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獨和這個小賤人聊?父親居然做出了這麼一個決定,莫不是他察覺了什麼,但是她們母女兩並沒有幹什麼啊,安雨夏和母親一樣,開始慌亂起來,除非,除非父親知曉了林捷徽的死亡真相,想到這裡她擡眼望向母親,母親和她一樣也是一臉驚慌。
“媽……”
見女兒表情有些不自然,李淑敏一個箭步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膀,輕輕側到她耳畔低語:“別怕,有媽媽在,不會出什麼幺蛾子的。”
安雨夏向來相信母親的本事,於是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隨即,李淑敏攔住了正準備走向安如暖的丈夫。
“你瘋了嗎?你忘記她是怎麼對雨夏,她害得咱們險些家破人亡,你怎麼能再一次容忍寬恕她,這樣究竟置我和雨夏於何地!”
要說現在還看不出來點什麼的話,安國民可就是完完全全的傻子了,他掙脫不過,一嘴巴子掄上了妻子的臉頰。
“媽!爸爸你怎麼可以打媽媽!”安雨夏驚叫一聲撲了過來,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母親,一雙大眼睛惡毒的盯着不遠處的安如暖。
從沒想到有一天,丈夫會對自己動手,並且還是因爲安如暖這個賤人,李淑敏捂着臉頰,眼睛裡碰射出熊熊烈火。
然而安國民無視兩人,徑直走到安如暖面前,顫巍巍的拉過她的手:“小暖,爸爸有話和你單獨說。”
父親的聲音裡,似乎帶了一分懇求的意味?安如暖驚詫不已,直接懵在了原地。
幾分鐘哦你發後,她似乎反應了過來,迎上父親有些哀求的目光,淡漠的開口。
“不必了,你的話,還是留着和她們說吧!”
她說完,指了指門口的李淑敏和安雨夏。
隨即她沒有想到,年過半百頭髮花白的父親,低三下四的求她:“爸爸知道,以前是爸爸不好,就當爸爸求你了……”
雖說之前的事情讓安如暖感覺到心裡一陣噁心,但看着父親憔悴的臉,他再怎麼畢竟也還是自己的父親啊,想到這裡,她點點頭。
看着病房門口的繼母,單獨談怕是不可能了,一行人走進了病房,安如暖動作輕柔的把安國民扶到病牀上,仔細的爲他蓋好被子,坐在一邊垂着眼瞼,面無表情的等着他開口。
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他開口,不同的是,有人坦然有人害怕.
許久,安國民沒有說話,總覺得和安如暖之間有了莫大的隔閡,讓他不知道如何開口,最終他清了清嗓子,沙啞的開口。
“我要修改遺囑。”
什麼!父親爲什麼會突然做這樣的決定,安雨夏猛的擡頭看向母親,李淑敏的臉色很不好看。
接着安國民有些掩飾不住蒼老的聲音,繼續開口。
“遺囑裡雨夏原本是我唯一的繼承人,,但是現在我改主意了,如果雨夏不是我的女兒,你們兩個就給我淨身出戶,一分錢都別想拿到!”
看到父親驟然改變的臉色,以及眼睛裡掩飾不住的怒火,安雨夏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安國民的這句話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不光母女兩人,連安如暖都愣在了原地,這麼說來,雨夏很有可能就不是自己的親姐姐,天啊這讓她怎麼相信。
反正窗戶紙已經被捅破了,李淑敏咬咬牙,與其這樣,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接着她氣急敗壞的盯着安國民的臉。
“你什麼意思?難道我這麼多年來的青春就白白浪費在了這裡嗎?”
終於原形畢露了,只是揭露真相,往往讓人難過,安國民雙目赤紅的盯着她。
“我待你,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只是掃地出門,已經算是仁慈了!”
“安國民我跟你沒完!”此刻的李淑敏徹底陷入癲狂狀態,像一隻掙脫牢籠的野獸一般撲了上來,死死的拽住安國民的領口。
“我跟你沒完,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她嘶吼着,尖叫着拉拉扯扯,活脫脫的一個瘋婆子,安國民的怒火越來越盛,氣的整個人都在不停的發抖,擡腳把就她踹到了地上。
“賤婦,安家容不下你這樣不要臉的女人,真是丟人現眼,我們還是早點離婚,免得讓安家成爲整個Z國的笑柄!”
離婚?居然要離婚,李淑敏一雙怨毒的眼睛盯着病牀上的安國民,猛然間她反映過來一旁的女兒,轉過頭去,只見女兒呆呆的看着自己。
“雨夏乖,你先出去,媽媽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同父親講,乖,你先出去。”
然而安雨夏不爲所動,她一步一步的逼近了母親:“媽媽,你告訴我,我到底是誰的孩子?”
聞言,李淑敏錯愕了一下,很快撩起臉頰邊的亂髮,努力做出一個微笑的表情。
“雨夏你說什麼呢?乖,你先出去,先出去好不好?”
母親究竟要隱瞞什麼,安雨夏緊咬嘴脣:“不我不走,你告訴我,我到底是誰的孩子,你說呀!”
她喊的聲嘶力竭,李淑敏見狀目光一變,擡手狠狠的揮了過去。
“啪”的一聲過後,安雨夏錯愕的撫上自己發燙的臉頰,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臉怒火的母親,二十多年以來從未對自己動過手的母親。
看到女兒有些受傷的目光,李淑敏心裡狠狠的疼了一下,但她表面上還是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連拉帶扯的將女兒推了出去。
被母親踉踉蹌蹌的推出房門,安雨夏整個人都呆呆的,腦子裡一直都回蕩着父親的話:如果雨夏不是我的女兒,你們兩個就給我淨身出戶!
父親的話擲地有聲,看起來不像是編出來的,那麼這麼多年以來,她究竟是誰的孩子,安雨夏靠着牆慢慢蹲下來,雙臂緊緊的環抱着膝蓋。
不多時,她看到地上一個高大的黑影,同時,一雙鋥亮的皮鞋映入她的眼簾,這是?
安雨夏刷的擡起頭,看到一張讓她魂牽夢縈,無比熟悉的臉龐。
“阿慕!阿慕,你總算來了!”像小時候的無數個瞬間一樣,她站起來撲進了男人寬大的胸膛。
原本白慕並沒有注意到她,只是本着擔心安國民刁難他的如暖,所以過來瞧一眼,冷不丁懷中撲進來一個安雨夏。
頗有些不耐煩的一把推開懷中的人,白慕皺了皺眉,嫌棄的撣了撣衣服:“安大小姐請自重!”
一天裡接二連三的各種碰釘子,讓安雨夏又羞又惱,不禁開口質問眼前無視自己的男人。
“怎麼,阿慕連你也這般無情嗎?你不要忘了,我曾經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說實話,對於這種無時無刻不用陳年舊事來進行道德綁架的人,其實是很煩的,白慕無心與她多言,只是透過玻璃窗想看看安如暖是否還好。
原來他心心念唸的只有安如暖那個小賤人,安雨夏見此,怨毒的瞪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隨後又換上溫婉純良的模樣:“阿慕,難道你把我們之間的那些過往全部忘記了麼?你說過會永遠愛我的……”
看起來安如暖那邊一切都好,對於身邊女人聒噪感覺厭煩的白慕直接一言不發的往旁邊挪了幾步。
“阿慕……”安雨夏跑上去正欲拉住他的袖子,這一幕被突然從病房出來的李淑敏看了個正着,她一把將女兒拽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