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兩陣陰冷的寒風吹過,捲起光禿禿的樹枝直搖晃。空中一朵厚重的烏雲,陰森森如同一幢臥倒的城牆般直壓下來,雖然是正午,但是看不到一點太陽的影子,投射到地面上的,只有濃重的烏雲影子。
“奶奶的,怕又是一場大雪。”車伕縮了縮腦袋,將帽沿壓的更低了,然後一手緊裹着自己的衣衫,另一隻手拿着皮鞭,狠狠的抽了拉車的角馬幾下。
那角馬“莽”的一聲,跑的更快了。
楊一凡呆在車裡,吃下了第二顆增氣丹。在第一顆增氣丹的協助下,他終於在半個月之內突破了大斗師一階,成爲了二階大斗師。
馬車已走了四五天,算算日子,應該快到蓬萊鎮了。
楊一凡掀開車廂窗戶,朝外看了一看,一股冷風“嗖”的就竄進了車廂中。
“我靠,這鬼天氣,”楊一凡淡淡咒罵了一句,忽然他看到一個白色的人影正在蹣跚而行,厚重的烏雲下,荒蕪一人的馬路上,那人的身影顯得如此突兀。
接着,從那白色人影后方追來幾人。白衣服之人顯然受傷較重,腳步都有些蹣跚,而身後幾人速度很快,瞬間便追了上來。
白色人影“刷”的反身一劍,遠遠看去,那一劍竟是引發了一道長長的寒霜,白色的寒霜瞬間將追趕中的一人籠罩,接着那人全身化作了冰塊,崩裂開來。
然而身後追趕之人並不畏懼,他們“譁”的一下扔出了一團金色的繩網,那網一下子便將白色身影之人罩住了。
楊一凡雙眼一寒,當那白色人影反身出劍之時,他便清晰的看到,那人竟然是寒衣!
一股莫名其妙的危機感涌上心頭,楊一凡“嗖”的一聲,破廂而出,腳底踩着踏雲靴,如同飛一般向着那幾人方向奔去,接着探查術已延伸開來,將附近籠罩。
寒衣本就受傷很重,若不是她本身是水屬性鬥師,可以自我治療,只怕現在早已變成了屍體,此刻被繩網一困,她再也掙扎不起來,噹啷一聲,手中寒水劍掉落在地。
楊一凡的速度極快,很快便衝進了百米之內,而探查術返回來的信息告訴他,對面五個人,除了剛纔死去的一個外,其餘四人有三名大斗師,一名鬥師。
見其中沒有鬥王,楊一凡心底鬆了一口氣,他跑上前去,也不答話,手中百變一個揮舞,一支風火球已向其中的那名鬥師砸去,接着楊一凡又是一揮,三道冰土束縛將其中一人捆縛住。
這時那四人紛紛叫嚷起來,鬥技的釋放雖然可以沒有間隔,但是作爲有準備的大斗師來說,向火球術、冰土束縛等均是很難困住人的。
楊一凡的前兩個鬥技是在四人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釋放出來,那風火球直接將那名鬥師砸暈,引燃。而冰土束縛也將其中的那名風系大斗師捆縛在其中。
楊一凡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要將四人全部擊殺,所以他纔會優先將那風系大斗師困住。
另外兩人提着兵器趕來,其中一人拿着長槍,另一人拿着大刀,楊一凡卻是不避不讓,直接衝進了二人的懷中。接着一道土黃色的鎧甲護住了楊一凡的心口、脖子處,而楊一凡已一劍穿透了對方一名大斗師的胸口。
另一人的長槍從楊一凡的小腹處直透而過,楊一凡單手握住長槍,回身直削。
那持槍之人何曾見過如此狠辣的打法,慌忙棄槍躲閃,一個翻滾,躲了過去。
楊一凡單手朝天一舉百變,空氣猛的冷了下來,接着一道道寒霜開始凝結,正是範圍性冰屬性魔法冰凍術,冰凍術的傷害固然很小,但是它的減速作用卻是十分明顯。
楊一凡更不多言,一踩踏雲靴,飛速追上那人,手中長劍“哧”的一聲,透心而過。
對於楊一凡來說,大斗師根本就沒什麼挑戰性,除非是那些戰鬥經驗十分豐富之人,其他這些菜鳥根本就是秒殺。
楊一凡將長槍拔出,一道再生術打在自己的小腹上,然後拿着百變,冷冷朝那被束縛之人問道:“你們是誰?”
那人被楊一凡嚇破了膽,若非被冰土之束縛捆綁着,他此刻已癱軟在地。
“我們是羅剎門的,我……公子你不要殺我,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那人哆哆嗦嗦道。
楊一凡心底一驚,他慌忙問道:“蓬萊宗呢?蓬萊宗怎麼樣了?”
“沒了,”這時繩索中的寒衣坐了起來,冷聲回答道。
楊一凡一聽此話,如墮冰窟,問道:“現在蓬萊山上還有何人?”
那人哆嗦着道:“沒……沒幾個了,宗主回山時,指定要這個女人,要我們把她帶回去,所以我們才……”
“爲什麼要帶走寒衣?”楊一凡冷聲問道。
那人連連擺手,道:“我,我不知道,不過,不過我覺得這位小姐和我們羅剎國的皇后非常像。”
楊一凡心神一轉,從儲物空間中掏出那羅剎令牌,指着令牌上的羅剎女,問道:“是她嗎?”
那人一愣,點頭道:“正是,我們羅剎門的令牌上所繪的正是羅剎國的皇后。”
楊一凡皺着眉頭問道:“爲什麼?羅剎門和羅剎國皇后有什麼關係?”
那人答道:“羅剎國皇帝實則是傀儡,我們宗主和羅剎皇后可能有……姦情。”
Wωω▪ тт kan▪ Сo 楊一凡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信息,心底十分煩躁,一劍將那人敲暈,然後混合鬥氣注入,將他體內的經脈絞碎。
寒衣靜靜的坐在網中,不發一言。
楊一凡走過去把寒衣從繩索中解救出來,他把繩索放進儲物戒指之後,一把抱起寒衣,向着那馬車走去,同時右手緊貼着寒衣的小腹,再生術氤氳而起。
寒衣俏臉一寒,道:“放下我,我自己能走。”說着,掙扎着想要下地。
楊一凡左手猛的在寒衣屁股之上狠狠的扭了一下。
“你!……”寒衣雙目閃過寒光,單手一揚,一柄劍已豎在了楊一凡的脖子處。
楊一凡卻是眼睛眨也不眨,臉上只是滿是焦急,他大聲說道:“不許再鬧了!我會先把你安置起來,然後趕往蓬萊山的。”
寒衣似乎沒料到楊一凡竟然敢這樣對她吼叫,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楊一凡將寒衣抱上馬車,吩咐道:“大叔,趕緊趕路,蓬萊鎮。”
寒衣虛弱的躺在車上,說道:“去了也沒用了,蓬萊山上已沒有一個活口了。”
楊一凡一把抓住了寒衣的領角,叫道:“雲夢呢?雲夢在哪裡?”
看到楊一凡那氣急敗壞的樣子,寒衣似乎非常開心,她笑了一下,道:“我想已經跟着嶽羣跑了吧。”
“嶽羣?”楊一凡看着寒衣的笑容,忽然猛的將她推開,道:“你胡說。”
寒衣冷冷笑道:“我胡說?若不是嶽羣帶着人將古濤宗主困在生死關內活活砸死,我們蓬萊宗也不至於落敗到如此田地。哼,我逃下山時,確實曾看到雲夢和嶽羣那混蛋在一起,不過雲夢好像受傷了,被嶽羣緊緊的抱着呢。”
寒衣一邊說着,一邊仔細的觀察着楊一凡的表情變化,當她看到楊一凡眼神中的痛苦時,竟是得意的笑了出來。
“你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楊一凡的雙拳緊握,手指插進皮肉中,冒出了鮮血。
“對,你說的對,我後悔在溶洞那天我沒有把你殺死,今天看到你這反應,我很高興,哈哈,我很高興。”寒衣的話已語無倫次。
楊一凡看着寒衣那絕色的容貌,心下一痛,他知道,寒衣也是個受害者。車廂外的風呼呼的往裡鑽,楊一凡猛然朝着車伕大喊道:“給我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