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有九個月了吧,殺生丸,真的,好想你,你還有我們的孩子們都還好嗎?
紫色的魚尾撩過海水,讓它蕩起微微的漣漪。
“戈薇……”
回頭,看向藍色的靈魂,她眼中的是不捨嗎?終於,連她也要離開自己了。
“淺沫,要走了嗎?”
“嗯,我不能再讓墨菱等了,他的靈魂在冥界徘徊了那麼久,我要去找他了,和他一起輪迴……”
淺沫托起珍珠,能不能產生共鳴,就看你自己了,戈薇,這是我最後能爲你做的了。
“拿着它,這是我留給你最後的禮物,再見了,戈薇……”
“再見……”
藍光慢慢褪去,與空氣融爲一體,接過空中懸浮的珍珠,緊握,閉上雙眼。
“淺沫,祝你幸福……”
黃昏的海,很安靜,十年前,也是這樣的黃昏,他和她望着彼此的眼眸,那時的夕陽真的很美很美……
沉寂了九個月的西國王宮終於有了一絲歡快的氣息,今天是玲公主和琥珀將軍成婚的日子。
犬夜叉,彌勒,珊瑚,七寶,鋼牙,菖蒲包括楓姥姥都應邀來參加婚禮。是殺生丸親自定下的婚期,據醫官推斷,今天本應是夜瀾真正降生的日子,戈薇一向疼愛玲,就像親妹妹一樣,他想讓她看到玲走向幸福。
大殿裡一片歡聲笑語,殺生丸則站在落櫻殿的櫻花樹下,獨自感受着落英繽紛的美好,雪影溫順地站在他身邊。
薇,今天是玲和琥珀大婚的日子,如果你在,一定又會從你的世界帶回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作爲賀禮送給他們吧。夜玄的妖力曾長得很快,夜澈也不像以前那般調皮,他很會照顧妹妹……
殺生丸閉上雙眼,腦海裡滿是戈薇,她離開自己已經九個月了,可心裡怎麼還是那麼痛呢,薇……
海之鏡碎裂了。
戈薇撿起碎片,卻被劃傷了手指,血滴在沙灘上,瞬間被吸收。
在她來到幻界時,淺沫的珍珠重造了她的身體,她獲得了新生,也擁有了永恆的生命,可她卻再也回不去了,通道,不可能再打開。
海之鏡碎裂,她再也看不到他和他們的孩子們了,再也看不到了……
可是殺生丸,我真的好想見你……
淚水落下,化成一顆珍珠,泛着純淨的光,輕輕捧起,以前只是聽說過,鮫人泣淚成珠……原來是真的,可是自己的珍珠爲什麼會散發出薔薇花的香味呢?
薔薇花……
九個月前,薔薇叢中,自己用歌聲向他傾訴,向他道別。
Dearest——至愛,你還記得它的旋律嗎?
殺生丸……
我在另一個空間再唱給你聽好嗎,雖然你根本不可能聽到。
“若是除了最重要的東西,能夠將其他的一切捨棄,那該多好。”
——海浪柔柔的涌動,波光承載着她的思念。
“但現實總是殘酷無情,這時只要我閉上眼睛,便可看到含笑的你。”
——雙眸微合,看見過去的種種美好,他們刻骨銘心的曾經。
“只希望在踏入永恆的長眠之前,可否讓你的笑容,永遠伴隨着我。”
——我不後悔用自己的命去救你,因爲對於我來說,與生命相比,你更重要。
“人是否都是悲哀的呢,但是我們懂得如何忘記。”
——殺生丸,不要爲我悲傷,忘掉我吧,重新開始,你應該得到新的幸福。
“爲了我愛的人,爲了愛我的人,能做些什麼”
——我願付出一切,只求你們平安快樂,你們就是我的全世界。
“回想相識的當初,凡事手足無措,繞了好一段路才找到彼此。”
——白衣勝雪,爲什麼我到戰國,遇到的第一個人不是你,還好,我們沒有錯過,我記得那晚的煙花,生生世世。
波光柔美,手中自己的和淺沫的珍珠泛着微微的白光,婉轉的歌聲在海面飄蕩,一字一句都是濃濃的思念……殺生丸……
“父親大人,夜瀾她……”
夜玄話音未落,殺生丸便已經化作光球飛往大殿的別間,凌月仙姬一臉焦急與擔憂,懷裡的夜瀾啼哭不止,全身的妖力在逆流,醫官卻跪在地上束手無策。
“殺生丸。”
接過母上手中的女兒,妖力共鳴安撫着痛苦的小公主,到底是怎麼回事,夜瀾……
“殺生丸,那是什麼?”
凌月仙姬指着殺生丸的胸口,有什麼東西透着微微的藍光,探入懷中,拿出十年不曾離身的東西,在幻界時,淺沫送給他的海螺,這……
懷裡的夜瀾漸漸停止了哭泣,出於孩童的本能,想抓住父親手中閃着光的東西,在小手觸碰到海螺的那一瞬間,殺生丸聽到了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若是除了最重要的東西,能夠將其他的一切捨棄,該有多好,但現實總是殘酷無情,這時我只要閉上眼睛便可以看到含笑的你,只希望在踏入永恆的長眠之前可否讓你的笑容,永遠伴隨着我……”
薇!是她!是她在唱那晚的那首歌!
金瞳猛的緊縮,動也不敢動,彷彿只要自己微微動一下,令自己魂牽夢縈的聲音就會消失……
薇,你在哪裡,告訴我……
海螺離開殺生丸的手心,懸浮在空中,慢慢褪去藍光,射出一道陌生又熟悉的金色,幻界的通道!難道……
“人是否都是悲哀的呢,但是我們懂得如何忘記,爲了我愛的人,爲了愛我的人,能夠做些什麼,回想相識的當初,凡事手足無措,繞了好一段路,才找到彼此……”
歌聲繼續從海螺傳出……淺沫說過,這個海螺能幫自己一個大忙……是幻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