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聽好了,算我求求你了,別再給我打電話了好嗎?”
安如暖恨不得把手裡的手機一下子摔個四分五裂,不過下一刻她就聽到某人不屑一顧的笑了。
“怎麼你就這麼害怕我?難道是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嗎?蘇儒風吧,安如暖,你的眼光真的很差勁……”
沒等他把話說完,安如暖就氣急敗壞的打斷了他。
“你是不是有病,我看上什麼樣的男人好像已經跟你沒有關係了吧!白慕,我請你不要在無理取鬧了好不還,這樣真的很幼稚!”
“哦,是麼?我沒有覺得。”
這人真的要把自己氣死,安如暖捏捏拳頭,忽然想到了夏知秋不久前發來的那條短信,於是語氣很快就變得柔和起來了。
“對了,差點忘記了呢,你還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好嗎?沒幾天就要舉辦訂婚宴了,我可提前祝福你和夏小姐,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語畢,她的脣角浮現出一抹微笑,想必現在那一頭的男人一定是暴跳如雷的吧。
果然,電話裡一下子安靜下來,就在她即將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一個男聲在耳邊炸響。
“安如暖,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計劃達成,安如暖強壓着笑答道。
“我沒有啊,我只是就事論事,而且,我也是祝福你,不管從哪一點上來說,都沒有什麼過錯,所以……”
“我知道你是爲了那個男人,不過你不要忘了,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呢!至於蘇儒風我有的是法子對付他,你警告他一聲,以後出門最好小心點兒!”
接着,手機裡傳來“嘟嘟嘟”的忙音,顯然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放下手機,安如暖對着牆壁,嘆了一口氣,轉過頭時,卻看到了站在樓梯口的三個人。
不是其他人,正是司老太太,傭人和蘇儒風。
老太太抓着扶手一邊慢慢走下來,一邊緩緩開口。
“我說你怎麼這麼久都不進屋子,原來是和那個姓白的打電話,暖暖,我現在說的話,你都當耳邊風對嗎?”
把手機背到身後,安如暖咬着嘴脣,搖了搖頭。
“外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在她試圖解釋的時候,老太太已經走到了她面前,毫不猶豫的一巴掌扇了過去。
“你就這麼甘心被他騙了,還幫他數錢嗎?儒風可是司家的大恩人,你們已經確定了關係,把自己的男朋友晾在一邊,和那個無情無義的男人打電話,這是你應該做的嗎?”
“實話給你說,我最煩姓白的,全家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你到底要我這個老婆子怎麼做,難道跪下來求你們不要再來往嗎?”
說着,老太太捂着胸口,驚天動地的咳嗽起來。
見此,安如暖急忙上前想要幫她順順氣,不了餘怒未消的老太太一把推開了她的手。
“一邊去,我沒有這麼傻的外孫女!”
老太太年輕時的威嚴猶在,安如暖被推了一個趔趄,差點倒在地上。
好在蘇儒風眼疾手快,敏捷的出手扶住她,然後轉向老太太。
“外婆,您就不要責備小雨了,這又不是她的錯,小雨以後會慢慢轉變過來的,所以外婆,消消氣吧!”
沒有人知道,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他是怎樣的心如刀割。
見此,安如暖擡頭看向蘇儒風,只來得及看到他臉上的溫柔,心中不免一陣愧疚。
“儒風,謝謝你。”
聞言,蘇儒風笑了。
“你不用對我這樣客氣,我說過的會保護你一生一世。”
“叮”的一聲,手機收到了一條短訊。
點開一看,安如暖心中一緊,短信是李知發來的,只有簡短的一句話。
“白少危險,速來白家。”
見此,她擡頭看了一眼還沒消氣的外婆,然後把蘇儒風推開。
“對不起,我有要緊的事情先出去一趟!”
在幾個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開門跑了出去。
哐裡哐啷的一陣響動,老太太把手裡的柺杖都丟下了樓梯。
“你看看,越來越不想樣了!”
隨手打了一輛車,安如暖看了一眼時間。
“師傅我有急事,白家別墅,麻煩快一點兒!”
“好嘞!”
出租車司機一打方向盤,整個車風馳電掣一般很快就在白家別墅前面停下來。
門口的傭人應該是事先就被提醒過,見她到來,馬上打開了門。
整個別墅裡都很安靜,夏知秋似乎都不在家,她緩緩走上樓,推開那扇熟悉的臥室門。
隨着她走進去,病牀旁邊的人馬上扭過了頭,看到是她以後,反而還嘲諷般的一笑。
“安小姐總算是來了,我本以爲還要備下八擡大轎請你過來呢?”
聽出話裡的諷刺,安如暖沒有多說,走過來看了一眼牀上雙目緊閉的男人。
“他這是怎麼了?”
以前一直關心她的李知,這個時候卻完完全全表現出了厭惡的情緒。
“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小門小戶的女人能有多好,以白總的身份,娶了你的話,你真的是人生贏家,而現在呢?我跟了他這麼多年,從未見到過因爲一個女人,他就把自己搞成了這樣。”
看着男人熟睡之間還皺着川字眉,安如暖心中的某個地方坍塌了一塊,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正鋪天蓋地而來,迅速佔據了她的整個胸膛。
小心的伸出手摸上去,滾燙的觸感傳來。
“這是怎麼回事兒,他怎麼又發燒了,怎麼這兩年以來,總是發燒?”
聽到她的問話,李知卻翻了個白眼,平靜的答道。
“你還有臉開口問,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安小姐,白總這樣的男人你打着燈籠都難找,他爲你付出那麼多,難道你不也應該體諒他嗎?但是你沒有,只知道一個勁的傷害他,連我一個局外人都覺得難過。”
對於李知的指責,安如暖沒有辯解,許久才緩緩開口。
“你不明白,李知,你總有一天會明白我是什麼意思。”
“難道我現在還看不明白嗎?白總一廂情願,安如暖你一點資格都不夠!”
原來周圍的人已經都這樣看她了,只是兩個人之間的紛爭,她也不能拿出那些想法和證據給李知看,只好閉上了嘴巴,一言不發。
猜測她是心虛,於是李知繼續說了下去。
“你知道嗎?夏小姐就不一樣,作爲一個未婚妻,她甚至擔上了妻子的責任,那天雨夜裡,是她開車跟着白總,並且將人帶回去的,白總這樣爲你考慮,用情至深,安小姐,我覺得很不值。”
此刻的安如暖只是握着病人的手,垂着眼瞼,完全沒把李知的那些話無視掉了,此時她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沒準兒還會越描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