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到現世

2 回到現世

躺在醫院病牀上的戈薇看着由管子不斷進入自己血管的紅色液體,目不轉睛,卻又慢慢的閉上了雙眼,桔梗,我是你的轉世,是欠你一個靈魂嗎?還是一條命?

犬夜叉,這是第幾次了?你因爲桔梗棄我於不顧,犬夜叉,我有些累了呢……

房間裡滿是消淡淡的毒水的味道,讓戈薇再一次意識到自己已經回來了,被藍光送回來時,她隱隱聽到院子裡爺爺和草太正在商量着又要編出什麼樣的病名來給她請假,剛回家的媽媽問着兩人宵夜要吃什麼,大概是太久沒回到自己的世界了吧,井底的戈薇有一種置身夢境的感覺。

一陣微風從窗口吹入,捲起淺藍色的窗簾,微涼舒適的感覺把戈薇的思緒拉回來,擡了擡正在輸血的左手臂,想想還真是丟臉,和北條同學練舞時昏倒,還讓人家給自己無償獻了血。

剛回到家吃宵夜時戈薇就聽媽媽說由佳,惠理,亞由美來找過她,希望她可以參加兩個月後的校慶演出,至於項目是河北條同學一起跳雙人舞,那三個丫頭的心思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早在之前她們就一直勸戈薇別再和那個□□暴力男也就是犬夜叉來往了,北條同學多好的男孩啊之類的,還真是……

不過自己離開這麼久,對閨蜜們的抱歉,使她不忍心拒絕,跳就跳吧,小時候學過舞蹈,還是有一點基礎的……

坐起身,別過頭,窗外的天,雖然不比戰國的清澈,但時不時劃過的飛機線會滿滿散開與雲朵融爲一體,自己甚至可以聽到醫院外不遠處道路上的鳴笛聲,室內,消毒水的味道那麼清晰,媽媽做的魚湯散發着濃濃的香氣……

這個地方,這樣快節奏的世界,纔是她的家,纔是她應該屬於的地方,沒有奈落,沒有戰鬥,沒有作戰夥伴,沒有桔梗,沒有心痛,也沒有……犬夜叉……的地方吧……

“扣扣扣”敲門聲打斷了戈薇的思緒。

“請進”戈薇轉向門的方向。

這裡有關心自己的人,等在戰國的使命完成後,就回來吧,回到自己的世界,再把食骨井封印掉,永遠不再去那邊,不再見犬夜叉和桔梗,雖然很捨不得彌勒,珊瑚,七寶,雲母,但這是最好的方法了,這樣對所有人都好,犬夜叉也不用再搖擺不定……

“日暮同學,身體好些了嗎?”穿着學校制服的清秀男孩手裡捧着一束白色的薔薇花,嘴角帶着陽光的微笑走向戈薇的病牀,送上手中的芬芳。

“嗯,已經好多了,謝謝你北條同學,薔薇花很漂亮。”依舊蒼白的臉色,戈薇還是感激地微笑着接過花。

沒有血色的嘴脣,北條很擔心她,不由得皺起了清秀的眉。

“其實,如果你身體不舒服可以不用參加校慶演出的,我可以放棄……”雖然他很想和戈薇一起跳舞,很想很想和他喜歡的女孩子一起在美麗的燈光下翩翩起舞,但如果涉及到她的身體的話……

“北條同學,我可以的,只是我還有其他重要的事要處理,不能經常和你練習,不過我會盡量抽時間的,相信我。”戈薇溫暖的笑容使北條感到莫名的安心,心地有一個自己應該相信她的,相信這個堅強的女孩。

“嗯。”北條不知道戈薇爲什麼會嚴重貧血,當他從醫生那裡得知戈薇全身的血量只有常人的三分之一是他震驚到久久未能說出一句話,還是由佳驚呼趕快給戈薇輸血,他才清醒過來,還好,他和她的血型一樣,雖然醫院的血庫裡有儲存同樣血型的血,但他還是堅持輸自己的血給戈薇,他希望能用自己的血來救她……

他記得戈薇練舞昏倒時低聲呢喃“犬夜叉……”

他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但他接住戈薇倒下的身體時,看到她眼角有淚水滑落,絕對錯不了的,戈薇傷心甚至貧血都一定和那個叫犬夜叉的人有關……

“日暮同學,我把舞曲換了一下,換成了一首很經典的英文歌,你覺得可以嗎?”

“英文歌曲?好啊,你決定吧,我相信北條同學的眼光。”戈薇眼睛彎成好看的月牙。

北條聽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他把手放到後腦,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髮,兩人一起看向窗外,已經看不出形狀的飛機線仍然在藍色的天幕上緩緩暈染着,病房裡的兩個人看着同樣的景色卻是不同的心情,一種是單純的友情,另一種則是少年情竇初開的生澀……

北條緩緩將眼光從窗外收回,定格在戈薇的側臉上,陽光下的臉龐線條夢幻般的柔和,那首歌叫I NEVER BREAK YOUR HEART

永不破碎你的心……

永不破碎……你的心。

日暮同學……不,戈薇……可以讓我來守護你嗎?北條眼神柔和卻堅定,彷彿要將女孩的臉永遠刻在心裡,暗暗握了握拳頭,下定決心般地握了握拳。

“那個,日暮同學……我……”臉頰微紅。

“怎麼了,北條同學?”戈薇將視線轉向男孩身上。

“日暮同學,我……我喜……”我喜歡你啊,該死,一緊張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太直接會嚇到她的,要不要委婉一點。

戈薇一臉疑惑,完全搞不懂此刻與平時在學校裡有些不同的男孩到底想說什麼,北條則調整好心情,不管了,就直接說了,死就死吧!

但是,壞事的人總是很會挑時候……

“戈薇!”好吧!女聲三重唱!人未到聲先到,用頭髮絲想也知道是誰,病房門被輕輕打開,這次是粉薔薇,三個身穿綠色水手服的女孩出現,北條一臉挫敗地低下了頭,這也太巧了吧……

三人完全沒有看到北條臉上有些僵硬的表情,惠理髮話:“北條同學也在哦。”說罷對北條禮貌地笑了笑,北條收起鬱悶的表情,禮貌地回笑,還是以後再找時間說吧,可以在演出結束後,單獨約她出來,那樣比較浪漫……

“好些了嗎?”三人問道。

“嗯,已經沒事了,回家睡一覺就能恢復精神了。”戈薇回答道。

“你這次可真的是嚇到我們了,別急着出院,再多觀察觀察。”惠理坐在病牀邊拉住戈薇還有些涼的手,擔心地說道。

“我沒那麼弱啦,讓你們擔心了,對不起。”戈薇心裡被感動塞得慢慢地,這三個丫頭不論什麼時候都這樣在意自己。

“你以爲你是遊戲裡的人嗎?休息一會就能滿血復活,別逞強啦,乖乖呆在醫院好好休養纔是。”由佳說着把手裡的厚紙袋遞向戈薇。

“這是你上次說的東西,我已經拜託舅舅做好了,裡面還有我們送給你的一張抽獎券,祝你早日康復!”

戈薇接過紙袋,裡面十五支透明的玻璃箭閃着柔和的光,每一支箭裡都注滿了透明的液體。

“謝謝。”戈薇沒有看抽獎券,只是拿出一支箭端詳着,亞由美好奇的目光落在箭上,很漂亮的箭,但……

“戈薇,你要這麼危險的東西幹嘛?”實在是忍不住了她便說出了心裡的疑慮。

戈薇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隨即笑笑說:“秘密!”

“那,日暮同學,基本的動作你都會了,這個MP5送給你裡面有我們上次拍攝的錄像,我把它和新曲子合成了一下,有時間記得看看,再配着新曲子練習練習,還下載了很多歌曲,可以給你解悶用。”北條又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銀色的東西遞給戈薇,繼續說道:“還有這個手鍊,是我姑姑從神廟求來的,你隨身帶着,可以保平安。”

戈薇接過北條手中的東西,順手將手鍊戴在右手的手腕上。

“謝謝你的禮物,北條君。”

“沒關係啦,你好好休息,我先走啦。”男孩擺擺手,臉上的陽光在心裡打折了一半:還是下次再告白吧……

“路上小心。”

北條離開病房後,三個女孩立刻不懷好意地將戈薇圍在中間,一臉壞笑,戈薇頓時覺得頭皮發麻,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果然啊……

由佳雙手叉腰如同女王一般:“戈薇,快說,北條同學剛剛跟你說什麼了?”

惠理雙手輕輕抱拳放在胸口滿眼星星作夢幻狀:“是不是告白啊?”

亞由美一臉感謝上帝的表情,甚至還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架“太好了,我們戈薇終於不用再被那個□□暴力男欺負了!”

惠理拉住戈薇的手像要嫁女兒一般“戈薇啊,要好好對待人家啊……”

由佳和亞由美點頭附和“就是就是……”

戈薇臉上的黑線越來越多,越來越多,越來越多……這什麼跟什麼啊?

“你們最近有發現什麼新的好吃的嗎?我好久沒有吃快餐了,推薦推薦啦!”戈薇抽出自己的手,開始轉移話題。三人同時眨巴眨巴眼睛,相互看了一會,然後都拖着下巴思考,一分鐘不到……

“我家附近倒是開了一家西餐店,裡面的牛排很不錯哦,明天我給你帶一份!”拍拍戈薇的肩膀一副“你嘴饞,我明白。”的表情。這是由佳。

“學校後面那條路上的拉麪我吃過幾次,味道不錯哦,明天由佳要帶牛排,那我後天帶拉麪給你吧!”撫上戈薇的另一個肩膀,調皮的眨了下右眼,我夠義氣吧!這是惠理。

“戈薇貧血,我就拜託媽媽做些紅棗粥給你,這樣你恢復的也比較快,就當你每天的餐後甜點吧!”這是亞由美,周圍還自帶閃閃發光。

——話題轉移成功,戈薇擦汗的同時看看身邊仍然在討論每天什麼時間過來給她送什麼美食的三個女孩,頓時覺得眼眶熱熱的,有你們在,真好……

沒多久,三個女孩強勢地命令戈薇一定要好好休息後,繼續討論着“戈薇康復菜譜”的話題離開了病房。恢復安靜的病房,戈薇看看手上的手鍊,很寬的銀色,中間鑲嵌着一顆鴿子蛋大的紫色晶體,應該是紫色的玻璃吧,雕刻得如水晶一般有棱有角,裡面有一個模糊的銀色影像,是……小馬駒?手鍊整體樣子像一支手錶。

將透明的箭放回袋子,會有作用嗎那副堅硬的鎧甲,奈落……

插上耳機,手腕上的紫水晶和袋子裡的箭,閃着微微的光,少女在充斥着淡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裡,聽着音樂,慢慢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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