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纔是你前段時間生氣的真正原因吧!”張翼心下愧疚,自己的行爲給這位曾經多次救過自己的恩人帶來了不便,自己卻還茫然不知。
“我說了不用內疚,這不關你的事。說到底你也是爲了救人,我幫你也是應該的。即便沒有你,他們也早晚會找上我,我擔心的只是你始終無法使用靈力保護自己,因爲你的靈力較之普通人過於強大更容易招致妖魔的攻擊,有我在自不必擔心什麼,但我不可能總是那麼及時的出現在你面前。天都市在國內衆多城市裡是靈力最爲旺盛的城市,這裡隱藏着許許多多的靈力持有宅他們根本不知道潛藏的危險,這也是我選擇這裡落腳的原因,你因爲多次與妖魔打交道,靈力早已爲他們所熟悉,因此我打算用淨靈符永久封閉你的靈氣,並安排你和你的家人離開這裡,否則你遲早會遭遇危險。這件事一個月前便已經開始着手安排了,調令下達的很及時,這次這個案子絕沒有那麼簡單,待正式的調令下達你要立刻帶家人離開這裡,永遠也不要回來,到時我會請朋友護送你們的。省廳裡有他們的人在,應該會安全許多,你以後也不要在試圖接觸這一類的案子,這對你及你身邊的人都好。”帶着少許不安,葉伶爲沒有事先經過張翼同意而擅自做出安排表示歉意,不過這種表情一閃即逝就像從未出現過。
張翼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不滿,因爲他知道葉伶是爲自己好,也是出於保護自己及家人才這樣做的。說實話,這些年來張翼每天晚上做夢有很多次都會夢到那些自己見過的讓常人恐懼萬分的東西,然而這些事卻沒有辦法跟任何人提起,即便是提了一般人也不會相信,他也曾經彷徨過,恐懼過,但只要是能幫上葉伶一點忙他也義無反顧。
他從來不知葉伶爲什麼要做這個行業,或者說這根本不能說是一個行業,但他知道只要這種案子一旦發生不管有沒有人委託他,葉伶都會毫不猶豫的去解決它,很多時候張翼甚至想過葉伶似乎就是這座城市的守護宅守護着這座城市的每一個人。
“這具屍體沒有任何傷痕,死者的靈元被人以很高超的技巧活生生取賺很顯然這跟襲擊你的那個絕對不是同一級數的。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居然沒有留下任何使用靈動的痕跡!”看的出來,葉伶十分困惑,他思考着如果是自己應該使用什麼方法纔可以既取走活人的靈元,又不傷害對方的身體,並且不留下一絲使用靈的痕跡。張翼顯然不明白葉伶困惑的原因,自然也插不上口,唯有保持沉默,靜觀其變。
葉伶很快拋開了這個問題,既然自己一時想不明白便不要再在上面浪費時間,他轉頭看了看張翼,還是道:“你還是先出去吧!如果你看了我一會要做的事估計有一段時間要睡不着了!”
張翼自然明白這句話意味着什麼,連忙道:“我到門外坐一會,完了之後敲一下門即可!”說完急忙向外走去,顯是被以前那些恐怖的事嚇怕了。說到底中華幾千年來的鬼神思想根深蒂固,雖然現在科學發達了人們大多不相信此類事情,但潛意識的恐懼仍是無可避免,而張翼卻又意外得知了那些東西確實存在,恐懼感更是異於常人。
葉伶見到張翼神色惶恐滌了出去,平靜的臉上不由溢出一絲笑意,顯示出他人性的一面,可見其冷酷的背後其實也隱藏着某些不爲人知的情感。
停屍間安放着數十具死者的遺體,加上冷氣的緣故本就讓人覺得有些陰森森的,此時葉伶慢慢的將靈力釋放出來,使得這個幾乎密閉的空間更加詭異。
特別是葉伶口中不斷吟唱着某些遠古奇異難懂的話語,這些促使着周圍這些死者原本沉寂的靈動緩緩復甦起來,讓人望着有些詐屍的感覺。隨着靈力的釋放,猶如千絲萬縷條細線慢慢鑽入鄭銓那具早已冰涼的身體,鄭銓彷彿重新活過來一般,慢慢的從停屍臺上坐起,赤足緩緩落在地面,站立在葉伶面前,兩道冰冷的目光讓任何人見了也要不寒而慄。
葉伶並沒有覺得任何意外,視線與鄭銓的目光相交,彷彿連接起來一般,二人緩緩凝視着。至少在表面看來確是如此,然而,內裡葉伶的心靈已真正的與死者相連,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窺視着死者生前的所見所聞,從懵懂開始牙牙學語,到第一次學會走路,說出的第一句話,以至於交往的第一個女朋友,又是如何與現在的妻子相戀,結婚,生子,又是如何的做了父親,這許許多多的辛酸苦楚只有親身體會的人才可以明白。
葉伶彷彿將鄭銓的人生親身重新體會了一次一般,眼中不知不覺已含着淚,特別是在鄭銓面對將要來臨的死亡時,想的是自己的妻子,孩子在失去自己後會如何傷心,她們的生活又將怎樣維持。死前那殺人者如同戲謔的話語,以及冷酷的笑聲,輕視人命的無情,讓葉伶不自覺的將手指用力握的發白,他在心裡默默的道,一定要讓這個殺人兇手也體會一次什麼叫做恐懼。
收回了連接鄭銓與自己身軀的靈氣,前者重新變作一具屍體倒在地上。葉伶將死者重新安放在停屍臺上,蓋好白布。因爲靈元已被吞噬,意味着靈魂的泯滅,也代表着失去了轉世投胎的機會。但死者的意識依舊會存於被吞噬的靈元之中只是因爲吞噬者靈力的壓制而無法有任何舉動,除非有一日吞噬者被徹底消滅,靈元纔有可能脫離,但由於失去了自主意識,只會漫無目的的在人世間飄蕩,這便是被吞噬之靈的悲哀之處。雖然這期間有不少靈元因爲有着對塵世強烈的依戀附着某些動物或者器物身上,卻不代表他們有再生一次的機會。
葉伶看清了雨中那青年的模樣,也同樣知道了殺人者正是同一人所爲,雖然死者生前的記憶沒辦法清楚的告訴自己對方用的方法,但葉伶已經知道對方絕不會就此罷手,自己必須儘快行動,在的人被殺死之前。
想到這裡,葉伶來到了門前,輕輕敲擊了一下那厚厚碟門。雖然沒有用多大的力度,但所附着的靈已可清晰的將自己的意識傳達到外面守候的張翼腦中。
張翼重新的打開了鐵門,奇怪的是沒有見到應該見到的人。但他很快的醒悟過來,迅速的將鐵門重新關上,然後向警局外走去。畢竟時間已經到了凌晨兩點,再不回去的話,妻子一定會擔心。
但是來到警局大門外的張翼有些不知所措,畢竟自己是讓人送自己回去,還是打出租車呢,如果是後者的話,現在車輛已是極少,要回去的話不知道要等到幾點。然而讓警局的人送自己回去則更加不行,小區內的那一幕便會不攻自破,是個警察就可以看出那不是什麼煤氣管道爆炸。
“張翼!到左側的小巷中,我送你回去!順便對你使用淨靈符,封閉你的靈氣,否則可能會被他們發現你的所在!”葉伶的語氣凝重,顯示出敵人的可怕。張翼不再說話,立刻兒來到了小巷中,葉伶也不再多話,一道微弱的白光閃過,張翼只覺自身原本那奇異的感覺倏地消失不見,這應該就是淨靈符的效用吧,張翼在心裡不無自嘲的道。
因爲是漆黑的夜晚,葉伶沒有過多的施展隱形之術,而是像先前一樣施展出飛縱術重新回到了小區之中。臨別前,少有的吩咐說:“明天你找個理由不要去上班,儘快將手上的事處理完畢,收拾好行裝兩三天之內便離開這裡!”
張翼已經將此事想明白了,既然要離開自是越早越好,自己留下確實也幫不上什麼忙,聞言後,不由點頭道:“我知道了,你也小心!”葉伶揮了揮手,表示聽到,與先前不同沒有任何擡腿作勢,倏地消失在眼前,顯示出真正的速度。張翼收拾了一下思緒,回到了家裡,隨便向妻子交待了幾句,順便提到了升遷的事。
欣喜的妻子聽後自誓舞異常,張翼以省廳需要儘快開展工作爲由,讓妻子明天就去辦理兒子的轉學手續及相應的事宜。妻子雖覺有些過於急促,仍是欣然領命。
這一夜平靜的過去,早晨,張翼不敢怠慢,按照預定的方針各自辦事去了。在離小區不足十公里外的一所的別墅內,一位身穿白色西服套裝,坐在客廳裡喝茶,氣質高雅的青年男士,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對着茶几旁一團空氣說道:“發生了什麼事,修羅!”
空氣中慢慢的呈現出一個身影,對方是一位男性,穿着一套黑色的中山裝,年紀約有三十多歲,帶着一副斯文的眼睛,就像某個高中的講師。然而少有不同的是,對方是單膝下跪的姿態,以極其恭敬的語氣對着茶几前的人說:“主人!昨天前去採集人類靈力的下屬有一個未歸,事後負責該屬下的章木,查尋了許久沒有發現其蹤影,彙報說可能是被人類除魔師消滅了。”說完這番話心下坎坷不安,不知道一向御下手段毒辣的主人會怎樣懲罰章木,畢竟怎麼說那也是自己的下屬,說到底自己也難辭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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