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五點十分,我在家裡所有的窗戶上看了一遍,發現只有客廳飄窗這邊下面沒有了喪屍,而其他地方都還有一兩隻。
這個時間比冷莎給出的時間要早了快一個多小時。大概是因爲飛機的緣故,噪聲將它們吸引着跑得換了方向。
我迅速將幾個臥室的牀單被罩,還有純棉衣服都拾掇到客廳,然後從空間裡拎了五六桶礦泉水開始在這一堆布料上澆灌。這是一個常識性問題,也是一開始光頭男他們營救我那繩子連接的問題所在:澆水的布料連接在一起更結實也更緊密,反之易斷易脫扣。
等澆灌完後,我將其挨個打結系死。然後將一頭繫牢在飄窗一旁用木頭包起的暖氣管上,最後將尾端慢慢地從飄窗單開窗口上伸了下去。
不長不短,正好到一樓窗戶的位置。我只需要要沿着繩子下到一樓窗戶那裡輕輕一跳便能穩穩落地。
怪刀在背,軍刀貼着大腿,全都調整到最佳位置,確保我只要一伸手就能夠到它們立刻斃敵。
至於槍類我沒有將收回去的伯萊塔92f取出,因爲考慮到醫院可能面對大量的喪屍,所以這次直接取出一把js9六十發加強版的微沖和三個後備彈鼓出來一一歸爲。
再次檢查了一下自己確保完備,這才踏上飄窗邊沿,從單開的小窗裡頭先出腳在後,雙腿交叉夾死繩子開始下滑。
這是凌夜軒教給我的一種滑索方式,這樣整個人倒着下滑的好處在於解放了雙手,可以更清晰的看清下方環境並作出應對。
當然,這樣的方式對雙腿力量要求極高。也許對於普通人來講有些難度,但對於我來說,那是再簡單不過。
下滑沒有遇到絲毫障礙,無非是溼透的組合繩將我身子弄溼。
不到半分鐘我便安全的降落在樓下綠化帶中,我抱着微衝再次掃了一眼周圍,身形一矮就躥了出去。
小區門口依然有喪屍在,數量不多,五六隻。但我依然沒有從正門衝擊,我害怕一個手慢讓他們大聲嚎叫起來引來一羣。
我選的是小區正門兩側柵欄最靠外的邊角,等我沿着綠化帶跑到牆角是時,兩手抓着柵欄,兩腿空蹬,三兩下就到了頂端。
伸手摸出軍刀,將繃直帶刺兒的低壓電警報網割斷,一個翻身便來到了小區外!
就在我落地的剎那我立刻向正門看去,似乎有一隻喪屍向這邊看看但沒有追來,這讓不得不我開始懷疑它們在速、力、嗅上的加強,卻退化了視力。
但等我向小區裡面看了一眼的時候,卻看到光頭男那顆鋥明瓦亮的腦袋在窗戶上看着我,而他旁邊則是冷莎和文藝男小歐。
居然被他們看到了,他們可真是關注。不過我已經收拾完畢走人了,就算他們去家裡找我也沒用!
等我收回目光,抱着微衝掃視一遍確信沒有危險時,我這才擦掉額頭上沁出的汗水向主幹道開溜。
時值六月底的傍晚依然炎熱,偶有颳起的微風都帶着一絲又嗆又躁的熱氣,甚至那氣味裡還有一絲血腥和腐臭,讓人十分難受。
我順利的拐到了主幹道,然後沿着街邊小跑。如果遇到落單的喪屍我就繞過去砍頭;但如果遇到成羣的喪屍,我就以路邊汽車爲掩護,矮了身子向前溜。
但如果遇到喪屍將整條街都堵死的情況,我則會選擇繞道。總之原則只有一個,能不打鬥就不打鬥,能不開槍就不開槍。現在每一絲體力和每一顆子彈,都已彌足珍貴。
可就在我再一次拐入主幹道右側的一條小巷,準備繞開前面一大羣喪屍時,我眼角餘光突然捕捉到兩個影子。
眼花了?我貼着牆角向剛纔出現影子的地方看了一眼,卻發現後背街道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我收回身子略略想了一下,然後加速前奔,等拐過巷子我立刻找了輛汽車藏好。結果等了十幾秒後,背後來路終於出現了腳步聲。
“他人呢?怎麼突然不見了?”這男人聲音雖然壓的很低,但我一聽就知道是那個小區的光頭男。
他居然來了,如果他出現在這裡,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冷莎也在。
就在這時另一個聲音也如約而至,那聲音依然清冷,只是略微有些喘:“噓~別吵,這裡只有一條路,沿着跑就好。說不定他已經拐過去了!咱們不一定要跟得特別緊,只需要跟着他走安全的路線到達醫院就行!”
這個冷莎和光頭,可真他孃的會撿便宜!他們一定是在窗戶上看到我從小區逃走,這纔跟了上來。畢竟開鎖對他們不算難事,我那三層的窗戶上又有現成的繩索,他們只需要有樣學樣就可以。
我心裡好氣又好笑,在汽車後稍稍動了下腦經我就發動了慢視,然後加速向這條巷子的路口狂奔!在我接連兩個慢視的優勢下,直接就將那倆人甩掉。
這一次出來後我加快了速度,不到五分鐘後,那高大的醫院建築已然在望,但讓我頭皮發麻的是,只是目測我便看到不下過百隻喪屍正在醫院門口和前院遊蕩,將那條路徹底堵死!
這仁愛醫院的結構很常規化,最前面分列左右的是急診大樓和門診處,再往後便是一片超大的綠化帶,最後便是三幢相連的住院處和各科室,後面好像還有空間,不過卻被住院處遮掩住看不清。
觀察到這裡我從口袋取出那個中年阿姨給我畫的簡略示意圖,根據示意圖可以看出,那三幢相連的住院處、科室樓後還有幾幢建築:一個是集體宿舍,一個大禮堂,一個綜合樓。
而我這次要來的地方,也就是阿姨畫圈標註的地方兩個,一個是門診一層的西藥取藥窗口,一個是處於最後綜合樓下,地下室的藥品倉庫。
我輕輕的吐了口氣將示意圖收好,思忖片刻便再度起身,想醫院的側面跑去,希望找到一個入口或者沒有喪屍的地方,能讓我翻進去。
可就在我剛剛走到醫院後側拐角外的馬路邊兒時,一陣低沉的引擎聲從遠處傳來,我聽得好奇,暗忖冷莎和光頭男怕不是瘋了吧?爲了追我還搞了個汽車或者摩托車,也不怕吸引喪屍?
稍稍等了幾秒,當那聲音越來越大的時候,我順着右手邊的馬路看去,只見一個人騎着大排量的公路爬賽,直接從街道穿過然後拐來。
伴着那低沉的引擎聲,我正想看看騎車的人是什麼模樣。可只來得及看到這人穿了一件牛仔褲和t恤,圍着頭巾和口罩墨鏡就閃向醫院前方!那態度強得很!
不過就在此時,讓我開心的事情出現了。
那摩托車的引擎聲太大,醫院裡大羣的喪屍全都跟着他的向醫院正門跑去。而我,則趁機跑到醫院後面的拐角處翻牆而入。
就在我剛從那邊角向裡面跑了幾步時,那摩托車的引擎聲居然再次傳來!
我退回身一看,竟然發現那個騎摩托,如果遊俠一般的人正吸引了一大批喪屍衝向來路!
“這膽兒可夠肥!”我看着他後面吃灰的喪屍不下兩三百,暗暗爲他捏了一把汗。
正等我扭身繼續向醫院那個綜合龍跑去時,突然響起了緊急剎車和碰撞的聲引,繼而類似大口徑左輪的聲音沖天而起,不到十秒,一道黑影便從醫院後面的柵欄上飛起!
我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這就是剛纔開摩托的那人。但就在我準備仔細觀察時,那被他吸引了的喪屍突然成羣成羣出現在鐵柵欄外開始擁擠,有那麼一兩隻竟然扒拉着前方的喪屍貼在柵欄上,自己則踩着跳着要越過柵欄!
“砰砰砰!”突然三聲巨大的槍響將我從發愣中驚醒。我再次一看,那個年輕人竟然拿着一隻銀白色的左輪,正向翻過柵欄的喪屍開火,槍槍不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