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佈會在一片讚歎和矚目裡,落下了帷幕,安如暖只覺得自己腿都要僵了,臉上一直保持着微笑,肌肉也有些不靈活,坐在車裡皺着眉頭,彎下腰一個勁兒的捏腿。
隨後上車的白慕注意到這個細節,急忙伸了手過來要幫助她。
哪知安如暖卻有幾分不悅的把他的手推了回去,白慕心中不禁一陣哀嚎:好好的這又是怎麼了。
接着,再無奈的看了她許久之後,白慕還是忍不住,湊過來推推她。
“如暖,你怎麼了?”
女子朝旁邊挪了一下,神色似乎有些不太好。
白慕沒有在意這個細節,只當她在鬧小脾氣,於是伸手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怎麼樣?今天的這場發佈會,你應該很感動吧?”
感動?安如暖坐直了身子,奇怪的打量了他幾眼,然後一把打掉了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
這種方法是很好,在衆人面前澄清了真相和事實,只是於她自己,卻感覺到一絲難以接受,彷彿整個人被扒的光溜溜的,所有的事情全部展現在衆人面前,讓她心中有些不舒服。
見安如暖的舉動似乎是真的生氣了,白慕一時間也摸不着頭腦,只好閉上嘴巴,規規矩矩的坐在旁邊。
沒過多久,安如暖終於開口說話了,只是語氣裡略微有些責怪。
“今天的事情,你自己不覺得諷刺麼?之前你大張旗鼓的把我抓進監獄,指責我是殺人兇手,鬧得滿城風雨,現在又站出來澄清一切,你不覺得很荒唐麼?我只想過平靜的生活,我不要自己整天被大家指指點點的你明白嗎?”
原來她惱怒的是這個原因,或許是自己的方法有點太過於直接欠佳,不過總歸也是爲了她好,就算是她生氣,白慕也覺得沒什麼。
“我只是想解開誤會,不希望你被大家誤解。”
聞言,安如暖擡起頭,平靜的雙眸望着眼前一臉堅定的男子。
“可是我要的是平靜的生活,事情已經過去,真相是什麼,你我心裡清楚就好,沒有必要在公衆面前大張旗鼓的去澄清,這些事情,對於我來說,又何嘗不是傷疤呢?被一次一次的揭起來,也會很疼的。”
雖然是這樣,但是他還是不後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隨後兩人再沒有言語,沒過多久,車子在小區樓下停了下來,白慕首先下車,走到另一邊幫安如暖打開車門,伸出了右手
見此,安如暖似乎感覺到他有什麼事情,但最終還是把手放在他寬大的手心裡。
在她剛剛下車的時候,白慕忽然單膝跪地,取出了一枚戒指。
那枚鑽戒在陽光下亮閃閃的,在天鵝絨的黑色首飾盒裡顯得格外好看,安如暖愣住了。
白慕依舊保持着姿勢沒有動,他的眸子裡充滿了期盼和光亮,把戒指舉到她的面前。
“如暖,嫁給我吧!”
突如其來的求婚,安如暖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幕是真的,說實話,幾年前她曾做過好多次這樣美好的夢境,只是那些夢境,最後被姐姐和他親手打得粉碎。
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催促着,鼓動着她去接過那枚戒指,只是理智又告訴她不能收,畢竟,他們兩個之間,不會長長久久的走下去了。
安如暖臉上的掙扎和猶豫不覺落在了白慕眼中,她居然會猶豫?這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之中,他不禁臉上閃過一絲失望。
見兩人僵持,李知走過來輕輕勸道。
“少夫人,您就答應吧,白總對您的心意天地可鑑,您還猶豫什麼呢?”
聽到這話,安如暖的手一點一點的伸過去,在觸碰到那枚戒指時,卻觸電一般的縮了回來。
不行,她不能答應!
就在她提着裙子想要轉身時,白慕粗暴的拉住了她的胳膊,安如暖回頭,只看得見男人陰沉的臉色,他不由分說的把戒指套進她纖細的手指,隨後壓抑着怒火開口。
“這件事兒,由不得你!我不管你有什麼樣的理由,咱們兩個之間的事情,鐵板釘釘,不會改變!”
他這是赤果果的強迫,冷冽的目光扎得安如暖渾身難受,她甩開他的手,就要取下那枚戒指。
時間彷彿在一瞬間凝固,白慕的目光停留在她的指尖,在她憤怒的目光裡,男人略帶威脅的丟下一句話。
“你敢摘掉試試看,我能做出來什麼事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看到他目光裡的威脅,安如暖只好妥協,指間的那枚戒指,如同是給她量身打造的一般。
進屋脫下有點累贅的禮服,安如暖癱在沙發上微閉着眼睛,感覺到一陣舒適與放鬆。
忽然,傳來了規規矩矩的敲門聲,正在脫西服外套的白慕回身和安如暖對視了一眼,淡淡的開口。
“坐着別動,我來開。”
語畢,他將外套掛在大衣櫃裡,走上前拉開了門。
來人不是別人,卻是白慕的父親,這下,連白慕也有些意外。
“爸,你怎麼來了?”
白軒庭沒有說話,徑直走進來打量着房子裡的一切,目光掃視到沙發上半躺着的安如暖時,目光一緊。
嘴巴張得能塞下雞蛋的安如暖這才反應過來,急忙站了起來。
“伯父好。”
不過白軒庭只是瞟了她一眼,隨後把目光停留在了白慕身上。
“怎麼?聽說你最近都待在這裡不回家了?”
父親一開口,空氣裡就瀰漫着濃濃的**味,白慕覺得奇怪,但下意識的還想分辯。
只不過白軒庭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而是擡高了聲音繼續訓斥道。
“你看看自己像個什麼樣子!今天的發佈會,那麼多的嘉賓到來,你倒好,把它整成自己的表白現場了嗎?你真是丟我白家的臉面!”
這話看起來在斥責白慕,其實無形中也相當於打了安如暖一個耳光,她心知肚明,白軒庭是不贊成兩人之間的事情的,思索再三她還是決定開口。
“伯父……”
她剛喊出聲,白軒庭就頭也不回的打斷了她的話。
“安小姐好自爲之,我這是在處理我白家的家務事,沒必要一個外人插手!”
見她還要開口,白慕將她推到臥室,同時反鎖了門。
盯着眼前倔強的兒子許久,白軒庭淡淡的說出兩個字。
“跪下!”
聞言,白慕一聲不吭的跪在了地上,只是臉上已經是倔強的表情。
“你錯了沒有?”白軒庭口氣緩和了一些。
“沒有!”兒子的話很堅定,沒有絲毫猶豫。
於是,父親一揮手,一記重重的耳光就甩了過來,在空氣裡發出清脆的響聲。
“錯了沒有?”
面對父親再次質問,嘴角已經出血的白慕依舊不爲所動,整個人跪的筆直。
“沒有!”
白父怒不可遏的連扇了好多個耳光之後,看到兒子還是握緊雙拳,目光坦然,不禁氣的全身發抖,指着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這個混賬,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