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我裝死的事,並不是爲了他,峻肆,請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怕自己的手術不能成功,醜陋地死在你面前。”
宮峻肆立起,走過來。許冰潔用一雙滿是急切的眼看着他,“峻肆,你是相信我的,對不對?”
長指,壓在了她的肩頭,“冰潔,有些事查到最後就沒意思了,你應該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事情是絕對能查到的。”他沒有直接說已經查到了最後一步,只爲了給她最後的面子。許冰潔的臉白成了一片……
如果查到最後……她就真的跟宮峻肆一點可能性都沒有了。
她捂上了臉,突然唔唔地哭了起來,“對不起肆,我太孤單了,太寂寞了,你的工作那麼忙,每天只剩下我一個。我只是想去散散心,纔會認識他的,可我真正愛的是你啊。”她撲過去抱住了宮峻肆,哭得全身顫抖。
宮峻肆的心冷如冰塊,沒有被她的哭聲撼動半份。他是個專情的人,但並不代表可以對欺騙熟視無睹。他沒有推開她,但也沒有給她任何迴應。許冰潔的心一點點變得冰冷,卻抱着他不想鬆開。如果鬆開了他,她便……
屋外。
“對不起啊如水,她……說要見總裁,我也沒辦法。”facy快步走到夏如水面前,一臉歉意地道。宮峻肆和她的關係,已經是公司裡公開的秘密。只不過許冰潔回來了,一時間三人的關係變得撲索迷離,讓人猜不透徹。但在宮峻肆沒有明確表態要誰之前,對夏如水,大家都還是畏懼的。
夏如水淡淡搖頭,“你這是工作職責。”而且她也沒有權力阻止許冰潔去見宮峻肆。Facy長長鬆了一口氣,“還是如水你心胸寬敞,坦白說這位宮夫人可不好惹,我才說要先去通報總裁一聲她就拉長了臉,說要開除我。唉——”
“最好還是別揹着人說壞話。”夏如水客氣地提醒道。
Facy臉色微微一變,立馬點頭,“是,是,以後不會了。”
夏如水沒說什麼,低頭工作。Facy把杯子壓在她桌上,“如水,還是你去送水吧。”她別有深意。
夏如水笑着搖頭,“你去就可以了。”她雖然疑惑許冰潔會找宮峻肆做什麼,但找藉口偷窺這種事還是不會做。
“我剛好有個文件要發下去,沒空,就當幫我個忙嘛。”
Facy一臉討好的樣子,夏如水只能照辦。現在她算首席,自己也只是她下面的一員,若是不做免不得讓人覺得因爲和宮峻肆的關係不服從管理。
“好吧。”她接過盤子走進了總裁辦公室。
推門時,正好看到許冰潔抱緊了宮峻肆。
心頭,被什麼狠狠一撞,她歉意地往外一退,“對不起。”
看到她退出去,宮峻肆的眉頭用力擰了兩擰,“進來!”他的聲音很大,驚動了許冰潔,許冰潔轉頭看到夏如水端着水走進來而且得到了宮峻肆的允許,自知宮峻肆這是不打算給她面子,不得不鬆開。她撇開臉去抹眼淚,不忘客氣地對夏如水說謝謝。
“不用謝。”夏如水客氣地道,看她要接,只能伸手將杯子端給她,“水有點燙……”
“呀!”
她的話還沒完許冰潔就鬆了手,杯子打在了許冰潔的衣裙上,滾燙的水染了她一身。她甩手跳起來,夏如水的臉已經嚇白,“許小姐。”
“沒事!”許冰潔片刻白着臉搖頭,微微咬着些脣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只是弄溼了衣服,沒事的。”
“可……”她分明看到許冰潔的手背都紅了。一般情況下,女孩子不該大喊大叫贏得男人的關心嗎?對於許冰潔的所爲,夏如水不理解,因爲據她所知,許冰潔對宮峻肆沒有死心。她該像許冰倩那樣纔對吧。
“我去清理一下。”她抹着眼快步朝洗手間去。
夏如水侷促地落在宮峻肆面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接不住。”
宮峻肆只是點了下頭,“我去看看。”
許冰潔邊流淚邊清理着自己身上,掀開裙子,觸目驚心一片紅。她無助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怎麼處理纔好。
“把藥塗上。”背後,傳來了聲音,她回頭,看到了宮峻肆。
“峻肆。”她感動地低呼一聲,其實內心裡早就知道宮峻肆會來看她的。“你千萬不要敢夏小姐,是我不小心。”
宮峻肆沒說什麼,看她沒接,上前一步將藥抹在手上給她塗了起來。許冰潔低頭看他關跪在自己面前塗藥,眼睛不停地眨着流眼淚。
“峻肆,我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等到宮峻肆抹完藥,她傾身撲到他懷裡,將他緊緊抱住。宮峻肆推開了她,“冰潔,下次不要這樣了。”
“對不起,是我不小心。”她抿着脣低哭,爲自己的苦肉計成功而開心。
“是不小心還是有意爲之,你心裡最清楚。”
表情,一下子僵在了臉上,許冰潔立在那裡,變成了雕塑。他越來越不給她面子了,竟然直白地點出了她的心機。許冰潔發現,自己真的無法把握住這個男人了。
“對不起。”最後,她只能低頭認錯。
看到她認錯,宮峻肆也不好再追究,只拍了拍她的肩,“好好生活。”
“……好。”
她真的要失去宮峻肆了嗎?
“峻肆……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說吧,我會盡量滿足的。”宮峻肆爽快地點頭,他不是一個小氣的人。
“能不能不要這麼快跟我離婚,因爲……我現在準備開始自己的事業,離婚的事會影響到我的。”她一臉的祈求。
宮峻肆卻暗了臉。
別的要求他能答應,但這個……
“放心,只要屬於我們夫妻的財產,我會和你平分的。你後半輩子的生活絕對無憂。”
許冰潔用力搖頭,“抱着一堆錢卻沒有了你,我怎麼活得下去?以後工作可能就是我唯一的寄託,你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嗎?不會太久的,等我稍稍立穩腳跟就和你去辦手續。”
她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幾乎委曲求全,宮峻肆擰眉想了想,最後點頭,“好,最多半年,半年過後,我們的婚姻就得結束。”
“謝謝,謝謝。”許冰潔感激地去握他的手,宮峻肆撤了出去,“能給你半年時間全因爲我們從小到大的情份,不要耍什麼心機,連最後的餘地都沒有。”
“……不會的。”
夏如水一直呆在總裁辦公室裡,因爲擔因許冰潔的傷而沒有走。她之所以沒有跟去洗手間,只是不想在這種時候還給兩人添什麼亂。
十幾分鍾後,宮峻肆回來了,唯獨不見許冰潔。
“許小姐人呢?是不是傷得很重?”她急問。
“沒什麼大事,她已經走了。”雖然這麼說,但他的眉頭壓在一起,顯然並不開心。夏如水再一次不安起來,“真的對不起,我該更小心些纔是,明明知道水燙……”
“這不是你的錯。”他果斷地打斷,走過來拉住她的手,“有件事,我需要和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他這副沉重的樣子,她一猜就沒好事,連心臟都拎了起來。
宮峻肆深斂了一副眸子,“許冰潔希望推遲離婚的時間,我給了她半年。這意味着這半年裡,我們不能訂婚更不能舉行婚禮。”
“這樣啊。”
坦白說,她並不想。
“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找她重新商量。”他作勢要出去。
夏如水拉住他,“還是算了吧。”他是頂天立地的人物,怎麼能出爾反爾?“只是,你確定半年後她會離婚嗎?”
“即使她不離,我們的婚姻也會結束,離婚並不只有一條途徑。”他的語氣堅定。夏如水不再亂想,“那就好。”
雖然有些惴惴不安,但她還是願意陪着他等。反正自己還年輕。
“如果是這樣,你會很委屈,沒事吧。”
“沒事。”她再度搖頭,心裡清楚宮峻肆是想毫無虧欠地跟許冰潔結束關係。無論從哪個角度說,許冰潔都是大病初歸,奔着他來的。即使她有錯,他也該把自己能做的做到極致,也就不負兩人從小到大和夫妻一場的情份。
她知道,宮峻肆並非表面那般冷血無情。
許冰潔自從找過宮峻肆後便沒有再出現過,一切回到了從前,似乎爲了彌被不能和夏如水舉行婚禮的虧欠,宮峻肆對她愈發體貼,甚至帶她去旅了一次遊。撇去了傲驕外衣,其實他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懂很多而且知道怎麼玩,夏如水從來沒有玩得這麼開心過,從夏威夷回來整個人都黑了一圈,但臉上也有肉了,精神特別好。
從登機到下飛機,宮峻肆一路拉着她的手,甜蜜都能滴出蜜來。到了別墅門口,他們看到了意外之客——許冰潔。許冰潔一臉歉意地站在那裡,看到他們走過來迎了過來,“對不起,這個時間來找你,明天是我的慶生會,公司舉行了慶生舞會,你能不能陪我去?”
她的眼裡流露出了可憐巴巴的光芒,“不用多複雜,露個臉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