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迎駕
“霍拉斯爵士！”
亞蓮恩公主杏眼一豎，“您有什麼證據說是我指使傑洛做出這種事？”
霍拉斯還沒說話，就聽高臺上的“小指頭”培提爾·貝里席幽幽道：
“其實我一直有個疑惑。霍柏爵士爲什麼要去神木林？又怎麼會剛好碰上傑洛·戴恩？”
這確實是個很關鍵的問題。
山姆威爾卻沒怎麼擔心，因爲那兩條有字的絲帶他都已經收回銷燬，這種關鍵證據沒了，他不信有人能懷疑到自己。
不過，培提爾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似乎是想借此搞點事情呀。
其實當初設計這場謀殺的時候，山姆威爾是曾想過要不要乾脆將亞蓮恩公主也拉下水，他肯定是不介意給多恩多拉點仇恨的。
但出於謹慎，他還是沒有節外生枝。
畢竟這是他第一次玩陰謀設計，跟那些精於此道的老銀幣們沒法比，設計得太複雜反而容易露出更多的破綻，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珊莎老遠就聽到國王勞勃粗獷的嗓音。
……
“對啊。”艾莉亞白了姐姐一眼，“你這都不知道？當年勞勃陛下就是在這裡殺死的雷加·坦格利安，一錘擊碎了他鎧甲上的紅寶石。”
“霍拉斯！伱……”
“梅斯那個又醜又胖的傢伙居然生出你這麼漂亮的女兒，看來諸神的恩寵總是那麼難以捉摸。花環不錯，好意我領了，但我身上向來只佩戴鋼的鐵的之類的玩意兒。”勞勃接過花環，轉手就遞給王后，“瑟曦，給你戴了。”
她嚇壞了。
此時國王的行宮外正聚集了一羣人，走的近了些，珊莎才見到國王對面站着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他穿着深綠色的鎧甲，抱着一頂鹿角盔，容貌與國王有些相似。
“霍拉斯！”亞蓮恩怒不可遏，“就你那蠢貨弟弟，還值得我去色誘？”
此時天色剛亮，衆人正在忙着拔營，準備出發。
他先給了霍拉斯一個安撫的眼神，隨後看向亞蓮恩公主，問道：
“亞蓮恩殿下，你當時在去見霍柏爵士的時候，身邊還有其他人嗎？”
“狗屁！”勞勃不屑道，“他會懺悔？我纔不信！那傢伙肯定偷偷溜去君臨的哪家女支院裡快活了！”
“陛下見諒，父親他身體有恙……”
“戴蒙爵士也在。”
所以，她深吸幾口氣，重新露出溫柔的笑容。
山姆威爾立刻實話實說：“陛下您說得對。其實父親不來，只是擔心跟您再起衝突。”
“你在這裡照看珊莎小姐的寵物。”
“閉嘴，獵狗，你嚇到我的未婚妻了！”喬佛裡王子挺身而出，訓斥道。
“你自己的騎士當然幫你說話。”霍拉斯陰陽怪氣道。
“是，殿下。”桑鐸應道。
她聽到這位公爵道：“陛下，‘紅毒蛇’正在七神的殿堂中懺悔呢。”
眼看河灣人一個接一個的指責，亞蓮恩公主幾乎將銀牙咬碎。
“陛下，請允許我給您帶來提利爾家族的問候。”瑪格麗嫣然一笑，將一捧玫瑰花環送到國王面前。
國王南下的隊伍已經來到三叉戟河畔。
沒辦法，名聲臭了的結果就是這樣。
小狼果然乖乖地蜷曲後腿，坐在了地上。
這位王子親衛的半邊臉被火徹底毀容，看起來分外恐懼，再加上他說出的可怕的話，更是讓珊莎不禁微微顫抖。
輪到山姆威爾的時候，國王勞勃瞪着眼睛看着這位鷹嘴嶼男爵，半晌沒有說話。
瑟曦隨手接過，卻沒有戴上，而是轉手又丟給了身邊的侍女。
“好的。”珊莎連連點頭，早就將妹妹艾莉亞拋到腦後。
喬佛裡看了珊莎腳下的冰原狼一眼：“你的寵物就放在這裡好了，免得驚嚇到別人。”
她找到妹妹艾莉亞·史塔克，道：
“艾莉亞，你快去換一件體面的衣服，今天王后邀請我們搭乘她的輪宮。”
“那條‘紅毒蛇’沒來？怎麼？他不敢見我？”
“我纔不要！”
“是的，陛下。”
“好了！”藍禮公爵打斷了兩人的鬥嘴。
她嚇得越發手足無措，愣在原地半晌沒動。
“另外，”藍禮公爵見衆人安靜下來，又道，“我剛剛接到消息，陛下的車駕兩天前已經過了頸澤，不日將抵達君臨，我準備率領一支小隊前去迎接。諸位如果願意，可以同行。”
感覺到氣氛的凝重，衆人臉色各異，有的幸災樂禍，有的擔心憂慮，也有的冷眼旁觀。
這就是我的騎士，我的王子，我未來的丈夫！
他真好看！而且還這麼紳士！
將來，我會成爲他的王后，爲他生下王子和公主……
王子這才帶着他的未婚妻返回營地，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珊莎很快就忘記了剛纔的些許不快。
“好吧。”珊莎蹲下來抱了抱小狼，道：“淑女，坐好，在這裡等我。”
眼見藍禮公爵這樣說，現場衆人才恢復了平靜。
藍禮公爵笑笑沒接茬，側身指着瑪格麗·提利爾介紹道：
“這位是提利爾家族的瑪格麗小姐，梅斯公爵之女。”
她深吸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珊莎小姐，你沒事吧？”喬佛裡見少女半天沒反應，又問道。
戴蒙·沙德聞言上前一步，道：“是的，藍禮大人。當時我就在場，公主殿下只是安慰了霍柏爵士幾句，並沒有任何其他心思。”
珊莎瞪了妹妹一眼：“不准你去找紅寶石！王后邀請的是我們兩人，你必須跟我一起去！”
霍拉斯立刻反脣相譏：“哼！誰知道呢。公主殿下您都成年多久了，怎麼一直沒嫁人？不會是找不到丈夫吧？”
“我不去。”艾莉亞正在幫自己的小狼娜梅莉亞梳理毛髮，“我待會兒要去河灘上尋找紅寶石。”
誰知艾莉亞卻嚷道：“我不喜歡王后。”
珊莎愣了一下，見到桑鐸上前才意識到他叫的是自己的護衛。
如果這件事不是他策劃的，恐怕現在也會懷疑多恩人吧。
“紅寶石？”
忠心耿耿的“獵狗”向主人鞠了個躬，安靜地退開幾步。
珊莎猜測這位應該就是國王的幼弟藍禮公爵。
珊莎瞪大了眼睛，彷彿不敢相信妹妹居然說出這樣的話。
“我可以在七神面前發誓！”亞蓮恩公主擲地有聲地道。
珊莎回頭，就見喬佛裡王子不知何時竟出現在自己身後。
妹妹的倔強和不懂事讓珊莎氣得渾身發抖。
“只要有多恩人的地方，就總伴隨着謀殺和死亡。”又一位河灣騎士若有所指地說道。
而妹妹艾莉亞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正好她的小狼娜梅莉亞跑了出去，她便也趁此機會追着小狼跑得沒了影。
“這是我的榮幸。”喬佛裡看着晨曦的微光中嬌俏動人的少女，露出了微笑，“我的叔叔藍禮公爵帶人來迎接，我們回去見見他們吧。”
“狗屁！”勞勃毫不留情地呵斥，“能不能找個新鮮點兒的理由？”
“獵狗”桑鐸·克里岡。
可她知道，對艾莉亞發脾氣是沒有用的，反而會激得妹妹更要跟自己對着幹。
山姆威爾在一邊看着這一切，心情也是頗爲古怪。
果然，培提爾剛說完，霍拉斯就附和道：
“沒錯，培提爾大人，我之前就有同樣的疑惑。而且，我知道昨天比武結束後，亞蓮恩公主還假惺惺地跑來看望我弟弟，很有可能她就是趁此機會約我弟弟晚上見面！”
“殿下，需要我去把她追回來嗎？”
藍禮公爵繼續給國王介紹着前來迎駕的諸位貴族。
腳下的小狼淑女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恐懼，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掌。
“我沒事，殿下。謝謝您。”
珊莎聽到一個粗豪的聲音，這才注意到喬佛裡王子身後還跟着一個人——
“你老子呢？沒來？”
如果不是臨行前父親的叮囑，以她的脾氣，這會兒怕是已經拔劍砍人了。
珊莎看着眼前英俊禮貌的王子，心中的恐懼頓時煙消雲散，甜蜜和喜悅涌了上來。
“夠了！”藍禮公爵大喝一聲，命令金袍侍衛們用長矛砸擊地板，發出整齊的咚咚聲，才止住了大廳中的混亂。
“是啊，而且傑洛·戴恩死的太巧了，我怎麼覺得是你們多恩人在滅口？”
山姆威爾倒是鎮定自若，臉上依舊帶着微笑，微微俯身，向國王致敬。
亞蓮恩公主臉上也有了些怒意：“霍拉斯爵士，你這根本就是毫無根據的誹謗！我有什麼理由能將你弟弟約出來？”
“傑洛·戴恩殺死霍柏·雷德溫證據確鑿，至於他背後有沒有人指使，暫時沒有任何證據，我們不能因此而隨意詆譭一名貴族。這件事到此爲止。”
“多恩人從來都不懂真正的榮耀，也從來都不是真正的騎士。”
而這時，身後居然傳來一個聲音：
“你不喜歡我母親？”
北境公爵長女珊莎·史塔克牽着小狼淑女行走在小徑上，她穿着一件藍色的絲絨禮服，身上並沒有華麗的首飾，只有手腕上戴着剛採摘的鮮花手環，漂亮的棗紅色長髮整齊地披散在背後，瓷娃娃般精緻的臉龐上掛着溫和的微笑，乖巧而柔美。
“你就是藍道·塔利的兒子？”好半晌，國王纔開口，但語氣很冷。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多恩人的陰謀！”
“我弟弟剛剛因爲感情受挫，正是傷心的時候，以您的身份和美貌，只需稍稍加以誘惑……”
“狗來。”喬佛裡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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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霍拉斯依然用憤恨的目光盯着亞蓮恩公主一行人，顯然，青亭島並不打算到此爲止。
“王后的輪宮裡有檸檬蛋糕和可可茶哦。”珊莎用誘惑的口吻道。
“多恩人的誓言……呵呵。”一位河灣騎士冷笑道。
“怎麼？他不敢跟我再打一架？”
“不。”山姆威爾看着眼前彷彿處在暴怒邊緣的國王，笑容不減，“他是不敢再贏您一次。”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
但就在衆人以爲國王會勃然大怒的時候，勞勃卻突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好小子！膽子夠大！不愧是藍道·塔利的兒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