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印,不是什麼很高深的印跡,但是卻很難破解,中了此印者將會和施印心者心脈相通,完完全全的想施印者所想,再也不會有二心。換一句話說,中印者就成了第二個施印者。
“同心印,你竟對他用了同心印,我要殺了你。”風源咬牙切齒的對着屍王說道,他平生就兩徒弟,一個李憶陽,一個明亮,現在發現明亮被屍王控制了,他真的有點要抓狂了,憤怒到了極點,可是他現在卻沒有一絲能量可以使用。
“殺我,哈哈,明亮去,殺了他們,哈哈,先殺風源,讓他嚐嚐死在自己徒弟的手上是多麼的舒服啊,哈哈。”屍王有點得意忘形了。
夏明鴻也知道風源有個徒弟被龍族抓去,他本以爲早就被殺了,沒有想到卻被拿來做了工具,不免也風源叫苦,拍了拍風源的肩,道:“死在自己人手裡總比外人髒了我們的身好吧,是不是,肥水不留外人甜嘛,哈哈。”
風源看着夏明鴻一副解脫的樣子,也豁了出去,不就是死嘛,自古人生誰無死。“我們從十歲就認識了,到今天也有三十多年了,兄弟一場,我先下去給你探路。”風源深深的看了夏明鴻一眼,這個人和自己做了幾十年來的兄弟,看來今天是要做到盡頭了,心中一下子感慨萬千。
夏明鴻被風源的話所感染,豪邁的笑幾聲,舒展了眉頭,道:“好,說的好,你我生是好兄弟,死也是好兄弟,讓我們在去地下闖出一片天來。”
明亮走到風源身前,高高的舉起的左手,能量在手上飛快的凝聚,眼看就要出手了,夏明鴻不忍看,閉上了眼睛,風源卻是倔強的抑首向天,直直的站立着,就像一顆挺拔的參天大樹。
就在這時,在四個人不遠的地方突然有一柱紅色的光芒直衝向天,瞬間就消失了,一道身影直衝到明亮的身後,擡起就是一腳嚮明亮身上掃了過去。
這個人就是剛從天地井出來的李憶陽,他一出來便看見風源,雖然很驚呀,但是見有一個人正舉着手向風源轟去,因爲是背對着所以看不到那人是誰,便想也不想直接衝了過去,用着全身的能量向那人一腳掃過去,本來他只是想把那人踢到一邊去,可是他現在的能量太大了,連他自己也沒有一個很好的概念。只見那人飛了出去直接撞在大殿前的臺階上,深深的陷到裡面差不多三米多深的地方纔停了下來,一大口鮮血仰天噴出,然後頭就垂了下去,看樣子是沒有生氣了,離死不遠了。
“明亮!”風源朝明亮飛出的方向大叫了一聲。
“什麼?”李憶陽聽到風源的叫喊人都蒙了,急急的奔了過去,一看,那不是明亮還是誰。連忙把他抱了出來,平放在地上。這時風源也走了過來,用手在明亮的額頭,脖子,心臟等地方探了一下,原本明亮體內的屍氣一點也沒有了。搖了搖頭,帶着深深的悲衰看向了李憶陽。李憶陽一看到風源的眼睛,渾身一顫,心頓時跌到了谷底,不停的搖着頭,兩支手抓着頭髮不停的扯着。其實明亮也不是這麼不禁打,只是他當時一心只放在風源身上,對周圍沒有一點防備,李憶陽因爲在天地井裡能量大大的提高了,差不多和全勝明期的屍王也相差無幾了,衝過來的速度也太快了,以至於明亮跟本就沒有機會,也沒有時間防備,所以就硬生生的受了李憶陽這全力一掃,當然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了。
屍王在一旁看着這短短的時間裡自己最後的王牌竟然在李憶陽的一擊下就毀了,他簡直都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了,愣在那裡了。這種大起大落讓他跟本不可能在短時間裡適應,前一刻還得意洋洋的,而這一刻卻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生氣,他不甘心自己這麼多年來經心設計的計劃就這麼落空了。
明亮的死,風源特別傷心,畢竟因爲明亮的特殊,風源的心裡對他的關心也多於李憶陽,而且感到很可惜。自己好不容易收的兩個徒弟還沒有說到過幾句,就這樣死掉了一個,當初收他們兩個的時候,是但心怕他們誤入歧途,現在好了,起碼少了一個讓自己但心的了。
明亮身體的特殊是因爲李憶陽的血液,龍族本來身體裡是沒有血液的,一直是靠着吸食人類的血液以保持自身的肉體不被腐爛,和從人類的血液裡獲取潛能從而提高自己的能量。而明亮自身已具備一個獨立的血液循環系統,也就不用再不停的要求吸食人血,就這一點引起了龍族的注意,抓回去研究,可是他們卻找不出原因,屍王沒有辦法,又捨不得殺掉,便對他施了同心印,加以控制利用。
李憶陽現在都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心裡很難受,有悲痛,有憤怒,他跟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無奈,無力。不得不相信事實的無可奈何,卻沒有能力改變的無力量同時襲上心頭。只能對着天空不停的嚎叫,“啊……”一直到喉嚨撕啞。
風源和夏明鴻看着李憶陽這種等同自虐的樣子,想阻止卻有不知道能說些什麼,夏明鴻向風源遞了個眼神,意思是你還是勸阻一下。風源用手拍了一下李憶陽的肩膀,正準備說話。後者一下子好像找到救命稻草一般,緊緊的抓着風源的手,小聲的叫了一聲師父後淚水如斷線的風箏,止不住的流下來。
夏明鴻和風源看見李憶陽的模樣,就是像他們這種經歷過無數滄桑,鉅變的人,也不禁心裡一軟。夏明鴻只是不住的嘆氣,風源便趁機在李憶陽哭的時候將明亮被屍王施印後,淪爲受人控制的魁儡……
李憶陽聽完風源所說的,一雙哭紅的眼睛盯向屍王,紅紅的,彷彿噴火一般,睜得老大。可是屍王卻沒有感覺到李憶陽那殺人的眼光,他還愣在那裡,眼光泛散,看着遠處,身上再也沒有剛開始的那種氣勢了。
李憶陽猛的一下站起來,向兩旁打開,一股絕強的能量襲向身後的大殿。可憐這上千年曆史的古建築,就在李憶陽發狂的能量衝擊下倒塌了。 ;“轟轟…”聲中,亂石到處飛,不消片刻,這座龐大的殿堂就在灰塵和轟鳴聲中化爲了一大堆廢石。
屍王也在這巨大的聲響中回過神來,他看着李憶陽,開始緊張起來,臉上慢慢出現慌亂害怕的表情。李憶陽與屍王四目相對,無窮的怒火好像通過眼神傳向了屍王,使得後者更加恐慌,不敢與之對視。但是屍王現在又不得不在意李憶陽的一舉一動,畢竟自己現在也是毫無能量護身,生死都掌握在眼前這個人身上,只好用眼睛餘光看着李憶陽。
李憶陽現在心裡只有怒火,他親手殺掉了自己多年的好朋友,好兄弟,一腔無奈和悲憤全化爲怒火了,而這滿腔的怒火就對準了屍王,要在他身上發泄。只見李憶陽氣勢洶洶的一步一步的走向屍王,而後者一步一步的向後退着,好像退縮了就能逃避過去一樣。
“我要殺了你!”李憶陽衝着屍王大吼了一聲,然後突然一加速直衝到他跟前,舉起手就開打。後者一聽到李憶陽的吼叫聲,頭一昏,腳一軟,差點就坐在了地上,剛一擡頭,李憶陽的拳頭就到面前了。
李憶陽沒有用全力,他不想一下就把屍王子給打死了,他要一拳一拳的打爛屍王的身體,因爲他覺得這樣會好受一些。旁邊有一坐兩層的禪房,現在便成了李憶陽和屍王遊戲的最佳場所了,只見屍王被李憶陽一拳轟到裡面,不一會兒又被轟到樓上,一會兒又又從左邊飛了出來。短短的幾分鐘裡,開始搖搖欲倒的兩層小樓終於支持不住,步了大殿的後塵,淪爲了一堆破石頭。
突然,從這新的破石堆裡飛出了一個東西,接着又飛出來一個人落到那東西跟前,直直的站在那裡,帶着吃人的眼神看着那東西。那東西在地方動也不動,很難想象他就是不久前有着君臨天下的霸氣的話屍王,看看他現在這個樣子,腳斷了一隻,手也斷了一隻,全身沒有一塊好的地方,但是卻還沒有死掉。
“憶陽,殺了他算了……人死不能復生,殺了他也算是保了仇,明亮不會怪你的。”風源使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不是看不下去屍王被打成這種,而是心疼李憶陽這種近似於自虐的瘋狂動作。風源好歹也是他們的師父,雖說相處不長,但是他打心眼裡挺喜歡李憶陽的,他現在就是怕明亮的死會讓李憶陽接受不了,而走向極端,才趕快加以安慰和制止。
李憶陽一聽到明亮這兩個字,人瞬間就頹廢下來了。他打心裡深處不願意接受這個已經是否事實的事實,他想躲,想逃。所以他不一下子打死屍王,而是不停的在屍王身上發泄,他怕,他怕屍王一死,那無邊無盡的痛苦會立即席捲過來,讓自己沒處躲藏。其實明亮的死原本不會對李憶陽照成這麼濃烈的心裡負擔,可是當時他一出天地井,以爲是救了風源,卻沒有想到竟然親手殺了明亮,心境上驟起驟落的反差,才使得李憶陽這麼痛苦。這時風源再次提起明亮的名字,就好像把李憶陽硬拉回了痛苦中,所以他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責裡。
夏明鴻在風源旁邊一直沒有說話,一是因爲他不認識李憶陽,二是因爲他也使在是不知道說什麼,現在看到李憶陽突然消沉下去,不免覺得可惜,李憶陽的強大他也見到了,又是風源的徒弟,所謂愛屋及屋嘛,自然也有了惜才之心,便向李憶陽說道:“李憶陽,堅強起來,你的兄弟不會想看到你這個樣子,你要振作。我們不能只活在這痛苦和悲傷裡,要打起精神去完成逝去者最想做又沒有做好的事。”
李憶陽動了動,好像是被這話觸動了心裡的某個部位,雖然這話很老土但是卻實在。光悲傷自責,人也不會活過來。李憶陽轉過身看着夏明鴻,問道:“如果有一天我師父也像明亮這樣,你下得了手殺他嗎?”李憶陽現在還不知道夏明鴻是異能精英會的會長,也不知道他和風源的關係,只是隨口問一下想找點安慰而已,卻沒有想到問到點子上了。
夏明鴻聞言頓時就怔了一下,眉頭就皺起來了,他看了一眼身邊的風源,心想,“如果那種情況我下得了手嗎?……不行,肯定不行,哎……”。
李憶陽看到夏明鴻良久都回答不上來,就明白了。一時間竟有了一種想死的衝動,可沒有時間讓他去付出行動了,因爲身後有了異動。
就在李憶陽一句話勾起夏明鴻的沉思的時候,屍王用他那一隻手撐起身子坐了起來,從胸前拿出了蝕心鏡,要不是這蝕心鏡幫助他擋了幾次李憶陽的重拳,估計就算是強如屍王,現在也決計沒有能力爬坐起來了。
李憶陽三人感覺後面有動靜,立即看過去,只見屍王用他那僅剩的一隻手高高的舉起蝕心鏡,然後鬆開了手,但是蝕心鏡卻沒有掉下來,而是很詭異的飄浮在那裡,然後開始繞着屍王轉了起來,隨着轉動的速度越來越快,跟着產生出了能量。
李憶陽感到那能量愈來愈大,怕屍王還會搞出什麼名堂,畢竟蝕心鏡還在屍王手裡,上次那種生不如死的疼痛感覺彷彿還沒有完全消失,不免心有餘季,便立即出手阻止,用了七成的能量轟了過去,可那能量卻好似光射在平面鏡上一般,完全反彈了回來。
李憶陽硬生生的捱了自己七成的能量,直接被打進身後十米遠的石堆裡。李憶陽緩緩的從裡面爬了出來,風源見狀,立即問道:“有事沒,有沒有受傷?”
李憶陽正準備回答他,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接着立即平復了體內起伏的能量,才說道:“沒事沒事。”說完還不等風源說話就又衝向屍王了,這次用盡全身能量轟了過去,以爲會有效果,可是事與願違,李憶陽還是被自己的能量再一次撞進了石堆裡,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久久沒有爬出來了。
“李憶陽!”風源焦急的叫着,跟夏明鴻兩人緩慢的向李憶陽的方向走過去。
風源和夏明鴻費了好大的勁才把李憶陽從石堆里拉了出來,風源就急忙問道:“怎麼樣?”
李憶陽忍着身上的疼痛,咬牙說道:“沒…事,就好像…斷了一根…排骨吧。”
“我來幫你看看!”夏明鴻作勢準備給李憶陽察看。
李憶陽一擺手拒絕了夏明鴻的好意,“謝謝了,不用了,沒有事,死不了。”說完費力的站了起來,然後三人轉身向屍王那邊看去。
屍王的身體已經被一層血紅的光包裹起來,那光讓人看久了頭昏。突然三人心頭一挑,從屍王身體裡向四面八方發出一種毀天滅地的能量,李憶陽下意識的用全身能量在三人面前築起了一堵能量牆。
九華山上飛樹走石,如龍捲風席捲一般,又如***爆炸一樣,短短一瞬間整個九華山就面目全非了,就像一個大點的土包,再也沒有一顆樹,沒有一坐房子,沒有一條街,也沒有一個生靈,完全是光突突的。
不對,屍王所發出的能量將原來化成寺所在的地方移爲了平地,還不是一般的平地,而是一片三千平方左右的廣闊平地,現在這裡有三個人,三個身披布條的人坐在地上,臉上身上全是傷口,他們便是李憶陽、夏明鴻和風源。
李憶陽的能量雖然擋住了前面的衝擊,可是從旁邊飛來的石頭,樹枝……等等東西卻擋不了,就只有任它在身上臉上不停的划着,割着,最後便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