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鈺不是不想進去,而是在醫院的走廊上遇見了舊相識。
就好像一場夢似的,張旭陽居然回來了。
同在一個城市想遇見其實很困難,因爲每座城市都存在階級之分,就好像唐鈺,如果不是拉斐爾的緣故,她一輩子都不可能到這個掛號就要三萬塊的燒錢醫院。
而今與張旭陽的相遇更是在她意料之外。
在那通電話裡,她對張旭陽說:再見,張旭陽。
說的時候很灑脫,但是真正見到的時候,心裡還是咯噔一下。
這就是那個讓她等了四年的男人。
從唐鈺身邊走過去的時候,張旭陽甚至都沒有認出唐鈺。
人靠衣裝馬靠鞍,唐鈺的衣櫃裡永遠只有兩種顏色,黑與白加黑。
寄給張旭陽的照片也是這樣,穿着帥氣的皮夾克,腳上蹬着馬丁靴,西部牛仔的打扮。
而今唐鈺卻穿着凱撒準備的一套羊毛連衣裙,長髮披肩,搭配着一隻牛皮磨砂小挎包,儼然一副淑女的樣子。
張旭陽就這樣與她擦肩而過,連回頭看一眼都沒有!
“你爲什麼還不進去?”凱撒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她身後,突兀的開口。
唐鈺嚇了一跳,回頭的那一瞬正好與凱撒放遠的目光相撞。
“你在看什麼?”凱撒眯着雙眼望着走遠的男人。
唐鈺連忙收回臉上的脆弱,強裝無所謂道:“你管得着嗎?”
凱撒下顎一收,露出不悅:“你以爲回國了,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拉斐爾嘴上沒說,但他看的出來拉斐爾很想見唐鈺,而她卻一直待在門口,這令凱撒很是惱火。
他的兒子處處爲唐鈺着想,而這個女人又爲他兒子做過什麼?越想越來氣。
“別拿這個威脅我!我可不是何憐惜!”唐鈺語氣咄咄,像一個長滿刺的刺蝟,看誰不順眼就扎誰,有時候她自己也會覺得這麼做有點神經病,可凱撒總是無端端的惹她發毛。
凱撒盯着她半晌,冷酷的吐出幾個字:“我也不是於寒!”說完,留給唐鈺一個耐人尋味的背影。
……
確定拉斐爾並沒有什麼大礙後,衆人按部就班,連布朗尼都被凱撒譴出病房。
其實凱撒這麼做完全爲了方便唐鈺。
事後他也想通了,唐鈺也許是不想跟布朗尼待在一起,所以纔沒有進病房探望。
果不其然,布朗尼一走,唐鈺就跟老鼠一樣,偷偷摸摸的擠進了病房。
拉斐爾一見到唐鈺,雙眼立刻綻放出迷人的色彩。
“唐鈺!”
“躺着別動,萬一又受涼了可怎麼辦!”唐鈺躡手躡腳的靠近病牀。
她是專門掐準了時間進來的,凱撒、布朗尼以及所有醫護人員都不在了,就只剩下拉斐爾一個。
唐鈺用手摸了摸拉斐爾的腦袋,發現並沒有想象中的嚴重,不由鬆口氣道:“嗯,不錯,已經不燒了!”
拉斐爾把自己埋在被子裡,眼睛緊緊的盯着唐鈺,看的唐鈺渾身都不自在。
“看我幹嘛?”
“布朗尼喜歡你嗎?”拉斐爾小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