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了閨蜜的電話,安如暖心裡有些微微的愧疚感,再看像紅木桌子後正在翻動文件的白慕,他手指修長,眉頭緊蹙,低着頭一頁一頁的翻着文件。
這樣的場景看起來很美好,讓人不禁浮想聯翩,希望整個餘生都這樣慢慢走過。
很快就發現了安如暖在偷偷盯着自己,白慕擡眼疑惑的一瞥,繼而又繼續讀着文件,心裡感覺到一陣愉悅,臉上的神情也顯得分外輕鬆了。
見此,安如暖咬了咬脣,幾次欲言又止,後來她還是索性開口了。
“那個,你的額頭……”
額頭?白慕伸手一摸覺得一陣刺痛,,正在這時,李知又捧着一摞文件進來,見他這樣子,急忙賠罪的開口。
“白總,我怎麼把這事兒忘了,我現在去把家庭醫生叫來!”
語畢他急急忙忙放下東西要出去,白慕看着手上嫣 紅的血跡,皺了皺眉。
“不用,給葉子文打電話,叫他趕緊過來一趟。”
嘖嘖嘖,安如暖翻了一個白眼,看個病還要專程請一趟葉醫生,搞得和絕症一樣。
小小的動作落入白慕嚴重,他一時興起,悄悄的來到她身後,低低的開口。
“你看起來,似乎很鄙夷我?”
冷不丁藏在背後嚇人算是什麼手段,安如暖拍了拍胸脯,轉過頭去,就直直碰上了白慕的鼻尖。
兩個人面對面,鼻子緊貼在一起,男人的眼神頗爲戲謔,他一手攔住她的腰,整個上半身俯下來。
此刻安如暖臉上有一閃而過的的小驚慌,胸口也砰砰砰的跳動起來。
兩人對視良久,屋子裡氣氛曖昧,正當兩人要發生點兒什麼的時候。
門口突然站了一個人,原來是妖嬈的李華敏。
這時,她用一種高高在上的眼神打量着安如暖,表面平靜,實則內心將安如暖罵了千百遍了。
這賤人,居然還敢再踏進白家大門,真是不要臉。
“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安小姐來了啊!”
她的話裡明顯帶着一絲嘲諷,白慕的目光停在一份文件上,整整幾分鐘。
“她可以隨意進出白家大門,似乎不需要徵得你的同意。”
見白慕毫不留情的懟了回來,李華敏的表情就有一絲難看了。
她畢竟是堂堂白家的夫人,沒想到白慕居然如此不給她留情面,處處爲了這個賤人打擊她。
“我呢,沒有詆譭安小姐的意思,只是你也同我們家阿慕離婚了,離婚之後就應該保持距離,而不是三番五次的上我們家來,這樣,傳出去了,兩邊啊都不好聽。”
“啪”紅木桌子上一聲脆響,白慕摔掉了手中的文件夾,十指交叉,擡頭打量自己的這位繼母。
“我想,這事兒與你無關。”
聽到白慕不緊不慢的一句話裡似乎帶着威脅,李華敏二話不說開始示弱。
“阿慕,我再怎麼也是爲了白家着想,希望你能理解我。”
理解?這下可是有意多了,白慕往身後的紅木椅背上一靠,擡眼看向表情微微難看的繼母。
“你自己幹了什麼?清楚吧!”
這分明是一句質問,李華敏垂眸思索,她最近一直小心謹慎,甚至連白軒庭都不知道,他怎麼會?
這就對了,繼母神情緊張,心中明顯有鬼,那就證明消息準確。
“你在外面欠了多少賭債,我爸知道麼?”
聞言,李華敏一下子大驚失色,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白慕,這個人如此可怕,爲什麼他居然會什麼都知道!
白慕早料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直接在桌上一大堆文件裡抽出一個文件夾扔到了李華敏腳下。
見此,李華敏稍稍猶豫後,撿起那份文件夾,直覺告訴她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顫抖的手指將問價一頁一頁的翻過去,臉上變得發白驚恐,她一把合上了文件,像看一個怪物一般瞪着白慕。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這女人有時候感覺也很愚蠢,白慕不屑的搖搖頭,淡淡的開口冷笑。
“整個Z國,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他果真是一個可怕的人,李華敏惱怒的瞪了一旁的安如暖一眼。
見繼母還是一臉不甘心的樣子,白慕起身走了過來。
“白家,爺爺定下家規,不許任何人接觸賭博,你呢?”
今天到底是什麼倒黴日子,輸了不少錢,還被白慕察覺,李華敏的手攥的緊緊的,指甲都掐進了手心,當務之急,是不能被丈夫和白老爺子知曉這件事情,否則……於是她很快換了表情,陪着笑說道。
“那個,阿慕,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你千萬不要和你爸爸和爺爺說,就當我求求你了!”
原本白慕是懶得管這些事情的,畢竟他與繼母只需要保持到井水不犯河水就行,只是她屢次找安如暖的麻煩,讓他有些惱火。
能嫁入白家,李華敏自然也不是什麼平庸之輩,她瞬間參透了其中的情況,急忙笑着像安如暖賠罪。
“小暖啊,阿姨並沒有針對你的意思,只是擔心你們兩個出問題,所以就……”
這轉變也太快了吧,安如暖打心底裡佩服,同時也驚訝於白慕的手段,好像萬事都在他的監控之下。
場面比較緊張,李華敏額頭直冒了冷汗,當下無心與他們爭吵,只想儘快走開,於是笑着擺擺手,轉身往門口退去。
正當她走出門口時,背後傳來幽幽的警告。
“你最好注意一點分寸,否則,我也不知道會幹出來什麼事兒。”
門口的李淑敏剛剛緩過來的一口氣,一下子又被這句話氣的半死。
隨後,兩個人就聽到門外複式樓梯上傳來李華敏泄憤一般的高跟鞋聲音。
一場衝突被白慕輕輕鬆鬆化解,之前在白家的時候,李華敏也總來找自己的麻煩,羞辱和打罵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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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情況,想必白慕心裡都是清楚的,只是他默許了李華敏這樣對自己,所以一次也沒有幫過她。
想到這裡,安如暖心裡又浮上一抹淡淡的憂傷。
擡眼看過去,始作俑者此時端坐再那裡繼續看文件,波瀾不驚的表情好似這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般。
收回目光,安如暖低頭擺弄着衣角,心裡百味雜陳,今天這種狀態,他的確是爲自己解了圍,並且順利的和李華敏結下樑子。
只是,她的內心忽然有一些動搖了,至少在這一刻,她又重新產生想要和白慕複合的想法。
很快,她就被自己這荒謬的想法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