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翼聞言賠笑道:“這次應該不會錯,死者全身沒有一絲傷痕,而且生前有發現被人跟蹤過的痕跡絕對不是普通案子該有的現象!”
“是嗎,嗯!我考慮一下,還是先去洗澡了,確定之後再通知我吧!”隨着一聲嘀聲傳來,對方掛斷了電話。雖然事先猜到可能會有這個結果,不過張翼卻從對方的語氣裡得到了一絲安慰,彷彿只要對方對這件案子感興趣自己便有了破案的希望。
事發地點很快到了,張翼越過警戒區無視隊員們向自己行禮,直接朝着死者的屍體走去。死者已經被移出了電梯,畢竟法醫已經初步檢查過了,強行佔着電梯是不合理的事。怎樣看來死者都是自然死亡的機率較多,這不過是個平平無奇的案子罷了。
明天,這裡又會繼續如常的工作,不平常的只有死者的家屬和同事罷了。後者會逐漸將死者淡忘,而前者則要強忍悲痛繼續生活下去。
張翼戴上法醫遞過來的白手套,對死者進行了詳細的檢查。確實如同法醫所說,死者沒有絲毫傷痕,雖然面部表情帶有一絲恐懼,卻沒有絲毫痛苦的跡象。至於是不是死於心肌梗塞只有對屍體進行解剖後纔會知道了。
看過屍體後,張翼又檢查了電梯,沒有絲毫搏鬥的跡象,所有一切如常。張翼嘆息的轉過了頭,漫不經心的掃視了圍觀羣衆一眼,問道:“死者家屬還沒到嗎?”
“已經通知了估計正在來這裡的途中,死者居住在光華區,離這裡較遠。”一名警員一邊協助法醫把屍體擡上擔架,一邊答道。
張翼應了一聲,隨口道:“死者家屬來了之後照正常死亡案例辦理,還有儘快疏散人羣,都這麼晚了沒事在這圍着幹什麼!”說着脫下手套扔給一邊的警員,心情沉悶的向外走去。這時,張翼想的倒不是關於死者的事,而是想着自己應該怎樣去向那位老大交待,畢竟自己打電話給對方的時候可沒有料到會是這麼個結果。
想到這裡張翼不由心裡憤恨,暗暗想着明天回到警局之後一定要找個由頭把那個打電話通知自己來的警員狠批一頓,稍泄心中之憤。
正想着心事,對面一人開門走了進來,張翼唯有一側身讓對方過去,免得兩人撞在一起。可是這一幕落在對方眼中,不由閃過一絲興奮之色。
張翼一無所覺,推開大門走向停在一邊的警車,毫不猶豫的發動引擎向家裡駛去。這時,一輛出租車停在大門前,面帶淚痕的中年婦女還沒有付錢便哭着向大門衝去,同情的司機並沒有追要車費只是帶着同情的嘆息,只有失去過親人的人才會明白失去親人的痛楚。
張翼將車開至小區內的停車場上,正準備下車,卻忽然從後視鏡內看到一個黑影站在自己警車左側。警察慣有的警戒心使他不自覺地摸了摸座位旁的配槍。然而等他再次將視線移至後視鏡時卻發現黑影已經不見了。
正當他心中疑惑時,車門被一股莫名的巨力從外拉扯開。張翼連忙拿起手槍拉開槍栓,自己也在車門被撕裂的同時摔在了車子外面。身手敏捷的他腰部一接觸地面立刻兒就地滾離原位,同時膝蓋半蹲,雙手持槍迅速掃視半徑內一圈,可是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目標。
一股寒意涌上心頭,這是張翼從事警察這個工作以來從未有過的事情。無論面對任何敵人他都從來沒有恐懼過,疑惑過,然而他現在面對着一個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卻始終不露形跡的敵人終於流露出一絲驚慌之意。
一聲輕微的腳步聲自身後傳來,張翼迅速的轉身,卻依舊沒有見到任何人的蹤影。“呵呵!你比剛纔那個獵物有趣多了。唉!我都不忍心那麼快的吃掉你了。”話聲輕柔,伴隨着一聲嘆息,似乎對方真的十分不捨。張翼聞言卻再次心中一震,從對方的話裡自己已經明白了什麼。左手不自覺摸向外套左側那個自己從未用過的彈夾。
說到底,自己甚至懷疑那個彈夾到底有多大作用,不過這是自己目前唯一能做的事。“看來獵物還準備反抗啊,這樣吃掉你太沒意思了。只要你能抓到我,我今天就先不吃你!”對方的語氣帶着輕蔑。
張翼緩緩換掉彈夾,做着每一個動作的同時都時刻關注着對方的舉動。但對方卻沒有絲毫干預的意思,看待自己如同一個有趣的玩物。這使張翼安心的同時也更加明白自己的處境。
這不是以自己的能力可以對付的敵人,自己怎樣才能爭取時間將自己遇險的消息傳遞出去纔是最重要的。“看來你已經準備好了,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伴隨着聲落,一股兒強大的氣壓從左側襲來,張翼沒有絲毫猶豫,憑藉直覺向氣壓襲來的方向連開三槍。子彈射出後並沒有發出應有的聲響,卻帶有一股奇異的氣息。射出的子彈劃過一絲奇異的軌跡向着黑暗中那個始終不露形跡的目標射去。凌厲的氣壓在子彈射出後,便減弱了許多,瑟縮在一角。
張翼欣喜之餘,向着氣壓減弱的地方又是連開數槍。這一次張翼觀察的很清晰,子彈在離開槍膛以後便彷彿自己知道目標在何處一般,向着目標射去。夾雜着一絲冷笑,“看來你真的不是普通人呢,竟然會有這種東西。告訴我給你這個的人是誰,在哪裡?我便給你一個痛快!”
張翼聽後哈哈一笑,嘲弄道:“是嗎。可是被吞噬靈魂的人似乎應該感覺不到痛苦吧!說這種話,讓人不由懷疑你以前究竟有沒有吞噬過靈魂,竟然會說出這種幼稚的話來。你難道是見不得人的嗎,東躲西藏的!”
“幼稚嗎,竟然會被人類如此嘲笑,你真的讓我生氣了!”語氣中帶有一絲無奈,壓力從四面八方向張翼涌來。
窒息的感覺涌了上來,張翼第一次感覺到身體如此的難受,全身的肌膚如同要被擠碎一般,雙目已然無法睜開。“這就是死前的感覺嗎?”張翼在心裡的無奈的嘆息道。
“臨!光幕結界!反彈!”一道白光一閃而過,壓力感驟然消失,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張翼心裡一鬆,頹然倒地。
“真是沒用,我教給你以自身靈力強化自身的方法也快半年了,竟然還是如此不濟!”說話者帶着強烈的失望,無奈的指責道。
張翼已經知道來者是誰,嘴上依舊不肯認輸的道:“半年!那種東西,估計就是一輩子也可能學不會,說實話我連什麼是靈都搞不清楚,更別說以靈力強化自身了!”
“不要忽視我,我可不是什麼旁觀者,更沒興趣看你們吵架,你去死吧!”伴隨着一聲巨響,原本平整的水泥地面出現了一個直徑約三米大的巨坑。
張翼嚇了一跳,沒想到對方的攻擊竟會有如此威力。然而自己依舊沒有發現敵人的蹤影,相反連那個久違的人也沒有見到。
“破!六焰縛身!”六朵帶有奇異色彩的火焰從不同的角度在半空中凝結,結成一團似乎牢牢的束縛着什麼東西。
張翼轉向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那個熟悉的身影站立在離自己不足十米外的路燈頂端,氣定神閒的望着眼前發光的火焰。對方的表情沒有一絲波動,似乎世間任何事都無法撼動他平和的心境。
“這種時候,你還要浪費氣力支撐着那沒有絲毫意義的結界嗎?我已在這四周張開了光幕,你是逃不了的!”說話者的語氣沒有絲毫威脅的成分,所說的話也只是講述了事實。
火焰中心逐漸顯現出一個身穿黑色外套的少年,少年的臉上帶有着一絲無奈。在對方強大的壓迫下,自己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只有默默的遵照對方的意思行事,這也是組織裡不成文的規矩。
“妖怪很少會附身到人類的身體上去吞噬其他生靈,這隻會影響自己能力的發揮,更不利於逃跑!能告訴我你這樣做的原因嗎?”路燈上的身影平靜的說。
少年雖被稱爲妖怪,卻沒有絲毫反駁的意思,或許是佔據這具身體已久,自己也多少帶有一點人類的感情,臉上流露出少許無奈,苦笑道:“這是沒有選擇的!以我們這種低級修爲的妖怪根本無法幻化出完整的人形,爲了能順利的完成任務,主人才會賜給我們這臨時的身軀。我們存在的目的只是支撐起低微的結界將那些可以看到我們的人類靈魂吞噬而已。然後等待我們的就是再被主人吞噬,這就是我們生存的目的!”
看的出雖然是妖怪,但並不是就真的心甘情願爲主人獻身,只是出於無奈不得已而爲之罷了。
“是這樣啊,你的匿蹤步似乎是隻有人類修道者纔會使用的技巧吧,雖然不太熟練,發揮的也不是很好,但可以看的出教給你的這個技巧的人絕不是普通修道者可以達到的級別!”
銳利的目光牢牢的鎖定在少年身上,原本平靜的臉上也流露出一絲殺意。正是因爲知道了對手的強大才知道這種傢伙如果作惡的後果。
“對不起!那不是可以告訴你的事情,我自知不是你的對手,所以你還是殺了我吧!”少年搖了搖頭,沒有準備反抗,因爲自己清楚的知道二者間的差距是無法相提並論的。平靜的話語讓人不由覺得奇怪,似乎對方將要殺死的人不是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