朗的天空爲背景,白色煙霧裊裊上升,攝影機的位置應該是在山麓一帶,底下則覆蓋着一片黑褐色的熔岩流。
頃刻間,畫面再度被黑暗所吞噬,蔚藍的天空頓時變成一片漆黑。數秒鐘,鮮紅色液體從畫面中央迸散開來,朝下方流動。
圖像呈現出一幅紅豔豔的燃燒景象,隱約可以分辨出火山的輪廓,和之前那些模糊的影像比起來,顯得具體多了。
畫面進行到這裡,一般人都可以看出這是火山爆發的景象,熾熱的熔岩流從火山口傾瀉而出,往山谷間流。
“火山?畫下來。”夏洛克飛快按下暫停鍵,抽出空白紙張和畫筆遞給她。
然而視頻並未暫停,依舊在快速播放,她擺出標準速寫姿勢,美玲子發揮出從未有過的速度快速描繪出火山爆發的場面。
洶涌澎湃,毀天滅地。
“四周的景色。”
他語速飛快,視線膠粘在畫紙上,手指不自覺的叩擊着桌面。
目光認真嚴肅,格外突顯冷漠,他就像是能夠從黑白畫紙中看到真相一般,沉默的等待答案出現。
岩漿噴涌,石頭破裂,所有的景象在她的畫筆下清晰顯露。
她忽然愣住,盯着電視屏幕久久不語:“沒了,畫面突然變成了文字……看着像是山字?”
夏洛克唰的下抽出她畫的火山。
“攝像機在哪兒?如果從這個位置拍攝,那麼廣角鏡頭視角九十度以上,遠攝鏡頭視角二十度以上……不對。”低沉穩重的男音突然抖了抖。
夏洛克瞪大眼,激動的跳了起來。
把紙張高高舉起,他豎起一根手指放在自己兩眼間,語氣充滿熱烈:“單眼視角,一隻眼睛,看正前方,眼球不可轉動,頭向前方不可動。則上面可見50度,下面70度,左邊60度,右邊100度。
同上,倘若頭可以動,這樣,可以比較完整的表現眼球的視覺範圍而把眼框、鼻子的遮擋去掉。
其結果是,上面可見55度,下面75度,左邊60度,右邊100度。奇怪的是,左右角度沒有變化。”
他說話間目光緊緊注視着那幅畫,腦子裡數據紛飛,瞬間勾勒出欲將爆發的火山,怪石嶙峋寸草不生的火山口映着碧藍的天空,火山洞裡爆發出劇烈響聲。
而他,恰好筆直的站在火山前,漠然的注視着將要爆發的火山。
視線範圍,目光所及恰好和美玲子的畫完全吻合。
也就是說美玲子看到的畫面不是通過攝像機拍攝的,而且……人眼所看到的。
“他在說什麼?”美玲子的注意力被他吸引去,電視里正好在播放關於骰子的畫面。
娜塔莉的表情透着詫異,她大概聽懂了夏洛克的意思。
他是指……這些畫面都是透過人眼傳出的?
“啊!”短促的尖叫一聲,美玲子忽然拿起筆。
乾淨的畫紙上瞬間佈滿人臉,嘲諷、不屑、戲弄、嘲笑,即使隔着畫布也能感受到那滿滿的惡意,充滿負面情緒。
近百人的臉孔,每一張臉都帶着憎恨和敵意,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顯眼的特徵。
一張張憤怒的臉孔慢慢移向畫面下方,由大變小的臉孔數目不斷增加,形成一個大集團,而且都只露出脖子以上的部分。
緊接着,畫面上每一張嘴巴都發出模糊的叫聲,美玲子皺着眉頭想要分辨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騙子!”
“說謊!”
“快滾!”
嗡嗡嗡的謾罵一刻不止。
畫面上成千上萬張臉孔形成無數黑色粒子,佔滿整個畫面,當畫面的顏色消失時,聲音仍然持續着。
過了一會兒連聲音也消失了,只剩下一些模糊的雜音,畫面就這樣靜止好一陣子。
從未如此清晰的感受過這樣鋪天蓋地的謾罵,美玲子嚥了咽口水,坐立難安,驚恐的往沙發裡縮。
最爲清晰感受到她的驚慌,娜塔莉皺眉摸上她的手,冰冷的就像是剛從陰冷潮溼的地方出來。
她抖得像個篩子,嘴脣不知何時失了血色,她雙目無神的盯着電視:“貞……?貝?”
電視裡的畫面出現一個木架子,上面擺着一臺用旋轉鈕選擇頻道的19型電視機,兔子耳朵形狀的室內天線就放在櫥櫃上。
這不是一齣劇中劇,而是電視中的電視。
畫面上的電視機插上電源了,只見旋轉鈕旁邊的指示燈亮起紅燈,畫面開始不停地晃動。
當晃動的間隔越來越短時,畫面上浮現一個模糊的“貞”字,這個字時而紊亂,時而扭曲,漸漸變成一個“貝”字,然後就消失了。
就像有人用溼抹布擦掉黑板上的粉筆字一般,這個字消失得十分詭異。
屋子裡的溼氣又一次變重,夏洛克擡起頭,目光炯炯的盯着滋滋發響的電視機,它在運作。
與此同時,美玲子看見有個男人出現在畫面裡,雙目充血,嘴角留着口水,肩膀上流露出一片血跡。
他帶着毫不掩飾的殺意步步逼近。
四周的景色陡然一變,變得幽深靜謐,樹影簌簌,畫面持續顯示天上將要墜落的太陽,近黃昏。
熒屏不斷變換着土地、草、天空的畫面,還傳出嬰兒哭聲。
畫面的四周框上深黑的顏色,暗沉的部分慢慢縮小範圍,中央出現一輪明月,亮光和黑暗的界線相當明顯。
月亮裡浮現一張男人的臉,只見一個拳頭大小的塊狀物從月亮上掉下來,發出沉重的聲響,然後又落下一兩塊。
同時還傳出撕扯肌肉的聲音,但是畫面的深處仍是一片漆黑,男人的躍動感依然存在,而且鏡頭前的鮮血仍舊不停地流着。
就像是被重物不停的砸壓着。
這個畫面好長,不禁讓人懷疑是否永無結束的一刻。
最後,畫面又浮現一些拙劣的文字,好像是小孩子寫的。過了一會兒,文字變得比較工整。這些白色文字的內容如下——
看過這部影片的人在一個星期之後,會在這個時間面臨死亡。
“沒了……”沒緩過神的美玲子愣愣的轉過頭,桌子上擺着她畫的畫紙。
因爲心神緊繃,全身心的投入畫畫中,電視裡的劇情倒是令她沒了感覺,手臂酸的像再也擡不起來一樣。
“叮鈴鈴――”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嚇人一大跳。
夏洛克表情冷漠的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什麼嘛,是電話鈴聲啊。”神經粗條的美玲子見他們倆都沒動靜,想要起身去接電話。
“電話?”
投入思考的夏洛克停頓幾秒才疑惑的重複了一遍,這時美玲子已經接起了電話。
“喂?――麼西麼西?請問有人嗎?”電話裡什麼聲音也沒,像惡作劇一般,精疲力盡的她不免覺得生氣,惡狠狠的掛斷電話,對着娜塔莉抱怨:“什麼嘛,打了電話又不說話。”
夏洛克的目光在電話機下面纏繞在桌角的數據線上停留好幾秒,很顯然電話插頭並沒有插上。
同樣注意到這一點,並且剛剛也沒聽見電話鈴聲,娜塔莉猶豫了一下害怕嚇到那孩子,只是淡淡的問到:“什麼聲音都沒嗎?”
“對啊,一句話不說。”她捏着自己痠痛的胳膊迴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