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白慕醒來的時候發現整個病房空無一人,自己孤零零的躺在牀上。
而昨晚趴在牀邊的安如暖居然消失不見,甚至連同牀頭櫃上的手機,包包都跟着一起消失了。
腦子裡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她逃跑了,又和上次一樣不顧自己的身體就逃跑了,搞得自己滿大街找她。
隨即他坐了起來,環視着病房裡的一切,不禁覺得孤獨又憤怒。
她怎麼可以一言不發的就離開,還是悄悄離開!白慕覺得胸膛裡一陣陣發悶,一時間連氣都透不過來。
不行,無論如何,他要把她找回來。
想到這裡,白慕掀開被子翻身下牀,頭部傳來的眩暈感讓他差點暈在地上。
正當他準備多門而出時,被過來例行查房的護士長攔了回來。
“你幹什麼!身體不好不要隨便亂跑!”
“走開,我要去找人!”白慕眼中燃起熊熊烈火。
見他態度強硬,護士長也生氣了,衝身後準備帶去其他病房的兩個男護工揮揮手。
“把他給我帶回病房!”
如果換做平時,這兩個護工他根本不放在眼裡,只是此刻身體虛弱,根本不是對手,只好任憑護工把他帶回病牀。
“現在的人都怎麼回事兒,自己的身體都上點心!”護士長簡單量了一下 體溫就離開了。
接着就聽到她在吩咐其他人:“把這房裡的病人給我看好了,要是擅自跑出去出了什麼事情,醫院擔不起那個責任!”
見此,白慕煩躁不安的躺倒了牀上,眼角餘光掃過了牀頭櫃,看到上面一張不起眼的小紙條。
“我回去一趟,給你做點早餐帶過來,醒來就好好休息,不要亂跑,我很快就回來。—如暖”
看完紙條上的留言,白慕這才鬆了一口氣,剛剛他真的覺得頭暈目眩,心臟都好像缺失了一塊。
手裡攥着紙條,他看着潔白的天花板,不由得傻笑了起來。
此時,葉子文戰戰兢兢的推開了門,先是透過細細的門縫向裡看了一眼,確定只有白慕一人時,才大膽的走了進來,雙手插兜,看着病牀上的男人。
“傻笑什麼呢?你以前可不這樣的,來,你說說,是不是和嫂子有了什麼新的進展了?”
看到他湊上來的一張八卦臉,白慕不易察覺的把紙條攥在手裡,冷哼了一聲翻了個身。
然而葉子文早就注意到紙條了,大大咧咧的坐在了牀邊:“你藏什麼藏,我早就看見了,好好的一個老爺們在這呵呵呵的傻笑……”
他的話說到一半,就看到白慕的雙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於是換上了訕訕的笑。
“那個,我的意思是,這樣挺好的,嗯,挺好的。”
等白慕再次扭過頭去,他笑容盡失,心裡直犯嘀咕:每天都是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因爲他昨日兩次出現壞自己和如暖的事情,今天過來明顯是要八卦,白慕翻了翻眼皮,根本懶得理他。
氣氛一時間貌似有些尷尬了,葉子文忽然想起了什麼,沒好氣的推了他一把。
“我說白大少爺,在醫院你能不能安分一點兒,好好的病房不待着,到處亂跑,你自己說說,這都多少次了,你在這樣下去,我這個主刀大夫就要收拾包裹滾蛋了,你這是踢我飯碗啊……”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自己是在對牛彈琴,對方根本不搭理他。
安靜了沒幾分鐘,白慕忽然坐了起來,葉子文嚇了一跳,往後縮了縮,一臉的警惕。
“你幹嘛?你不會是想要打我吧,你說這多大點兒事你至於嗎?”
看着葉子文一臉的警覺,白慕脣邊勾起了一抹詭異的微笑。
“兄弟,你酸不酸?”
“什麼?”葉子文摸不清頭腦,詫異的打量着表情詭異的白慕。
白慕單手撐着下巴,玩味的打量着他,一字一句的開口。
“我是說,你整天吃我和你嫂子的狗糧,酸不酸?單身狗!”
那有這麼說人的,葉子文雙手叉腰一陣惱火。
“單身狗咋啦,單身狗吃你家米啦?”
“切……”白慕在鼻子裡哼了一聲,表達了自己深深的鄙視,再次轉過頭去。
“你說說你,乾的這叫人事兒嗎?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葉子文坐在牀邊一臉幽怨的喋喋不休,但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彷彿對着空氣說話一樣,牀上的男人甚至已經開始打呼嚕了。
另一邊的醫生辦公室裡。
安如暖正在按照流程檢查着身體,檢查完畢,醫生坐在辦公桌後面填寫着信息。
忽然,推了推眼鏡,醫生一臉嚴肅的看着她。
“從目前的情況看來,你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這段時間注意保暖,對了還有腳踝,按時敷藥,近期不要做劇烈運動。”
聽着醫生的話,安如暖連連點頭,一條一條的記下來。
醫生看了一會手裡的材料,忽然開口問道。
“你和VIP病房的白總是什麼關係?”
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安如暖微微有些詫異,擡起頭來,剛好和醫生的目光對視。
“您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呢?”
隨後醫生合上筆帽,擡起了頭打量着她。
“我不管你們兩個什麼關係,這裡是醫院,你們兩個有什麼收斂一點,白總可是病人,你們這樣來來回回折騰,不但會擾亂醫院秩序,而且也不利於病人恢復。”
這話聽上去沒什麼毛病,細細想來,似乎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不過安如暖沒有多想,拿過了檢查單就準備出去。
她還沒有走出門,就聽到身後的醫生再次開口說道。
“像你們這樣的女人,我可見多了,我們醫院VIP病房從來住的都是尊貴的病人,總會有女人各種找藉口接近,死纏爛打,你最好收斂一點!”
“對了,我好像在什麼新聞裡看見過你,好像是謀殺親姐?還坐牢了?”
這話,分明就是在嘲諷,安如暖手裡的檢查單被她一下子揉成了一個紙團,她吸了一口氣,轉過身來,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
“是麼?我個人覺得,作爲一個醫生來說,你管的似乎太多了點,我和他什麼關係,輪不到你在這裡指手畫腳!再者,誹謗我殺人,你難道就不怕我把你告到法庭麼?”
醫生似乎沒想到她敢直接了當的懟回來,一下子愣在了那裡。
隨後辦公室的門傳來一聲巨響,安如暖毫不客氣的摔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