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剛進入這家醫院,林志軒老先生的那位學生常副院長就已經在醫院住院部的門口恭敬地等着了。
шшш¤TTκan¤℃O
一見跟隨林志軒老先生的,竟然還有幾個人,這是常副院長有些意外。
“老師,這幾位是?”常副院長問道。
“哦,介紹一下,這幾位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說着,首先指着駱鳳鳴說:“這位是京都市中醫藥大學的校長駱鳳鳴。”
常副院長一聽,趕忙伸手,恭敬地說道:“久仰久仰。”很是殷勤。
“別人我就暫時不解釋了,我介紹一位我認識的新朋友。”說着,指着秦宇說:“這位是秦宇秦醫生。”
常副院長一見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有些失望,這種失望不易覺察,但鑑於是自己的恩師林志軒介紹的,常副院長還是很客氣地和秦宇握了手。
隨後,常副院長帶着他們來到醫院醫生辦公室,找到羅比大使的主治醫生衛小民,說了自己的想法以及家屬的要求。
衛小民當即就表示不同意。“不是我不從病人的利益出發,而是這樣做的話,萬一出了問題,這個責任應該誰負?是這位林老先生,還是我?還是醫院?”
這很正常,也在他們的預料之中。畢竟,人家是病人的主治醫生,白字黑字在那裡寫着,現在他們橫插一槓子,這本身就不符合規定。
還有更深一層的原因就是,這位主治醫生自小就是西醫出身,而且在外國留過學,他總認爲自己華夏國的中醫早就奧特了,因此,他根本不相信,僅憑几根銀針在病人身上所謂的穴位上捅一下,就會讓昏迷不醒的病人醒來,那基本的科學依據是什麼?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那不成迷信了嗎?
這該怎麼辦?一時之間,雙方都僵持在那裡。
這個時候羅比大使的家屬,也就是那位要求秦宇給他的叔叔治病的年輕人說:“我是病人家屬,我有選擇醫生的權力,我選擇讓這位秦醫生給我的叔叔治病。”
“那是在你們國外,可這裡是華夏。”衛小民說。
“那我看這樣,既然已經住了一週,貴院卻連一點治療效果都沒有,那我們出院,選擇別的醫院,這總能成吧?”
“怎麼沒有效果?這些天的治療,能夠讓大使先生保住性命,病情再沒有繼續惡化,這就是治療的效果。”衛小民侃侃而談,爲自己辯護。更深的原因是,如果就這樣讓羅比大使出院的話,這要是傳出去,會影響自己的聲譽的。
衆人隔着玻璃,看着躺在重症監護室病牀上的羅比大使,他的侄兒心裡很不好受。
還有一層原因就是,因爲羅比大使是一個國家的大使,並不能全部由病人的家屬說了算,還應該和人家的大使館進行溝通。
他的侄兒看樣子對這一點還是比較清楚的。他過去對負責羅比的巴國大使館的二秘說了番話,說得那位二秘點頭不已。
過了一會兒,這位二秘走過來,對常副院長說:“不然,就讓這位林先生給病人治一下,因爲我也聽說過華夏國的鍼灸是很不錯的,既然目前的治療效果不理想,嘗試一下也沒有什麼。”
聽了二秘的話,常副院長將目光再次轉向主治醫生衛小民。
這會兒衛小民的態度也有所軟化,因爲他想,如果再這麼繼續堅持的話,得罪了常副院長與自己也不好,再說了,即便出了什麼問題,有這麼大的院長以及華夏國鍼灸協會會長這麼大的頭銜頂着,與自己也沒有多大的責任。還有就是如果病人的病情惡化,倒可以找到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爲自己開脫責任。
事情就是這樣,看你從哪一個角度去考慮問題。
“既然這麼說,那行,不過我也醜話說在前面,出了問題可與我一丁點的關係都沒有。”
這樣一來,這個治療的風險就全部落在了常副院長的肩上。
常副院長牙齒一咬,內心苦澀地對林志軒說:“老師,一切就看你的了。”
林志軒拍了一下常副院長的肩膀說:“放心,不會讓你失望的,不過,我今天施針,要他做我的助手。”說着,指了一下身旁的秦宇。
既然治病的事情都答應了,至於誰做助手,那已經不是一個問題了。常副院長點點頭。
協議既然達成,林志軒和秦宇在醫生辦公室換了衣服,兩個人走進ICU房間。
這件事情這麼興師動衆,早已驚動了許多人前來圍觀。可以說上之常副院長,再到這個辦公室裡的醫生,每一個人只要自己手頭沒有緊張的工作,都聚攏過來,想看一下究竟。有的人抱着一種好奇心理,而另外一些人則抱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理。更有一些人,就是想看一下這從外面進來的醫生,究竟有多牛逼。因爲他們認爲,常副院長的這個舉動,無疑是承認自己醫院的醫生醫生不行,只能從外面聘請醫生,這讓他們很是不服氣,也覺得臉上沒有光彩。
因此,出於不同的想法,重症監護室的外面,一時聚集了許多醫務人員,這在這家醫院的歷史上,恐怕是絕無僅有的一次。
但讓他們更爲驚訝的是,進入重症監護室的兩個人,林志軒和秦宇兩個人,在開始給病人施針的時候,竟然不是由德高望的林志軒施針,而是由那個年輕人秦宇施針。
這一變化,對於在場的駱鳳鳴、楚雲嵐、還有羅比的侄兒來說,是在意料之中的,但對於在場的其他人,包括常副院長,則是大吃一驚。這是一種什麼情況,是偷樑換柱,還是李代桃僵?
常副院長趕忙問駱鳳鳴,“駱校長,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駱鳳鳴雲淡風輕地說:“你可能不知道,秦醫生的鍼灸術遠在林會長之上,不信你可以看一下。”
常宏明將信將疑,但眼下,他也只能是內心翻江倒海,很不是滋味,眼睜睜地在玻璃外面看着了,有一種被老師耍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