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尖叫聲響起,整個大廳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過去。
我擡眼一看,只見一個樣貌嬌美的女服務員正抱着一個端菜的大盤子連連後退,兩腳跳着不知道在躲避什麼。
直到一個在她身旁的光頭男子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並伸手向下的時候,我頓時明白了這是在幹什麼。
周圍十幾桌人鬨堂大笑,卻沒有一個上前制止幫那個年輕女服務員的。甚至不少人開始吹口哨或者吆喝着起鬨,唯恐那調戲不夠。
看到這裡我有些心煩。起身就要向那邊走過去。
沒想中年女大堂經理拉了我一把,快速的說道:“別去了,那些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都是社會上的人不好惹。而且又不是一個兩個。這裡才坐了百多個,上面包間還有五六十,你去了想送死麼?他們不會太過分,很快就好了。”
她說完後自己卻小跑着向那裡走去,拿起對講機不知道說了一些什麼。
就在這時,我眼角突然瞥到那後廚直通餐廳的地方猛的躥出一個人,那人一下子跑到那個女服務員身邊將她拉開,然後連連彎腰躬身,看起來像是在道歉。
我仔細一看,那個穿着制服的人不是馬軒還能是誰?
“各位大哥,對不住了,你們繼續喝繼續喝。”這時他道歉的聲音傳了過來,那音調說不出的謙卑。
我回頭看了一眼何業,見他也是一臉震驚,我想想沒有開口。
“湊你媽的,我和小姑娘喝一杯酒關着你鳥事了?滾你麻痹遠遠的,不要在這裡礙眼!今天要不是這裡辦大宴我非弄你!”那剛纔調戲女服務員的中年男子一下站了起來大罵,走過去一拳打在馬軒的肩頭然後將女服務員硬扯了回去。
馬軒被打後眉頭皺了一下,但旋即又是一張標準的笑臉,咧着嘴走到那中年人面前連連點頭:“哥,剛纔是我魯莽了。這是我女朋友,她不會喝酒,我陪您喝,我自罰幾杯您看行嗎?”
還不等那中年男子發話,他周圍的人大笑了起來。
“三兒,你調戲人家媳婦兒呢啊,小心人家急了翻臉。”
“這尼瑪真狗血,兩服務員還勾搭上了,是不是看到沒客人還可以去後面來一炮呢?又賺錢又享受,一舉兩得啊!”
“他要喝你讓他喝,今天紅哥大宴,咱們陪他玩兒啊,這麼多兄弟肯定讓他喝爽!”
一羣痞子你一句我一句開始煽風點火,還有幾人慢慢起身搬着椅子坐在了馬軒和那個女服務員周圍將他們圍住,明顯是要找事兒。
那中年一人一聽也笑了起來,不過他卻搖搖頭喊道:“老子不喜歡喝酒,老子喜歡女人,我不就摸摸她大腿麼?關鍵部位只碰了一下還沒感覺呢,咋,就不能讓我多摸一下感覺夠?別說這小破酒店的服務員,市裡飯店去的多了,哪個讓摸一下還給我鬧這幺蛾子的?”
他說完之後理都沒理馬軒,一把將嚇得有些哆嗦的女服務員扯到自己的凳子上便要動手。
“軒子!救我啊!”那女服務員一看情況不對便尖叫了起來,兩手不停的揮舞着拍打那中年男子的身子似要反抗。
此時我看到馬軒繞到那中年人的身側硬將中年人擠開,臉色鐵青卻不說話。
中年人眼看着怒氣已經冒起來了,此時那大堂經理也正巧拍馬趕到:“哎哎哎,三哥你別生氣,別生氣,姑娘還小你嚇到人家了不是。”
她擋住馬軒從桌子上抄起一瓶白酒,繼續笑着說道:“三哥你們也是常客了,照顧一下生意好嗎。剛纔有什麼不對都在這酒裡了,我向三哥賠罪!”
大堂女經理也是生猛,說完便仰起頭,咕咚咕咚的兩三口便將一瓶一斤裝的白酒喝了個底兒朝天,引得周圍一片讚歎聲。
“三哥,你看今天先這樣。等會我單獨給你點幾個你愛吃的炒菜,就算是給你賠罪瞭如何?”她一邊說一邊將酒瓶放回桌子上,順便朝馬軒和那個女服務員使了個眼色。
馬軒拉着那女服務員正要繞走走開,中年人一步堵了上去開始冷笑:“你挺能喝的哈?這樣,我也不爲難你們酒店,畢竟老闆我都認識對不對?想來她的小嫩筆也和你差不了多遠。你讓這服務員脫了外套,然後讓這小子背起來繞場跑一圈,這事兒就算完了,炒菜什麼的我不要,我和兄弟們只想看葷段子,對不起兄弟們?”
衆人聽他這一喊,頓時齊聲迴應起來,這到讓大堂經理給僵在了那裡。
我想了一下,迅速從身上掏出幾百元遞給何業冷聲道:“出去買幾把刀,砍刀也行、西瓜刀也罷,越快越好,我等你!”
何業接過錢眉頭擰了起來,然後一聲不吭扭頭就跑了出去。
我聽着那大堂經理的話,顯然這個中年人這樣做不是一次兩次,他都能說摸了大堂經理的那個地方,而女大堂經理又不反駁,這便是事實了。這種事兒估計還真不好報警,報警撐死是個猥褻,人過來教育幾句然後帶到所裡意思一下一會就放了,然後這幫混混天天給你上眼藥,到時候你飯店也別想開了,淨等着虧本就好。
所以這種不大不小的飯店估計最是難捱,本身底氣不足,又不敢硬來怕折本,只能用一些不上臺面的辦法好說好解決。
這時女大堂經理看了馬軒一眼似乎在等他拿主意,馬軒直接搖頭拒絕了這種條件。女大堂經理也沒了詞兒,再次上去拉着那中年男子的胳膊開始各種好話往上說。
身後的馬軒見機再次拉着女服務員就倒退着要從另一邊繞開跑掉。但他們依然沒能成行,因爲這整個百多人都和中年男子是一丘之貉,怎麼可能放他們走。
我看到這裡也心中焦急起來,但想想還是忍了一下。這種事要麼別管,要管就的來狠的,現在沒有趁手的東西我只能先看着。不過若是他們對馬軒和那女孩兒真的做了什麼我看不下去的事情,我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去幫手。
“艹你麻痹的,給你臉不要臉,拉球呢!”那中年男子看到馬軒兩人又要跑,眼急了,拽着女大堂經理的制服一把就將她甩到一邊,只見那大堂經理的制服直接就被扯開了,裡面竟然只穿了一個淺色的文胸,她摔到在地也不敢多說,只是趕緊將破了的衣服裹住自己。
中年男子在衆人愈發熱烈的起鬨聲中超馬軒走去,二話不說便掐住了馬軒的後脖頸將他拉了回來,那被馬軒牽手的女孩自然也踉蹌着被拽到了場地中央。
“告訴你們兩個,現在我改主意了!剛纔大發慈悲想簡簡單單的放過你們兩個你們卻不聽話。那麼現在我的條件改了,我現在要你所謂的女朋友陪我去包間喝酒,沒有包間辦公室也行,辦公室不行廁所也可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要‘洗頭’了!”中年男子另一隻拳頭高高舉起,一邊晃悠着嚇唬兩人一邊說着他噁心而卑劣的條件。
馬軒一聽怒了,兩隻手一下子就推開中年男子,緊緊的將女孩子護好,等着那中年人一句話都不說。
我輕輕的呼出一口氣,看着馬軒的表現。暗忖你小子只要別丟了這份心氣兒就好,若是你敢今天一味的低頭做小,我恐怕還真不會去管了。
不過想完之後又暗暗心傷,自己這幫老兄弟們散得散留的留,走了的都是奔好前程。留下的不是發傳單就是做這種受人欺負的工作,要麼就是天天胡混日子看來自己真的要好好替他們考慮一下了,這樣下去,那心氣兒非要磨沒了不可。
“哎呦哎呦,小雞發怒了,發怒了!好戲要開始了!”
“今天不用上熱菜了,這一道菜就夠吃,保證‘色香味’俱全,對不對兄弟們!”
“三兒,今天紅哥大宴,差不多就算,悠着點兒,別玩大就不好了。”
一衆人七嘴八舌的開始火上澆油,都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在等下面很狗血的鏡頭。
誰想那中年人不怒反笑,走到桌前抄起一瓶白酒喝了兩口,然後再次走到馬軒兩人面前,將瓶子舉高開始給馬軒從頭到腳澆了個通透。然後他如此反覆,連續給馬軒澆酒。
這時酒店的一些工作人員都已經出來,他們都站在外圍小聲而焦急的議論着,卻仍是沒有一個人上去幫忙或者勸一句。
我轉頭看了看酒店大門外,見何業還沒回來,直接走到酒店一進門的大魚缸中,站上去伸手將玻璃缸水底的一顆壘球大小的石球撈了出來,我掂了掂,不輕不重正好趁手。然後我慢慢走到餐桌的外圍開始等待。
就在那中年男子倒了第七瓶白酒的時候,他突然從褲兜裡掏出一個銅質的煤油打火機點燃,然後獰笑着對那個年輕的女服務員獰笑了起來:“一,我失手了扔到他身上。二,現在你給他一點一點舔乾淨,要舔到一點兒酒味都沒有!我夠意思吧,這裡不會有人不同意的,現在就選!”
女服務員早已哭得稀里嘩啦,看了看那中年男子手中的打火機,又看了看鐵青着臉的馬軒,最終兩手扶住馬軒的肩頭,啜泣着伸出舌頭就向馬軒身上舔去。
“狂、狂哥,我回來了!”正在我眉頭皺起的同時,何業滿頭大汗跑到了我的身邊,拎着個大黑塑料袋子向我遞來。
我點點頭沒有接受,反而右腿後撤,吸氣爆喝了一聲“老子不同意!”然後全力將手中的石球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