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僵持了許久之後 安如暖有些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不依不饒的開口道。
“車門打開,我要走!”
不料,男人聞言自嘲一般的苦笑一聲。
“果然,我看錯你了,安如暖,從頭到尾,你都沒有過良心!”
這句話差點就讓安如暖揭 竿而起了,她生孩子的時候,這個男人正在訂婚,怎麼就是她沒良心了,想到這裡她輕蔑一笑,隨後開口。
“怎麼,覺得這個時候的我不可理喻對不對,覺得我沒良心是麼?說吧你要多少錢,給個數我賠償給你!”
她的話說完,車廂裡面瞬間安靜了,許久,白慕感覺到胸口隱隱作痛,似乎是那日與父親對抗,本來舊傷還沒好,現在又總跑出來,所以沒有休息好導致的。
喉頭隱隱約約傳來腥甜的味道,他心中暗叫不好,同時用手捂住了胸口。
這一系列動作被安如暖看在眼裡,看着他緊皺的眉頭,安如暖沒由來的心中一慌,想也不想的就把手伸過去想要扶住他。
見到第一時間伸到面前的手,男人卻笑了,隨後,他擡起頭,認真的打量着臉上的緊張,然後幽幽的開口。
“安如暖,你怕是對狗,也是這樣的吧!”
聞言,安如暖的手尷尬的懸在半空中,她沒有完全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對剛剛的事情感覺到一陣羞憤,白慕似乎已經感覺到喉嚨口有東西要往上涌,嘴裡面的腥甜味道越來越重,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女人,心裡暗叫不好,隨手按下解鎖按鈕,然後開車門下車。
安如暖似乎還沒有明白過來要幹什麼,自己這邊的車門就被男人一把拉開。
隨後,男人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拽住她的胳膊,粗暴的將她拽下了車。
一個趔趄,安如暖差點摔倒在地,努力的控制了一下身體平衡,然後不假思索的吼出聲。
“白慕你幹嘛?你是不是有病啊!”
無視她憤怒的咆哮,男人沒有多言,直接坐回了駕駛室。
撣了撣身上的土,順便又整理了一下衣服,安如暖拎着包頭也不回的離開。
面前是一片車流,她一邊在心裡罵着白慕,一邊看着車要去到對面去。
就在她即將穿過馬路的時候,一輛失控的小轎車疾馳而來,直直的撞向她,安如暖只來得及回頭,看到那輛車如同鬼魅一般衝過來,大腦皆是一片空白。
完了完了,孩子怎麼辦?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有人在身後猛的拽了她一把,緊接着她就撲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後邊的車飛速衝過,同時還留下了司機的一句怒罵。
“你會不會走路,找死啊?”
驚魂未定的安如暖,一點一點仰起頭這纔看清抱着自己的還是那張熟悉的面癱臉。
隨後,男人一把甩開了懷裡面的她,扶着旁邊的一顆大叔,“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他這是在救她,原來他是關心自己的,可是那座小島,他爲什麼不來呢?明明知道自己在那裡過得渾渾噩噩,生不如死!
想到這裡,她一步一步走過去,看着面前的男人,積壓許久的情緒在一瞬間爆發。
“你爲什麼關心我,你剛剛就應該讓那個車把我撞死的!你現在關心我有什麼用?白慕,我有時候是真的看不懂你,當你父親把我囚禁在島上的時候,你在哪裡?我不相信你會找不出來地方?連姐姐那件事你都能查清楚,怎麼可能查不到這個?”
見她句句逼問,白慕咳嗽了幾句,這纔將真相合盤托出。
“我找過你,一開始怎麼也找不到,後來知道你在島上,可是所有來往的船隻,都是父親管控,我根本找不到機會,直到那天晚上,我們好不容易踏上小島,你卻已經被人帶走了,島上的其他人全部死掉了……”
聽他這麼說,安如暖退後一步,不停的搖着頭。
“不可能的,不可能,你在騙我,對,你在騙我!”
見此,男人粗暴的將語無倫次的她拉入了自己懷中。
“我沒有騙你,安如暖,就算有一天我欺騙了全天下的人,也不會騙你,你知道我對你是什麼樣的感情,就算是所有人都不理解我,但是你是知道的!”
他搖晃着她的肩膀,似乎這樣能使她清醒一點。
然而接下來的安如暖,愣了片刻,還是推開了他,嘴角是淺淺的笑。
“白慕,你真是找了一個這麼好的藉口呢!我都差點相信了你知道嗎?但是,我生產的那天,你和夏知秋明明在舉辦訂婚禮,伯父那麼好面子,怎麼可能讓你舍下嬌羞的未婚妻私自跑出去呢?別逗了。”
明明就是真相,可爲什麼她就不肯相信呢?男人再次拉住她的胳膊,表情看上去很是無奈。
“你知道我不會騙你的,咱們這麼多年過來,我白慕是怎樣的人,你不是應該最清楚的嗎?”
聞言,安如暖苦澀的笑着搖搖頭哦i。
“是啊,因爲清楚,因爲相信,所以活該被一次又一次的欺騙,白慕,現在無論你說什麼,都已經沒有意義了,我們兩個沒有辦法回到過去!”
一拳頭捶在旁邊的樹幹上,細細的血絲很快就從皮膚裡冒出來,男人如同沒看見一般,面容一瞬間變得有些扭曲。
“安如暖,你沒有心,我所做的一切還不是因爲你嗎?你難道以爲,我那麼像和夏知秋訂婚嗎?如果我一直願意的話,父親犯得着三番五次做你的思想工作讓你放手嗎?”
“可是到後邊,一切都不一樣了,你被抓走了,如果我不和夏知秋訂婚,你已經死了,已經在生產那天就被人害死了,安如暖你到底要我說的多清楚才肯相信呢?”
面對眼前男人的咆哮,她心裡有過一瞬間的動搖,但是很快又被懷疑和警惕填滿。
“我爲什麼要相信你呢?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怎麼會知道你所說的這一切是真是假?你們是不是都當我容易騙啊?要不是上了夏知秋的當,我的兒子就不會被你們搶走!”
下一秒,男人上前,伸手扣住了她的下巴,一字一句的開口說道。
“你給我聽好了,夏知秋從來都沒把我的病治好過,所以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我心裡永遠都只會有安如暖你一個人,我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這樣的話,只對你一個人說過。”
安如暖扭過頭,望着街上來來往往的車輛,眼眶裡一陣溼 潤,但是她很快就把眼淚憋了回去,轉過身看着他,臉上帶着幾分笑意。
“晚了,白慕,我們回不到過去了,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分手嗎?之前我一直沒有答應,現在,我正式宣佈,我們兩個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