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餘翹柏臉色煞白,滿頭大汗道。
“那我現在就告訴你,”喬希怡走到他面前,緩緩擡起頭,在溼漉漉又厚重的頭髮下,露出一隻眼睛,“就是把人的衣服脫光,呈“大”字形捆綁於四根木樁之上,由襠部開始至頭部,用鋸鋸斃。”
餘翹柏一聽,兩腿一緊,原本煞白的臉被嚇得一點血色都沒有。
喬希怡突然從身後拿出一臺電鋸,拉動開頭,電鋸發現吱吱聲。
餘翹柏大驚,“你,你要幹什麼?”
“由電鋸從你的襠部開始鋸到頭部。”喬希怡緩步走到他面前,脣角噙着一抹陰冷的笑容。
“不要,不要,”餘翹柏在半空中用力掙扎着,“女鬼大人,你放過我一條生路,我回頭燒很多很多紙錢給你,讓你在下面好好花。”
喬希怡停在他面前,拉停電鋸,房間裡頓時沒那麼吵了,“想要我放你一條生路,可以,但你得供出你這些年乾的好事,收了多少錢……”
“我,我……”
在餘翹柏猶豫之際,喬希怡再次拉響電鋸,然後舉起電鋸,一點點地靠近他的襠部。
“我說,我說……”餘翹柏嚇得趕緊妥協道,聲音中還帶着哭腔。
喬希怡拉停電鋸,放到一邊,然後把他放下來,扔到椅子上,再捆了一圈,再次舉起電鋸,壓低聲音道:“說!”
餘翹柏開始供出他近十年裡判的冤案,賄賂和接收的錢財,說到最近的錄音事件,餘翹柏道:“上個月26號那天,宋忠於來找我,給了我五百萬,叫我捏造錄音是合成,並判喬希怡誣陷好人,要求她賠償,就在今晚,我還跟他到一家按摩會所見面,他們說要做了一個叫蘇翌輝的人,還說喬希怡不是個簡單的人,估計也要殺了她……”
聽到他說最後一句話,喬希怡微眯雙眼,宋忠於這個渾蛋,居然想要殺了她,不過經過這次事件,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喬希怡回過神,一邊摸着手中的電鋸,一邊幽幽地問道:“還有嗎?”
餘翹柏連忙搖頭道:“沒有了,就這些,我已經全部供出來了,求女鬼大人放過我……”
話音剛落,房間裡的燈突然亮了起來,宋世龍推着宋一帆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宋俊羽還有李光。
餘翹柏一看,不由瞪大眼睛,“你們,你們……”
喬希怡拿下套在頭頂上的頭套,露出一張清亮的臉蛋,“餘法官,我扮得怎麼樣?很像吧!”
“你們居然聯合起來搞我?我要告你們……”餘翹柏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奮力掙扎,怒吼道。
宋俊羽上前,綁開他身上的繩索,將他扔到角落裡。
而李光拆下安裝在櫃檯下方的錄音器,打開,裡面便傳來餘翹柏的供詞。
餘翹柏瞳孔擴大,臉色由白變青。
宋一帆冷冷地看着他道:“我早料到你跟宋忠於串通一氣,苦於沒有證據,不過現在證據確鑿,想你再抵賴也沒用,你下半輩子就在監獄裡度過吧!”
餘翹柏一聽,趕緊挪着身子到他腳下,懇求道:“宋先生,不關我的事,是宋忠於拿錢逼我這麼做的,如果我不按他的去做,他就會殺死我妻女。”
“你是法官,是學過法律的,他逼你的時候,你不會拒絕他嗎?”宋一帆纔不相信他是被逼的,因爲他幹得太多見不得人的勾當,全是跟錢掛上鉤。
“我,我……”餘翹柏一時語塞,轉而懇求道,“宋先生,我知道錯了,求你放過我吧!”
“你敢不是挺囂張的嗎?”喬希怡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道,“還說要告我們呢!”
“我只是一時失言,真得沒想要告你們,”餘翹柏望着喬希怡,“喬小姐,在法庭上,我那樣對你,真得抱歉,但我真得被逼的。”
喬希怡冷冷一笑,宋一帆看着他道:“你覺得錄音應該交給警局呢?還是像上次那樣讓全城乃至全國觀衆都知道?”
餘翹柏臉色煞白,“宋先生,求你不要把錄音交給警局,要是交給警局,我這頂烏紗帽就不保了……”
“那就播放給觀衆聽!”宋一帆看向李光。
“不要,宋先生,我求你了,我上有老下有小,他們都等着我一人賺錢養家呢!你不能這樣對我。”餘翹柏哭喊道。
“那你就能這樣對待我們?”宋一帆靠向輪椅,面無表情地看着他道。
“我,我……”餘翹柏說出話來,眼裡滿是驚慌失措。
“爲了你尊貴的面子,我還讓人把錄音寄到警局。”宋一帆再次看向李光。
李光點頭,拿着錄音出門了。
餘翹柏完全懵了,腦際一片空白。
“我們撤!”宋一帆不想待在這裡,以防別人發現,告他們擅闖他人民宅。
宋世龍推着宋一帆出房間,喬希怡拿着她的頭套還有電鋸跟了出去,最後只剩下宋俊羽。
他拿出一把德國小刀,在燈光的照射之下,閃着寒冷的利光。
餘翹柏嚇得往後移去,“你,你要幹什麼?”
宋俊羽沒有說,上前割掉他身上的繩索,然後冷冷地看着他道:“當你收宋忠於的錢時,你有沒想過自己會進監獄?”
餘翹柏,“……”
宋俊羽勾脣冷笑,收起小刀,轉身出了房間。
餘翹柏無力地癱在角落,呆若木雞。
樓下,雨越下越大。
門外,停着一輛黑色勞斯萊斯。
宋世龍揹着宋一帆上車,喬希怡把東西放進後備箱,繞過車尾,坐進後座。
司機開動車子,進入大雨中,離開了良月區。
宋世龍坐上後面那輛黑色車子,待宋俊羽下來,他們也跟上前面那輛車。
當天晚上,警局收到一段匿名發來的錄音,得知餘翹柏近些年做的那些事,當下就警員到餘翹柏家中抓餘翹柏。
餘翹柏呆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他的妻女兒剛從外面回來,看到這樣的情況,完全呆住了。
餘翹柏被警察抓走一事,很快傳到了宋忠於耳裡,宋忠於蹙起眉頭,看向劉越,“你說什麼?餘法官被警察抓了?什麼情況?”
“聽說警局收到一段錄音,是餘翹柏供出他這些年判的冤案,收的錢財,同時還供出你賄賂他一事。”劉越說。
“你確定那段錄音是他的供詞?”宋忠於眉頭緊皺,不相信餘翹柏會供出這些事。
“確定。”劉越微微低着頭,不敢擡頭看着他,額前還沁出一顆顆豆大的汗水。
如果宋忠於倒的話,他也會受牽連,之前就已經搖搖欲墜了,如今這個樣子,估計真得怕撐不住了。
“媽的!”宋忠於雙手用力拍打書桌,臉色鐵青,“一定是有人逼他說的,不然哪來的錄音。”
劉越小心翼翼地問道:“會不會是蘇翌輝給她提供的線索?之前蘇翌輝就把錄音給她了,現在也有可能是他。”
說到蘇翌輝,宋忠於一臉憤怒,“備車,我要去找蘇翌輝。”
話音剛落,門砰的推開了,宋浩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不好了,爸……”
“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宋忠於沉着臉看着他問道。
“外面來了一幫警察,說要帶你回警局。”宋浩氣喘吁吁道。
原本陰沉的臉黑得像陰霾似的,宋忠於咬了咬牙,然後走出了書房,來到二樓處。
陳永超帶一幫身穿制服的警察站在客廳裡,氣勢浩蕩。
劉慧看到宋忠於下來了,忙上前道:“老公!”
宋忠於走到陳永超面前,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們道:“陳警官,你這是做什麼?”
“我們懷疑你行賄做假案,我們要帶你回警局調查。”陳永超表情嚴肅道。
宋忠於冷冷一笑道:“我行賄做假?什麼意思?”
“請跟我們回警局。”陳永超朝身後的警員使了一個眼色。
警員上前,從口袋裡掏出手銬,宋忠於拒絕被銬,“陳警官,你帶着一幫人未經過我的同意就擅闖進我的宅子,我會告你的。”
“你要告我,那就到警局靠我好了。”陳永超再次向警員使眼色。
宋忠於臉色鐵青,只得讓他們銬上手銬,劉慧上前,“老公!”
宋忠於面帶微笑地看着劉慧,“我去去就回。”
警員押着宋忠於上警車,陳永超走到警車前,冷冷地看着宋忠於,“你這次完蛋了。”
宋忠於再次冷笑,“我完蛋的話,你們警局也會完蛋。”
聽到他這麼說,陳永超眸色沉了幾分,他後退了幾步,警車開出大門。
在審訊室裡,宋忠於聽到餘翹柏的錄音,心下一怔,不過沒有表現在臉上,他神情淡定地看着陳永超道:“在我律師沒來之前,我有權選擇保持沉默。”
陳永超被他氣得用力拍桌,拿着報告走出審訊室。
周律師很快就到了警局,在審訊室裡見到了宋忠於。
宋忠於說:“今晚無論如何,你都得把我弄出去,我可不喜歡被關在這種地方。”
之前就因爲那段錄音,他被扣押在警局二十四個小時,全身臭氣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