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逸走後,宮廷侍官便領着宮女魚貫而入,巧奪天工的鳳冠,流光溢彩的各種款式皇后宮裝,分別被宮女捧着任花嬈挑選。
花嬈隨意拿起一件披在身上,尺寸剛剛好,沒有寬一寸,也沒有窄一分,她微微訝然的挑眉,看向侍官問道:“你們怎麼知道我的尺寸?”
侍官輕笑,“奴婢們哪裡知道嬈皇后的尺寸,這都是皇上早就吩咐下來的,封在庫房已經五年了。”
五年前,孤逸帶回了傳說中聖物佛祖舍利真身,隨後便命人按照花嬈的尺寸製出了無數華衣與首飾,說是等皇后歸來舉行大婚之用。一開始,大傢伙都沒日沒夜的趕製,但是後來衣服成堆,卻不見皇后歸來,也就不了了之。
不過反到是朝中大臣老是拿後宮無主說事兒,動不動列舉古人不孝有三無後爲大來催促孤逸選秀,最後皆是鎩羽而歸。
先不說孤逸本身就喜歡清淨,就說這心有所屬的固執,外加對女人不假辭色的冷漠,豈是大臣們能說得動的?
最後孤逸每天被大臣唸叨煩了,便應允選秀,結果在秀女入宮不是得了失心瘋,就是無辜早亡,導致那些攀龍附鳳的大臣,再也不敢打將女兒鬆送進宮的注意。
實在傷不起啊!誰家父母扛得住,自己養了十幾年的寶貝,送進宮不是瘋了就是死?
所以才說,這世上能贏得孤逸歡心的女子是種榮幸,同時也是種不幸!
瞧瞧眼前明麗婀娜的美麗女子,縱使她榮獲那絕世俊美帝王的傾心,昔日還不是被傲塵帝欺負的直跳腳?當然,衆人並不否認,這名剛剛退位的古塞王,也不是吃素的。
鳳冠步搖入鬢,烈焰鳳袍加身,火一樣的明媚,風一樣的瀟灑,望着鏡中氣度雍容的身影,以及迆地的火紅裙襬,花嬈恍惚了下,這萬重尊貴的身份,無形昭示她即將失去自由。
深深看了眼鏡中的自己,花嬈自嘲一笑,這就是孽緣啊!天下美人何其多,她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愛當和尚的孤逸,好不容易丟了古塞的責任,結果卻跑回來做他的皇后。
自虐啊!不過卻心甘情願,所以她纔是徹底沒救了!
油走熟悉而陌生的皇宮,腦中紛飛年少時與孤逸的一幕幕,不由嘴角漾着笑容,一座座宮殿巡視,見宮殿閒置無主的樣子,花嬈脣邊笑意加深……
還算你有良心!
雖然知道孤逸不是花心的品種,但是充實後宮是身爲王的責任,好歹她也是做過幾年王的人,自然知道其中的彎彎道道,在她管理古塞時,若不是有大巫跟緋月幫襯,恐怕她也不能過的如此“清心寡慾”。
“在想什麼?”
清冽的嗓音飄來,不等花嬈回過神,便已然落入了絕色男子懷中,花嬈聞言是孤逸的聲音,沒有反抗順勢靠在他懷裡,笑吟吟道:“在想你。”
“哦?”孤逸輕笑,尾音微微上揚,冷眸盈滿戲謔的光,“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有良心?”以往花嬈和他在一起,想的最多便是出去闖禍,今兒聽她說想自己,還真有點受*若驚呢。
見他取笑自己,花嬈傲嬌的揚起下巴,“不信算了,這話我收回。”哼,男人真是*不得,尤其像孤逸這樣朽木一根的男人更是*不得!
“不許。”擁緊懷中人,孤逸刷的一下沉下俊容,說翻臉就翻臉。花嬈俏皮吐了吐舌頭,嬌嗔道:“霸道!難伺候!”
“再難伺候,我都是你的,你只能認命!”
絕色男子口吻不是一般的霸道,俊美的面容滿滿都是對懷中嬌媚女子的佔有慾,溫柔而專注,那煽情的目光火熱的直灼人心,花嬈見他認真的模樣,不由哭笑不得。
這個男人啊,雖說學會了溫柔,但是這理解能力還需加強啊!
“跟你鬧着玩呢!”蹭了蹭他,花嬈主動牽着他的手,隨即問道:“你不是上朝了嗎?這纔不到半個時辰,朝政這麼快議完了?”想到往日,她當古塞王那會兒,議事兩三個時辰都是少的,怎麼孤逸當皇帝就這麼輕鬆?這太不公平了吧!
被問的孤逸面色微微尷尬,轉瞬一臉正色道:“這就是師傅和徒弟的差距!”
言下之意就是做師傅的永遠比徒弟強?話說師徒懸殊是在這方面體現的?一個國家需要處理的事情比老太太的裹腳布還長,就算孤逸天人之姿,也不會差這麼多吧?
當然花嬈並不知道,孤逸是怕她老毛病犯了,腳底抹油又溜出去浪跡天下了!
五年獨自領着俊兒過着清冷生活不覺得什麼,一旦花嬈的迴歸,看着她跟小如意,以及兒子各種鬧騰,這種充實而溫馨的生活,着實讓人貪戀。
孤逸不得不承認,他後悔了!
後悔五年前,那麼專斷獨行的不理花嬈那麼久,錯過了一家四口在一起的天倫之樂。
十指緊扣,攜伴同行,孤逸由衷覺得滿足,想給身邊人世上最美好的一切。
走着,走着,孤逸發現身邊人步伐凝滯少許,不由側首就見頑徒皺着小臉,衝着華麗無匹的鳳袍運氣,小模樣說不出的俏皮,別的女子爲了這象徵權利與榮耀的一身衣服掙破了頭,她卻十足的嫌棄。
孤逸彎身拾起花嬈迆地裙襬一角,手指輕輕一彈,過長的衣襬發出“刺啦”一聲,長度正好到腳踝位置,更加便於行走,花嬈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孤逸,又看了看今早侍官好頓誇讚被割下來的衣袍,低笑道:“真敗家,這流光鳳袍據說祥瑞就這一件,還是你當初叫人按照我的尺寸改制,現在就這麼撕了?”
孤逸淡漠挑眉,一臉的不在意,“你穿的不舒服,毀了便毀了。”
“這麼疼我?”花嬈故意問道,小臉滿是嘚瑟的笑容,孤逸起身一笑,“不能予你歡心,要來何用?”
心隨着這情話綿綿盪漾了,花嬈歪着小腦袋笑問:“聽你這話,任何讓我不開心的,你都要毀掉?”
“嗯。”
“那若是有一天,你讓我不開心了怎麼辦?”
孤逸:“……”他是不是自虐,不該對頑徒這麼好?
“哈哈!”看孤逸黑了又黑的臉色,花嬈暢快一笑,頗有捉弄完人的淘氣,衝他做了一個鬼臉就跑開去了,孤逸則甜蜜而糟心的勾了勾脣角。
正欲追過去,卻見一衆大臣走來,孤逸蹙眉,冷眸中閃過一縷不耐,停下腳步道:“諸位愛卿又有何事。”
“皇上,您登基七年,頭次大婚迎娶皇后,怎麼能僅僅是昭告天下,而不擺宴席,宴請天下?”
說起這事兒,大臣們就頭疼,雖然知道孤逸不喜歡麻煩,可這皇帝新婚是不是也太簡單了?這別國皇帝新婚,就算身爲帝君不能親臨,還是會派使節前來,好歹招待一番,這是起碼彰顯該國風度的問題,總不能讓旁人笑話祥瑞小家子氣。
可孤逸這個交代,簡直就是給別國製造話柄,說祥瑞國君小氣的連宴請都捨不得!
“皇上,就算薩孤姑娘不戀王權,可昔日畢竟是古塞王,您若是不風光迎娶,難道就不怕她生氣嗎?”大臣們苦口婆心接着勸。
孤逸聞言篤定而語:“嬈兒不在意這些虛名。”
大臣們:“……”
“好了,此事朕心意已決,無需再議。”
一錘定音,孤逸結束了所謂迎娶的探討,轉身去找花嬈,只見平日七情不動六慾皆無的傲塵帝,那腳步帶風,俊容很是“猴急”的模樣,大臣們紛紛愕然,這是他們所認識的冰山皇帝嗎?
靠!這是誰假扮的吧!
腳下一點,絕色男子飄逸閃掠,一把攬住了奔跑的花嬈,“跑什麼,我又沒想瞞你。”
“可是我真的有生氣喲!”花嬈眨了眨眼,故作生氣的撅嘴,“孤逸,你難道不知道,女人一輩子最期待的便是風風光光嫁給所愛的男人嗎?”
孤逸擰眉,商量的道:“現在不行,以後補你一個。”
花嬈囧囧有神,聽完孤逸的話她維持假裝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結婚這事還能補辦嗎?喂喂喂,我特麼的這輩子就打算一婚,還補辦?你當現代人麼,沒事來個二婚,一輩子能舉行七八次婚禮?
=========
一更報道,稍後還有,時間大概是六點到七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