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國一旦撕破臉,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要麼死磕將對方滅了,要麼就是一方俯首稱臣,否則占城永遠平息不了。
兩個都是雄才偉略之輩,坐在主帥營中調兵遣將,不惜血流成河也要贏的決心,導致兩國朝臣每日愁眉苦臉。
戰爭,若適逢亂世還有打持久戰的必要。
但……
現在是盛世!
盛世你這麼勞民傷財打仗,江山還要不要?百姓的日子還要不要過?
很快,兩國營帳出現了百官奏請的局面,大意是爲君上者,名流千古纔是你們該努力的方向,而不是努力做個萬世被人唾罵的昏君!
女人麼,難道天下只有一個花嬈麼?
羣臣諫言確實拳拳之心,不過兩個皇帝都死心眼的很,不說上輩子拓拔殘是魔君,根本就是挑釁找茬的祖宗,就是這輩子忘記了前塵往事,那也是野心勃勃的傢伙,什麼流芳百世根本不在乎!
他又不是王八,也那功能活那麼久,後世如何史書工筆,比得上自己過的舒坦不舒坦麼?
放眼天下,他位列九五之尊,還有什麼讓他放不下嗎?
除了花嬈,他對什麼都沒興趣!
所以,諫言的大臣,拓拔殘衣袖一揮,誰敢阻撓他哄自個高興,板子伺候!
要是嫌板子不舒服,什麼凌遲,車裂之刑,拓拔大爺表示,他可沒賢君溫柔!
於是星耀羣臣爲了一家老小,全部閉上嘴巴,告病請假的請假,找理由退休的退休,一時間朝堂近乎三分之一三品以上的官員停工了,導致拓拔殘不得不班師回朝,好好處理一下。
開什麼玩笑,他是不懼殺人,但是把朝中骨幹都殺了,不是明擺着等拓拔皇室來反他?再說,貴幹殺光了,沒人才賣命,他不就成了光桿司令了嗎?
就這樣,拓拔殘爲了不成爲一個光桿司令,終於班師回朝“表現”一下,他雖然手段殘酷,但也是一個好皇帝,只是有點“專情”而已。
拓拔殘離開軍營回星耀皇都的消息很快傳出,祥瑞軍營的朝臣也悄悄鬆開一口氣。
還說拓拔殘死心眼,他們的傲塵帝也是不遑多讓的固執,你諫言戰爭不利於國的發展,不利於百姓生活,這位就搬出了各種佛經引據經典,說什麼不把最大的惡人處理了,百姓的生活依舊是水深火熱之中。
最後乾脆不講理的告訴你: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瞧見沒,咱們的傲塵帝纔是玩腹黑的行家,從頭到尾乾脆就不提花嬈的事兒,一點都沒表現出他和拓拔殘死磕,打心眼裡就是爲了花嬈!
不過好在,兩國朝臣集體罷工,引起了皇帝的重視,邊塞要地的戰爭總算緩了緩……
陽春三月,兩國帝君都踏上了班師回朝的節奏。
楊柳低垂,春風肆意。
坐在皇家轎輦中的花嬈撩起簾子,入目皆是鎧甲漫漫,嚴謹而彰顯出皇家的威儀,看着長龍般的隊伍,她皺起了俏臉,不是一般的無聊。
像風活的無拘無束一樣的人,嫁給了全天下“家規”最多的男人,再任性也要懂得分寸,只是這樣的日子真的無聊……
捏了捏懷裡女兒酣睡的臉頰,花嬈轉瞬放下簾子,懶懶的靠在身邊孤逸的肩上,仰起小腦袋,看着孤逸那張七情不動六慾皆無的俊容,視線順着往下移動,便是繡着經文與祥龍的另類龍袍。
盤膝而坐,手持佛珠,額間一點妖冶硃砂痣……
哎,孤逸還是當年神逍盟的那個孤逸,就這“與佛有緣”的壞習慣,還是沒改!
“孤逸。”
“嗯?”
“你不念經成麼?”
“不念做什麼?”
孤逸睜開清冷的眼,納悶的看着她的頑徒小*,戲謔的敲了敲花嬈光溜溜的小腦袋,輕笑道:“果然,嬈兒還是這個樣子順眼多了。”
花嬈:“……”
搔了搔小腦袋,花嬈往他懷裡蹭了蹭,“痛並快樂”的想,自己眼是多瞎還會喜歡上孤逸?她美滴滴的樣子不喜歡,偏偏喜歡看她小和尚的模樣?
話說,就是在天朝,也沒有這麼重口的吧?
“又無聊了?”
俊美男子睨着她聳拉的小模樣,雖然是問句,但語氣卻肯定。被戳破心思的花嬈甜甜一笑,“是啊,每天去哪都是一幫人跟着,你又老是打坐唸經,我真的很無聊。”
“那怎麼才叫不無聊?”
懶懶看着她古靈精怪模樣,孤逸很肯定她又要鬧騰了,說他成天就知道打坐唸經,她都幫他把摺子批完了,皇帝的活她都搶着做完了,他不念經幹什麼?
好吧,花嬈不得不承認孤逸的腦回溝,她一直沒弄懂過。
她這麼勤快幫着處理朝政爲了啥?還不是爲了孤逸能多些時間陪她?
某遲鈍的師傅曰:我現在不是在陪你?
花嬈嘴角一抽,看着盤膝打坐的孤逸,默默的四十五度角傷心的望天……
花嬈再次表示,自己不是一般的眼瞎,纔會喜歡上孤逸!並且,還這麼死心眼,沒他活不了!
我擦,犯賤這種病,有誰藥到病除的本事麼?
看她蔫蔫的,幽怨的不像樣子,孤逸低笑親了親頑徒*的紛嫩的臉頰,輕笑道:“都是兩個孩子的孃親,你也不做個好榜樣,整天都想着玩。”
一巴掌拍開佔便宜的男人,花嬈不服氣的握了握拳頭,“當娘怎麼了,你還當爹呢,不也是沒個像爹的榜樣?”說她?咱倆五十步笑百步好不好。
“俊兒和如意,可不敢跟我頂嘴。”
孤逸揚揚眉毛,指出一個自己是個好榜樣的例子,剎那堵住了花嬈巴拉巴拉反駁的小嘴,氣的她給孤逸來了個十八掐,“混球,不許你說我的不是!”
“真不講理。”
“就這麼着了,你想怎麼滴!”
茶壺腰一掐,小沙彌氣呼呼的樣子,別提有多可愛,孤逸見狀俊容暈開了迷人的笑意,“我就喜歡你不講理的樣子。”
情話綿綿就這麼自然而然的說了,聽的花嬈小臉紅彤彤的,“死相!”
緊接着轎輦便傳出了男人爽朗的笑聲,聽得前方騎馬的緋月那叫一個嫉妒啊!
甄風留看他不服氣的模樣,摺扇“譁“的一聲撐開,“緋月公子就認命吧!”
緋月:“……”
不認命行麼?
回頭看了眼身後躺在轎輦裡陷入沉睡的雪發男子,他蒼白的面色仍舊沒有好轉,他皺了皺眉,提氣運行,眨眼間落在花嬈與孤逸的轎輦裡。
轎簾一掀,碰巧看到人家夫妻在那……
咳咳,兒童不宜,兒童不宜!
這人家是夫妻,接吻什麼滴都正常,一般人唐突了,都是會迴避的。
不過卻不包括緋月,他抱胸以一種火熱的目光瞪着兩夫妻,任誰也親不下去啊!
孤逸眉眼一沉,攬着花嬈看向程咬金緋月,“有事?”
“你邊兒去。”出手就不知道叫客氣,反正孤逸武功好,一掌拍不死的!
掌風一出,雄渾的勁風宛若刀子擦過臉頰,抱着孩子的花嬈頓時火了,“緋月!你內分泌失調啊!”
這貨當她無敵金剛啊,不知道她現在沒有武功麼?
說話間,孤逸衣袖一翻,化解了掌風,轉瞬也沒不客氣的打出一串奔雷掌,這可比緋月粗暴多了,很快轎輦便承受不住壓力,頃刻間解體!
霎那,孤逸仍不往朝花嬈輕輕送出一掌,用內力託着她避開了戰火區。緊接着緋月跟孤逸便掐起來了!
飄然落地的花嬈看兩人你來我往的“切磋”,差點沒氣歪了鼻子,“緋月,孤逸,你們兩個混蛋給我住手!”
兩人充耳不聞,打的更是火熱,被當成空氣的花嬈嘴角一抽,忽然聽見笑聲,就見甄風留騎在馬上,笑的前仰後合,頓時覺得自己特沒面子!
混蛋!兩個男人都不把她當乾糧,這日子還有個過?
欺負她沒武功是吧?
成,咱走着瞧!
“孤逸,緋月,你們倆打吧,孩子送你們了!”
心一橫,花嬈舉起睡在懷裡的女兒,丟到兩個打的難捨難分的男人方向!
這時,睡的十分香甜的如意突然感覺嚴重的失重感,一睜開眼就見自己飄在空中,頓時嚷嚷大叫,孤逸跟緋月同時收收,去接那個在空中張牙舞爪的小甜心。
待安全着陸,一回頭,就見小沙彌搶了將軍的馬,屁顛顛揮舞着小皮鞭跑的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