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抱着貓正要返回屋子,卻還是有幾分不放心的回頭跟着走了幾步,然後就看到遠處那個踉踉蹌蹌的背影,雨傘早就被她丟掉,此刻應該如落湯雞一般了。
抱着貓的男人走過去,撿起了地上那把紫色的雨傘,心中卻是百味雜陳,想了想終歸還是不放心的打給了王雅君。
電話迅速被接通了,裡邊穿出女人的聲音。
“請問你找誰?”
有那麼一秒的沉默,男人繼續往下說着。
“我,白慕,你能不能幫個忙,現在下這麼大的雨,如暖她自己跑掉了,就在金華公寓這一塊,你看……”
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比較緩和,但是下一刻的王雅君還是炸毛了,不管不顧,噼裡啪啦就是一頓罵。
“你怎麼回事兒?她爲什麼會和你在一起,我看你他媽的就是腦子有問題吧!你知不知道她是一個孕婦,外面瓢潑大雨,你讓她一個人走掉……”
聽着王雅君暴怒的叫罵聲,他一句話都沒說,直到最後纔開口。
“抱歉,我也不是故意的!”
“抱歉有個屁用!我告訴你,要是她今天有個三長兩短,老子跟你玩命信不信!”
下一秒,電話裡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懷裡的貓開始瑟瑟發抖,於是他回頭抱着那隻貓上了樓。
其實,他心裡比任何人都想去保護她,只是無奈於現實所迫,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無用,除了帶給她痛苦以外,好像什麼都做不了。
披上衣服,拿上手電,帶着雨衣的王雅君低低的罵了一聲,就急忙往街上跑去,此刻已經黃昏十分了,再加上下雨,光線就變得很暗,她沿途焦急的尋找着那個熟悉的身影,一邊跑着,一邊大喊着女人的名字。
焦急的打了無數個電話,全部都是無人接聽後,王雅居有些慌了一邊尋找一邊拉住路人詢問有沒有見到一個穿着長裙和薄紗外套的女人。
經過她孜孜不倦的尋找之下,終於通過一名路人的指點,找到了倒在一顆大樹下面,神智有點不清楚的女人。
見到這一幕,王雅君急忙跑過去,手忙腳亂的給她穿上雨衣,然後看着全身溼透的她教訓道。
“你呀你,要我怎麼說你呢?你是頭不合適了嗎?非要去找那個渣男,看看把自己都搞成什麼樣子了,那個渣男他管過你嗎?”
不過下一秒,她就發現安如暖的狀態有些不對,她倚靠着樹幹,在路燈的照耀下臉上紅撲撲的,嘴裡還嚷嚷着熱。
這樣子,該不會是發燒了吧?王雅君擔憂的撫上她的額頭,滾燙額觸感傳來,下一秒觸電般的縮回了手,然後拍拍她的臉頰。
“醒醒,不要睡了,你發燒了,這裡打不到車,我還是把你背到路邊吧!”
隨後,王雅君一咬牙,背起了已經開始說胡話的女人。
“白慕就是個王八蛋,我給你說,你那麼喜歡他,愛他那麼多年,他最後是怎麼對你的,難道你看不出來嗎,爲什麼我就不能選擇放棄呢?暖暖,你值得更好的,而不是在一棵樹山上吊死!”
“我現在覺得你就是全天下的頭號智障,被人賣了可能還給幫忙數錢呢,這個王八蛋一開始就不是什麼好人,姑奶奶我非得找人揍他一頓不可。”
面對王雅君的叫罵,背上的女人一言不發,似乎安靜的過了頭兒,隨後,她慢慢的開口,聲音裡略顯疲憊,同時嗓子也有幾分沙啞。
“我要放棄他了,我不想愛他了,這種哦你發感覺太痛苦了,這輩子都不想再來一次了。”
語畢,她把頭埋到王雅君的頸部失聲大哭。
兩人來到路邊,王雅君快速的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王雅君的公寓裡。
安如暖裹着被子躺在臥室的牀上,還在瑟瑟發抖,嘴裡不停的嘟囔着。
“冷,我冷……”
坐在牀邊的王雅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覺得又辛苦又難過。
直到後半夜,看着安如暖沉沉睡去,她在窩在旁邊的沙發上準備將就着過一晚上。
就在此時,手機鈴聲打破夜裡的寂靜,她接起了電話。
“雅君啊,你快過來,你爸爸出事兒了!”母親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着急。
聞言,王雅君騰的一下坐了起來頓時睡意全無,她猶豫着看了一眼牀上的已經熟睡的安如暖,抓起包包就跑出了門。
安如暖醒來的時候,房間裡一片漆黑,她只覺得整個人又開始發燙,意識混亂的看着周圍的黑暗。虛弱的喊出一句。
“雅君,雅君?”
在她喊了數次之後,很快就意識到一個問題,屋子裡可能並沒有人,只是她燒的難受,口腔裡都是一片乾燥,於是慢慢的擡手摸到了電燈開關。
熟悉的燈光充滿整個臥室,直覺告訴她屋子裡只剩下了自己,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還沒有停。
猛然間,窗外一聲巨響,一道閃電劃破夜空,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狂風,沒有關嚴實的窗戶被風吹開。
冷風夾雜着冰涼的雨點吹進來,同時落地的窗簾上下飛舞着。
她撐着肚子艱難的起身想要關閉窗戶,就在此時,震耳欲聾的雷聲響起隨着這一響,屋子裡的光瞬間滅掉,重新歸爲一片黑暗。
安如暖嚇得身子一僵,腿碰到了茶几上,整個人差一點就撲倒在地,戰戰兢兢的縮在牀上,她驚恐的看着窗外的電閃雷鳴。
哆哆嗦嗦的摸過手機準備給王雅君打電話時,她這才發現手機已經沒電l。
從小就害怕打雷,再加上房間裡空無一人並且停電,所有恐怖元素都齊聚了。
捂着耳朵縮在被子裡,外面每響一聲她都要發抖好久,就在她心驚膽戰,意識逐漸模糊過去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男人聲音。
“如暖,如暖你醒醒,你還好嗎?如暖……”
在最後一刻殘存的意識裡,女人迷迷糊糊的摸上他的臉頰,費力的開口詢問道。
“你是誰。”
見她這般模樣,男人心裡一陣劇痛,急忙將她瘦小的身子拉進懷裡,一半責備,一半安慰的說道。
“還能有誰啊,自然是那個快被你折磨死的人!”
語畢,他就感受到懷裡的女子身體一軟,無力的倒在了他的懷中。
“如暖?”他心中一陣黃慌亂,急忙搖晃着懷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