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看起來不怎麼好,安如暖看向窗外,外面是灰濛濛的天空,看上去好像快要下雨了。
雖然是夏季,不過還是有一些寒意,透過輕薄的衣衫鑽進她的皮肉裡。
在現在的這個家裡,白慕同她的關係,顯然就形同陌路了。
趴在窗邊無所事事的看着樓下的大花園,安如暖的思緒飄得很遠很遠。
門把手微不可察的轉動了一下,安如暖敏銳的側頭察覺到,沒幾分鐘之後,她瞭望着遠方,用輕鬆的口吻說道。
“怎麼,夏醫生,似乎很喜歡偷偷摸摸的進來。”
她一邊說着,一邊回頭,果然同她所料,來人真的是夏知秋。
只不過今天的夏知秋看上去不慌不忙的,自來熟一般坐到沙發上,毫不客氣的開口道。
“我不知道你還有什麼臉賴在這裡,憑着肚子裡這個野種嗎?我告訴你安如暖,識相一點的話就趁早離開,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自己上趕着找事兒!”
兩個人針鋒相對,安如暖自然也不會輕易認輸,閉上眼睛吸了一口氣。
“現在爲時尚早呢,夏小姐不要急着蓋棺定論嘛,我們一步一步走着瞧!”
忽然間,夏知秋神速轉移了話題,並且遞給她一沓病例。
“這是白慕哥哥的恢復情況,也相當於瞭解一下,他的病恢復的很不錯。
接過來一看,果然,他恢復了不少,已經停了必要的藥物輔助治療,只需要人工交流談心就可。
但是下一秒,安如暖又把手裡的病例甩給了看上去穩操勝券的夏知秋。
“想表達什麼意思呢?你不妨直說,我沒時間和你在這裡繞彎子。”
一句話噎的夏知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得拿過病例,不屑的瞥了一眼淡然的安如暖。
“你可看清楚了,他基本上已經恢復了,不過對於你,你就在這裡等着吧!我到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來翻盤!”
感情就是大上午沒個幹上的事情,所以過來找她麻煩唄。
就算是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安如暖還是覺得五臟六腑都是疼痛,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與此同時,走到門口的夏知秋看上去忽然又想到了什麼,轉頭笑吟吟的開口。
“你應該還不知道吧?白慕哥哥已經把我解僱了,不過我還住在這棟房子裡,這下,孰勝孰負我想你應該還是拎得清的!”
語畢,她哈哈大笑着摔門離去,偌大的臥室裡,只剩下一臉落寞的女子。
次日,太陽依舊沒有出來,黑壓壓的烏雲悶的人喘不過氣來,正如安如暖此刻的心情一般。
她不明白,午飯爲什麼傭人會喊她一塊過來,一定是白慕授權了,但是他爲什要這麼做?
最近有好多事情,她都是覺得百思不得其解的。
今日的飯桌上,顯得有幾分冷清,安如暖低頭扒着飯一言不發,雖然用
傭人的手藝的確很不錯,不過在她那裡,也只是感覺味同嚼蠟一般罷了。
席間,她就像那個外人一般,聽着夏知秋和白慕兩個人興奮的對話。
不知道是爲了刺激安如暖還是怎麼的,夏知秋從頭到位就嘰嘰喳喳個沒完沒了,中途數次還用眼神對她進行挑釁。
對於這些,安如暖都不以爲然,不過白慕的態度還是讓她感覺心中狠狠的疼了一下。
自始至終,男人是無視她的,完全的無視,連目光也不曾觸及,好像她就是一團空氣一般。
這樣的氣氛實在是壓抑,安如暖低頭嚐了一口湯,什麼也不說。
“白慕哥哥,我們等下吃完飯就去外面散心好不好?”是夏知秋撒嬌一般的問話。
聽到她這麼問,安如暖不由得停下筷子,等待男人的下一句話。
似乎是意料之中,她微微苦笑,分明看到了男人眼裡的溫柔與包容。
他微笑着答道:“好。”
再也聽不下去的安如暖,慌忙湊合了幾口之後,把筷子一放轉身要走。
“我吃飽了,你們自便。”
夏知秋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眼裡的痛快一閃而過,隨後又換上一臉熱情的樣子。
“如暖姐姐,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啊?”
語畢,她眼睛裡帶着幾分戲謔,似乎在等着下一秒安如暖的難堪。
不過,她顯然低估了安如暖,她站在樓梯口回過頭來,鎮定自若的開口道。
“怎麼,你是怕自己太過於無聊,你的白慕哥哥嫌你煩麼?”
她說這話的時候,諷刺意味明顯,於是夏知秋立馬換上委屈的表情,戳了戳身邊的男人。
“你看如暖姐姐,她好凶哦!”
沉默了幾分鐘後,男人忽然不耐煩對夏知秋的開口。
“你管她做什麼,我們等下就走!”
聞言,安如暖捏着欄杆的手一瞬間青筋暴起,恨不得撲過來把整張飯桌都掀翻,但她最終還是控制了自己,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開口。
“白慕,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夏小姐已經被解僱了,你要是這麼大搖大擺的和她出去,就不怕被滿城的狗仔隊追着拍嗎?”
見她出言嘲諷,男人起身走過來,目光裡帶着不耐煩和嫌棄。
“什麼時候,你都還想替我做決定了?我沒有解僱她。”
見此,安如暖的視線從男人的身後,看到一臉幸災樂禍的夏知秋,此時正做着鬼臉。
他居然開始如此的袒護起夏知秋了,安如暖覺得胸口的那口氣咽不下去,不怒反笑。
“白慕,我要是當初但凡有一點想到有一天你會變成這樣的話,R國之前的那次,就是我們這輩子最後一次見面!”
她把每一個字都咬的很重,眼睛裡迸發出來的怒意,看得他心慌。
於是下一秒,男人毫不猶豫的掐住她的脖子。
“你說話最好注意點分寸,要不是懷着孩子,我早就把你趕出去了,你最好給我安安穩穩的待着,要不然就收拾東西馬上滾蛋!”
語畢,他都沒有看她一眼,徑直帶上夏知秋就要離開。
夏知秋銀鈴般的笑聲傳來,在看到安如暖有些失望的目光時,故意小跑幾步,把手穿過了男人等我臂彎,顯得格外親密,不知情的人看上去,好像他們兩個纔是一對璧人,而她,不過是個見不得人的小三罷了。
大門輕輕關上,安如暖嘆了一口氣,躺在了沙發上,不過腦子裡卻是一片混亂,有那麼一刻,她想過放手。
與其這麼心累,這麼屈辱的委曲求全,倒不如給彼此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