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得過一時,躲不過一世。她能窩在家裡躲衛銘遠一時,但是可憐她不能躲他一輩子。
林詩音現在深深地恨着這句話:誰TM這麼聰明,總結了這麼精闢這麼經典的一句話!
林詩音還沒混進教室,就先一步被一羣女人圍在了教學樓下面。在林詩音眼裡,那羣女生眼中閃着貪婪而兇狠的光芒,她嚇得頭皮發麻。
這個場景好熟悉啊,可不就是《流星花園》裡小草般頑強的杉菜給衆人圍攻的畫面,她現在就是被衆人視線凌遲的女豬腳。
林詩音仰起頭無語問蒼天:爲什麼每一個被校草看上的女生都要遭受這樣的待遇?老天,你太無聊,太沒有創造性了。
哎。
林詩音在心裡問侯完玉帝和耶穌的十八代祖宗後,悲愴地地下了頭,想起了一句特別應景的詩——前可見杯具,後可見茶几,問鼻涕之悠悠,獨愴然而淚下。
林詩音顫抖着聲線,擔驚受怕地說:“各位……姐姐們,我們無怨無仇,毫無瓜葛,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不知各位攔截我所爲何事?”
一個扎着馬尾,染了棕色髮色的傲驕MM找出來,扶起林詩音嚴肅地說:“師傅!請收下我們。”
“啊?”林詩音差點被嚇得跌坐在地上。
這是什麼狀況,這麼詭異的臺詞,難道這幾天她教育羅密歐走火入魔了,現在是在做夢?
她伸手要捏住自己的手臂,想看看是不是夢。可惜林詩音的手還沒落下去,一位看起來很傲嬌的MM就搶先一步抓住了她的爪子。
林詩音更肯定這是一個夢,因爲只有夢中的人物纔會這麼智能如此深諳她的心理。她一直引以爲傲的思維是非常規的。
接下來更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圍着她的女生少說也有三十來個吧,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衆人就一起跪在她的面前對她行了大禮,聲音洪亮地像一陣滔天的雷聲說:“師傅,請一定收下我們,我們願意爲師傅赴湯蹈火,刀山火海!”
林詩音呆住了,這麼氣勢浩大究竟所謂何事呢?
一頭霧水的她,傻傻地問:“大蝦們,你們究竟要我教你們做什麼?我什麼都不懂,我就是一純潔無害的小白。”
衆人不予理睬她的問話,背起早準備好的拜師宣言:“我們外國語學院的三十一位美麗迷人的女子決定正式拜林師傅爲師。我們深諳化妝、美體、髮型、服裝、時尚、音樂、裝嗲、裝純、裝氣質、裝文學青年、裝13之術。
我們曾爲了見證自己的魅力,紛紛對外國語學院第一帥哥衛銘遠投下戰帖:爲了攀上衛銘遠這一高峰,爲了攻克衛銘遠這座鋼鐵碉堡,我們前仆後繼。我們不怕流血、不怕犧牲、不怕流言蜚語。
在浩浩蕩蕩一年一個月零一天的艱苦戰鬥中,我們紛紛敗下陣來,慘劇使人目不忍視。
我們曾經懷疑自己的魅力問題,甚至懷疑我們要攻克的碉堡男衛銘遠其實根本不喜歡女人。
他喜歡的應該是男人——直到林師傅你的出現,我們才認識到自己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師傅你以原始的魅力征服了我們不可跨越的高峰,師傅你以狂野的真性情攻克了我們不可戰勝的碉堡。我們這一羣前浪被師傅你怕死在暴曬的沙塘上。
經過這幾日對師傅你的秘密跟蹤和專注研究,我們深深的被師傅的魅力所折服,爲您的率性和勇氣所感動。在這幾日,師傅您流下口水和哈里子共計十一次,放下明屁九次暗屁七次,大庭廣衆下挖鼻屎五次,裝單純偷窺帥氣男同學二十一次,談論菊花一百零一次……
師傅您流下的不是口水是坦誠的聖水,放的不是屁是驚人的氣勢,挖的不是鼻屎是豪邁的氣質,偷窺的不是男同學是審美的訓練,談論的不是菊花是超出靈魂和性別的愛情真諦……
師傅,我們佩服你,愛慕你,仰仗你,尊敬你,生生死死都離不開你。您是我們迷茫靈魂的指領者,是我們骯髒心理的洗滌劑,是我們膚淺目光的批判者。
您是我們的明燈,是我們的啓明星,是我們的海上燈塔。基於上述種種理由,我們“荷爾蒙殺手社團”決定正式拜入您門下。我們將會認真的學習師傅,嚴格聽從師傅的指示,尊師敬道。
請師傅帶領我們一起吸引所有美男的目光,攻克所有難以攻克的衛銘遠一樣的碉堡。
師傅!請收下我們吧!”
衆人的目光紛投向被困於中間的林詩音,卻發現她坐在中間閉着眼睡着了。
林詩音在睡夢中喃喃自語道:“好夢……真是好夢,百年難得一見的好夢!”那聲音聽起來像是如墜雲霧,欣欣然欲羽化飛仙,細聽起來竟有點感動到無語凝噎的情感包含其中。
“師傅……師傅……”衆人驚呼,林詩音未醒。
傲嬌的棕色頭髮MM說:“師傅這是以假寐在考驗我們的耐心和毅力。”
另一個附和道:“對!師傅智慧無雙,我們這麼多人多方打聽,何曾料到衛銘遠竟喜歡粉色的內褲。但是師傅擁有一雙智慧的小眼睛,一眼就分析出衛銘遠的癖好,投其所好,以一條粉色內褲輕易泡到外國語學院第一帥哥衛銘遠。”
“師傅……師傅……請不要懷疑我們的熱忱和決心。”衆人又崇拜地深情地呼叫。
天空一羣灰色的小麻雀飛過,嘰嘰嘰嘰地歡唱起來。
10分鐘後,衆人像擱着櫥窗盯着新出爐的蛋糕,視線凝聚成一圈強烈的無法忽視的氣場。
林詩音坐在中間,癡癡地笑起來。
偷偷問。
“師傅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疑惑。
“難道師傅在傳授我們坐着睡覺而身體不倒?”
一人插嘴。
“睡覺和泡美男有什麼聯繫?”
驚歎。
“我知道了,大家看師傅這個樣子是不是特別白癡特別無害,這樣的人最不容易引起對方的戒備心,而且這門坐着也能睡着的絕活,可謂萬人中才有一個,可以讓對方印象深刻的記住你!”
衆人點頭附和。
“師妹分析的甚有道理。”
此時,衆人聽見一個傻里傻氣的聲音重複說道:“錢……錢……我最愛的錢錢,來來,給姐姐……我親一口。”
一德高望重的社員馬上解讀林詩音的夢話道:“這是師傅在向我們要學費。”
就在衆人紛紛毫不猶豫的開始慷慨解囊的時候,一股陰冷的氣息直直的逼近過來。
直到衆人再也無法忽視這道氣息的主人的身份。一女邊解囊邊驚呼:“啊!衛銘遠——師公!”
“哇!”剩下的三十個腦袋一致地擡起來,一致的驚呼起來,自動給未來的師公讓開一條道。
衛銘遠目光不屑地一步步走進包圍圈的中心,冷笑的表情浮上臉頰,卻沒有真的笑出聲來。目光像釘子一樣盯着睡得流口水,含含糊糊呼喚錢兄錢妹的林詩音。
“黃毛。”他憤恨地喊道。
衆人咋舌,難道這就是師公對師傅的愛稱,真的很貼切呢。
這兩個字在林詩音無疑於‘911’空襲的炸彈,把她瞬間從和錢兄錢妹恩愛的夢境中轟炸出來。
她目光呆滯地看着眼前像邪惡的大猩猩一樣的衛銘遠。
(女兒,你什麼時候見過這麼面龐白淨的大猩猩)
她像是生物試驗檯上猛然被電擊中的青蛙,騰地從地上跳了起來,抱緊自己胸前的包包,顫抖着看着衛銘遠,尖聲大叫:“你——你——要做什麼?”說着一拳揮了過去,懷中的包包因突然失去支持的力量掉在地上。
衛銘遠輕易地閃開林詩音的突然襲擊,對於她的粗魯野蠻和動手動腳的癖好他早有防範。衛銘遠雖然對自己的身材和長相頗爲自信,但是這不代表他喜歡被一羣法式各異,服裝各異的女人無緣無故地圍在中間觀賞。
他突然想起偶像電視劇裡的狗血劇情,難道這羣女生是來威脅黃毛的。他又想起一般這種事情的解決方法只有一個——在女豬被苦苦欺負的時候,唯有男豬挺身而出,訓斥衆女,救走可憐兮兮被打的紅黃藍綠青藍紫像調色盤一樣的女豬。
爲了先清理作案現場,被這麼多圍觀羣衆看見自己粗魯暴戾的一面實在太毀他王子般的美好形象。
衛銘遠笑得像一隻溫順的貓,溫和地說:“美女們,能問一下你們在做什麼嗎?”
衆人氣貫河山地齊答。
“我們在學習師傅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尊師愛道,嚴格聽從師傅的命令。”
師傅?衛銘遠不明所以。
林詩音靈機一動,用手指着衛銘遠命令道:“衆徒兒們聽令,給我把他往死裡扁!打中一拳的做小師妹,打中10拳以上的做大師姐,打中100拳者做獨門火星絕技!”
在林詩音號召下,衆人毫不猶豫,紛紛開始挽起衣袖,步步朝衛銘遠緊逼,迅速將其包圍。
林詩音趁亂抓起自己的包包偷偷摸摸地溜了出去。
雙拳難敵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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