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和小白推開一扇門，發現還有一層內門。
“什麼人？”
傳來女人的聲音.
悠長的聲音，聽起來給人發黴的音色。
一清早，天沒有亮，趁着街上不見人影，白蓮和小白離開“恆子武器製造公司”，從下水道直抵“武大武器製造公司”的下面。
向警長頭透露的消息：前天夜間被殺死的刁偉，他是這家公司中最厲害的說客。
根據新聞播到，這起死亡事件，被媒體硬生生的扯到“恆子武器製造公司”。
“恆子武器製造公司”要掌握先機，不被同行所牽制，必須要走在各方面的前面。然而，這都過去了一個白天一個夜晚，也許很多人已經盯上“恆子武器製造公司”。
白蓮認爲要找到兇手，要找到證據，要搶在別人的前面，首先要到地方就是這家全市最強的武器公司。
白蓮和小白他們選擇一處黑暗的小巷，從窨井處進入下水道。這條路線，在沒有出發之前，小白已經走過一趟。
“白蓮！我真的想不到，你堂堂的市長，樂意走在這臭氣喧天的下水道。”小白走在前面。
“這不得不做。再說，以前做刺客的時候，也幹過這種行爲。”
小白搖搖頭，說：“昨晚，唐穎問得對。爲什麼你要留下幫助影子他們？我作爲千年老貓，不相信你僅僅是爲了報答影子他們不~泄露你們的秘密。”
白蓮看看四周，到處都是臭臭的水，還有老鼠爬動的窸窣聲。
她想不到，這個時候，小白有耐心講這些話。
“我和荊棘之間的秘密很重要。在沒有發生變故之前，我們兩個人只能出現一個。而沒有變故之前，影子和羅恆是知情人，他們一直替我們保守秘密，我能不做出一點彙報嗎？還有，你別提這些事情，趕快帶路。”
小白停下腳步，搖搖頭。
“你騙我的奴隸說得過去，想讓我相信你說的那套，似乎不可以。”小白的頭頂上的燈光照在白蓮的臉上，“我不相信你的理由這麼簡單。讓我猜猜，讓你留下的原因大概是十二位死屍？”
白蓮露出微笑。
“我就說了嘛！你這個人不會因爲一件小事情而留下。你和荊棘之間的秘密，他們保守這個秘密的這個情，被海盜劫持之時，你還清了。”
“能少說兩句嗎？”白蓮說，“趕快帶路，我們去看看着刁偉經常出入的地方。”
“不是我說你呀！白蓮！你這真不合適幹這樣的工作了。你老老實實回去當市長，不能深陷在玩命的行動。市長不應每日的遊蕩在外面，幹着危險的事情。”
“我改變不了習慣。”白蓮她自己都不清楚爲什麼這樣，她是真的改變不了自己的這性格，讓她乖乖地呆在白市，每天指揮各部門的人工作，她真的做不了。
想到這兒，白蓮很想立馬打電話給荊棘，問問她是否做得習慣。荊棘大概很喜歡了。曾經的她生活在一個小天地，能呆在狹窄的地方，白市更呆得住了。
白蓮很感激上天恩賜給她一個一模一樣的人，荊棘留在白市，而自己在外瀟灑。
在外的日子更精彩，這是白蓮一直認爲的信念。留在白市每天處理各種繁雜的事務，確實夠累氣。
“什麼人？”
房屋裡面的女人又說了一聲，聲音依然是黴變的音色。
白蓮示意小白變成煙霧，先進去。
小白點點頭，一個扭身，變成煙霧，穿過門縫。
小白出現在屋子中，看見一位蓬頭垢面的女人，安靜地坐在一個蒲團上，打坐。
“哦！想不到你是一隻通透了的貓。”女人發黴般的聲音說，“這個地方很嚴密，你們竟然找到了我。我倒是有點驚訝。”
小白震驚了。第一次遇見瞬間被人識破。
自從來這個世界，跟隨白蓮之後，首次碰見有人一眼識破他。
“嘿！我叫小白。”小白跳到女人的面前，仰頭想看看女人的面孔。因爲她一頭的蓬髮蓋着面孔，實在是太有誘~惑力。
“很想看我的面孔？”女人露出一張半邊空了的臉，“看夠了嗎？”
小白後退，全身顫抖了幾下，大口大口的喘氣，足足花了一分鐘，情緒才平穩下來。
“你不是想看嗎？”女人哈哈的笑起來。
“想不到，想不到，你這麼厲害的人，臉部爲何缺了一半？”小白說，“既然你能識破我，你的能力很很強，又爲何被關在這兒？”
小白認爲她厲害，就是因爲她識破了自己。
識破小白，這不是人人能辦到。
“我在贖救。”女人說，“我在等人，等人來救我。”
站在門外的白蓮聽見小白的語氣變了，心裡很着急。
咚咚！她敲響內層的門。
“你的朋友在門外，去給她開門吧！”古怪女人說，“刁偉不想讓人找到我，現在，你們找到了我。我想這是你們來救我的吧？你去開門。”
小白拉開門，小聲對白蓮說：“你要做好心準備，這個女人很恐怖。”
看着小白的嚴肅，白蓮知道這個女人很厲害。同時，她很疑惑，一個能識破小白的人，爲何被刁偉關在這兒。
“請坐。”古怪女人說，“我很多年沒有見到人了。哦！不能說沒有見到，是說沒有見到別人。今天你們找到這兒，確實厲害。我想，是這隻貓先發現這兒的吧？”
小白整整胸脯，有點不自信的說：“我去聞了刁偉的身體，他身上有一股不一樣的氣味。”
白蓮很震驚地看着小白，這件事情小白沒有對她說過呀！這小白是什麼時候去看過刁偉的屍體。
哈哈哈。她似乎完成了一個使命一樣，很高興滴笑起來。
刁偉是她生命中一位剋星。曾經的她是很厲害的一個人，美貌也不用說。然而有一次，她看見刁偉後，整個人突然倒下。
至今想起來，她不知道爲什麼這樣？她僅僅看了一眼刁偉，莫名其妙的倒下。
等她醒來的時候，和刁偉赤~裸裸的睡在一張牀~上。
這一睡，她失去了能力，也不能說失去，是很奇怪地離開不開刁偉。更奇怪的是刁偉吸走她的能力。
從此，刁偉一個混跡在底層的人，一步步靠着一張嘴上升。
每次刁偉的職業上升出現停滯期，他再次從這個女人身上吸取能量。
日復一日，二十多年裡，刁偉一直吸着女人的能力。
十多年前開始，女人的臉孔出現變化，一點點的殘缺下去，到了現在，她的臉孔只剩下半邊。
女人的臉孔只剩下一半，刁偉立即將她關到這下水道的一個角落。而這個角落位於“武大武器製造公司”的下面。
小白費了九牛之力，找到這個地方。
“你這隻貓很厲害，憑藉氣味找到這兒。”女人說，“我知道刁偉有一天要死於非命。唯一令我遺憾的是他死在一羣沒有能力的人的手中，這真是可笑。其實說起來也不可笑，我這麼厲害的一個人，遇到他，直接成爲他的奴隸，什麼都做不了，乖乖地做他的奴隸。他刁偉即便從我身上得到了很多，照樣也是被一羣無賴殺死。這是因果循環，報應。”
小白和白蓮聽着怪女人的話，感覺這簡直是一件怪事。
厲害的女人，竟然被一位普通的人控制住。
厲害肯定是厲害的。一個能發現小白的人，這個世界上她是第一人，這能不厲害嗎？
“我真很困惑，你是什麼面貌，爲什麼給人陰森森的感覺？”白蓮說道，“你就這麼一直被關在這兒十幾年？”
“嗯！你們是除了刁偉以外，第一場發現我的人。”
“在了十幾年，你變成什麼樣子了？”白蓮很想看看蓬頭垢面的女人的面貌。說來也奇怪，她就是有種想看的慾望。
小白跳起來。
白蓮看着小白的這一跳，清楚他要表達危險。
“刁偉的事情，太過於蹊蹺。”白蓮說，“既然你這麼說，應該知道刁偉具體死於哪位手上。”
“這位女士。”怪女人說，“我知道刁偉死後，肯定有人過來找我。不過，想不到找到我的人是外阜人，不是銀川城的人。我想如果是銀川城的人找到我，這件事情好辦了。然而你不是銀川城的人。不過，你想看看我的面孔，可以。”
小白扯扯白蓮的衣服，白蓮沒有理解小白的這個動作，看着他搖搖頭，示意他別動。
小白髮現白蓮沒有領會他的用意，直接跳到白蓮的肩膀，附着她的耳朵說：“這個女人很古怪。她沒有了半邊臉。你最好別看。”
“這位姑娘，那隻貓說得對。”怪女人說，“我確實已經見不得人，我的面孔不是人了。我想你也不想看見我的這張面孔，不過，我覺得既然你都找到這兒了，無論如何也得見見我的真實面目。”
白蓮感覺到肩膀上的小白抖動了軀體，她不清楚這隻千年的老貓爲何有如此過激的反應。
“姑娘！”
白蓮擡起頭，看見怪女人半邊的臉，她的心彷彿墜入到無底深淵，呼吸都急促起來。
“這位姑娘。既然來找我了，你肯定要記住我的面目。”怪女人說，“不瞭解我，你就不可能瞭解刁偉這個人。”
白蓮看着只剩下半邊的臉，心掉到了底部。
這張臉孔，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