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冷靜啊！”
“我冷靜不下來啊啊啊啊！”
被晴天霹靂從夢中弄醒的約翰將自己的一頭秀髮弄得亂七八糟，瞪着充滿血絲的眼睛惡狠狠地吼道：
“爲什麼，爲什麼突然就有華國人在飛往月球，爲什麼我們事先什麼都不知道？NACA的幾百顆衛星在哪裡？IAA在哪裡？辣麼大的航天飛機，爲什麼沒人提前發現？！”
約翰的一連串why攻擊讓幾個幕僚被噴的不敢上前，他們也處於大腦宕機的狀態中。
長久以來，他們對於全世界都有種優越感，而且並非是毫無緣由的優越。
畢竟在60年代他們就把人類送上了月球，而且整整六次登月，又以航天飛機引領時代，聯盟解體後更是在各方面達到了全人類歷史上都沒有的全球制霸時代。
在整個90年代，全世界捆在一起都不如它能打，有個笑話是這樣說的：
世界第一空軍是阿美空軍，第二空軍是阿美海軍航空兵，第三空軍是國民警衛隊的空中部隊。
而在當時，這個笑話基本就是事實，那種碾壓性的優勢塑造了幾代人的強烈自信心。
即使是從新太空競賽開始後出現的幾個方面落後，他們也只認爲是自己稍稍懈怠了而已，讓對方鑽了空子，只要稍稍認真阿美依然是不可超越的第一。
至於登月更是被他們視爲禁臠，潛意識已經認爲自己會是新世紀先返回月球的一方，畢竟“半個世紀前我們就登上了月球”。
登月這事，老新鄉正星條旗人能吹一輩子。
然而這樣不可戰勝的神話卻突然被打破，當7名宇航員乘坐着風暴號進發時，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種毛骨悚然的落差感：堂堂NACA竟然落後了！
這些幕僚都稱得上是政治精英，從來不會陷入慌亂之中，但此刻卻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
反倒是約翰清醒的最快，用力搖晃着皮奧：
“趕快去準備熱線，我們得知道他們準備要做什麼！還有，克萊爾在哪裡？他也不想被參議院開聽證會吧！快去！”
……
B級基地，304實驗室，地下。
劉泗剛剛完成了每天一次的全方位檢查，助理小張給他端來今天的午餐。
劉泗掃了一眼，三葷兩素，賣相看起來都不錯，還有適量的水果。
從鐵窗遞過去餐盤，小張慣例詢問告訴他檢查結果：
“今天已經是注射針劑後的第16天了，目前爲止指標都非常好，再堅持14天，度過了危險期就可以放你到戶外活動了，這可比坐牢舒服，開心吧？”
聽到離“自由”又近了一步，劉泗的眼眶都變得溼潤起來，連忙點頭。
天知道過去的日子裡他受到了怎樣的對待！
作爲一名訓練有素的探員，他通過了最高一檔的抗審訊訓練——雖然他完全沒有對IAA的忠心，但至少能證明自己的意志力並不弱。
然而剛進實驗室時就被來了個下馬威，體驗到了甚至比刑訊逼供還要恐怖的手段。
當時的他誤以爲自己要被改造成大猩猩非常不配合，甚至試圖把針劑排出去。
他用驚人的運氣和渾身手段藏下了一顆蘋果，打算讓其變質後吃下拉肚子，以此擺脫變成猩猩的命運。
這很快就被看守人員發現，爲了防止他繼續傷害自己以及保持腸道健康，謝苗下達了持續一週早晚各一次的清洗命令，讓劉泗徹底沒了脾氣乖乖配合。
在這個過程中他也相信了自己不會變成大猩猩，和研究員們的關係也好了一些，就是覺得自己的居住室雖然條件相當不錯，但和幾隻猩猩做鄰居總有點不自在，使他都有些抗拒吃香蕉了。
還有，對面那個“老孫”怎麼總是用屁股對着自己？該死，不會是發情了吧！
劉泗亂七八糟思考的同時細細咀嚼着食物，儘量讓胃消化完全。
注射針劑後至今他依然沒有感受到什麼副作用，就是晚上的時候總會做夢從懸崖上掉下去，而且精力確實比以前充沛了不少，但他覺得規律作息的因素應該多一些。
“嘶……”
臉頰右側突然一陣劇痛，或許是因爲牽動了牙齒的敏感神經，劉泗直接疼出了聲。
時刻注意觀察室情況的守衛立刻呼叫研究員，同時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幾分鐘後，謝苗帶着七八個人衝了下來。
“牙疼？”
看着劉泗捂嘴的模樣謝苗也沒什麼頭緒，畢竟幾隻大猩猩都沒有表現出類似症狀。
“快，帶到上面去，看看是不是智齒，不對，你拔智齒了啊！”
一羣人將劉泗帶到檢查室也沒發現個所以然，只確定有輕微的發炎症狀，另外就是劉泗痛的位置似乎不是牙齦，似乎還在牙牀的位置。
外科檢查沒辦法，謝苗只能給他口腔拍了個片，然後就睜大了眼睛。
“謝主……嘶，主任，窩着是砸麼了。”
此時劉泗已經從右側痛變成了整個口腔周圍都在不同程度的疼痛，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一般人可能都已經受不了暈過去了，但他還能保持清醒。
“這……”
謝苗看着片子半天不說話，周圍的幾個人也好奇地湊過來腦袋。
一羣研究員把X光片傳遞了一圈，引發一陣摻雜着震驚的驚呼後又回到了謝苗的手裡。
“那個，劉泗啊，你可能要換牙了。”
謝苗用十分不確定又難以置信的語氣說出來有ige離譜的答案，讓劉泗甚至都忘記了疼痛。
“換啊（牙）？喔找酒緩郭啊。”
謝苗推開旁邊的人，將X光片放在劉泗臉上比了一下，眉毛皺成了橫着的“S”形，然後在後者牙牀上面戳了一下。
“騰騰騰！”
感受着指尖傳來的硬物感，謝苗終於確信地點頭：
“沒錯，就是換牙，一共28顆，都長的差不多了，估計過兩天就會開始擠伱現在的牙齒，疼是因爲壓到神經和輕微發炎。”
“拔卡能！”劉泗急忙搖頭：“額麼這呀行是喲體健的，壹仟棟莫有。”
作爲特殊行業從業者，劉泗爲任務需求知道自己並未有第三口牙齒，少年時期也是換了牙的。
謝苗也認可這個結論，那麼說……強化針劑先從長牙開始起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