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原諒就不原諒吧,對於安父來說,將畢生耗盡心血的集團交到了女兒手裡,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了,自己造下的孽,他已經準備好用一生去償還了。
雨仍然在淅淅瀝瀝的下着,安如暖望着空氣裡霧濛濛的水汽,大概,母親的在天之靈也許正看着這一切吧!
冷不丁,安國民猛然開口,這個消息不大不小,但還是讓安如暖感到驚訝:“李阿姨昨晚跳樓自殺了,在國際酒店的6樓。”
原來,今天早上看到的那則新聞就是……安如暖心中第一時間感覺到一陣快 感,隨後卻也替她感到悲哀,算計了一輩子,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父女兩並排站立着,可是所思所想卻是不一樣的,良久之後,安父做出了決定。
“你以後要好好打理集團,不要讓父母的心血付諸東流,至於爸爸呢,已經決定出家去做和尚了,欠你們母女兩的,我要用一生去償還。”
聞言,安如暖震驚的看着面無表情的安父,無論怎樣,他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啊!想到這裡,她心裡一軟,忍不住開口勸道。
“這不行,爸爸,你目前的身體狀況不太好,況且你年紀已經大了,經不起折騰了……”
“對於這件事情,爸爸去意已決,只希望你今後能好好照顧你。”安國民直截了當的打斷她的話。
雨,似乎嚇得更大了一些。
下一秒,父親徑直扎進了瓢潑大雨裡,他走的很快,安如暖甚至都來不及把傘遞給他,只能目不轉睛的看着落寞的背影消失在小路盡頭。
隨後,她轉過身來,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母親微笑的眉眼似乎正在溫和的注視着她。安如暖慢慢蹲了下來,心裡有些欣慰。
“媽媽,你看見了嗎?爸爸向你認錯了,他把股份都交給了我。”
“媽媽,那位李阿姨已經跳樓自盡了,也算是罪有應得,媽媽你終於不用在悲傷難過了。”
“媽媽,我今後會照顧好自己的,請你放心。”
安如暖斷斷續續,語無倫次的說了好久,一直蹲到了雙腿發麻,她才試着站起來。
因爲早上出來的本就着急,並且幾天以來沒怎麼休息好,所以她一站起來就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伴隨着雙腿發麻,一個趔趄之後,她手中的雨傘掉到了地上,整個人也向一邊倒去。
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安如暖詫異的睜開眼睛,發覺自己正躺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她慢慢睜大眼睛,看到了白慕溫和的臉龐。
“你沒事兒吧!”
該死,自己怎麼又躺在了他的懷裡,這個男人,真的是陰魂不散。安如暖如同觸電一般從他懷中彈起,臉上的一抹紅暈一路延伸,一直紅到了耳根。
“你來做什麼!”
白慕沒有立刻答話,只是從車裡拿了一樣東西出來,見她愣在原地,瓢潑大雨已經打溼了她的長髮和衣服,不由得語氣一急。
“愣着幹什麼,快過來打傘。”
在看清白慕手中一捆香後,安如暖微微詫異,這才注意到母親的墓碑前有許多看起來比較新的香末,而這些年以來,父親對母親避之不及,而自己也因爲各種各樣的事情沒能抽空過來,難道這些香末是?
隨即她狐疑的看了一眼掏出打火機點香的白慕。
男人並沒有理會她,將幾柱香插在墓碑前:“伯母,我來看你您了,這次,是第一次和如暖一起來看您……”
看着眼前的一幕,安如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
見此,白慕輕輕一笑,上前拉過了她的手,兩人站在墓碑前,就好像要再結一次婚一樣,安如暖的頭埋得低低的,都不敢擡頭。
“這麼害羞麼?”男人一聲輕笑,擡手勾了勾她的下巴,很快將手放在了她的腰間,繼續對着墓碑開口。
“伯母放心,從今往後,有我照顧如暖呢!”
祭奠完了母親,兩人沿着小路慢慢往回走,安如暖問出了那個一直環繞在心頭的問題。
“你經常來看望我媽媽麼?”
她一定是覺察出了什麼,白慕回頭望了一眼墓地,換上漫不經心的表情。
“沒有啊!”
“你撒謊!”
面對安如暖斬釘截鐵般的質問,白慕攤開雙手作不知情狀,安如暖見此很是氣惱,直接將撐在兩人頭頂的傘自顧自的拿走。
嘩嘩的大雨裡,從小養尊處優的白慕被一下子澆成了落湯雞,不遠處的安如暖此刻心裡有了一點小小的快 感,捂着嘴笑個不停。
看她心情已經好了很多,白慕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心裡也跟着愉悅起來。
雨越來越大,猛然間,半空裡“噼啪”一聲巨響之後,安如暖目瞪口呆的看着手中破裂的雨傘,雷電的威力真的很可怕。
與此同時,目睹這一切的白慕瞬間撲了過來,一把奪下了她手中殘破的傘丟到一邊。
“你是不是傻!”
他一聲一聲的吼着,天知道剛剛的那一幕差點就嚇得他心臟驟停了,如果失去了安如暖,他都不知道自己以後該如何度過餘生。
隨即,愣神的安如暖被他緊緊的擁入了懷中,他抱的那麼緊,就好像,懷中的女人是一件稀世珍寶一般。
雨很明顯沒有要停的意思,兩人走出墓園,因爲公墓建在一個山頂,能上山的只有一條土路。
而此時此刻,瓢潑的大雨使得洪水夾雜着泥沙傾瀉而下,整條路上的土質都開始疏鬆,被衝出一道一道的水溝,如果此時走着下山的話,路況不太好,很容易滑倒摔下山。開車吧,泥濘的土路也不**全,沒有辦法的兩人看來只能在山上等雨停了。
白慕拉開了車門,順手將掙扎着想要往山下走的安如暖扯回來一把按進了後座裡,然後自己也跟着坐進來。
狹小的空間讓安如暖感覺不舒服,而身邊的白慕已經開始窸窸窣窣的脫起了上衣。
這是,安如暖警惕的往後一縮,兩隻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盯着他。
“你……你幹嘛?”
不知道這女人腦子裡整天都在想些什麼,白慕沒有吭聲,翻了個白眼將上衣搭在前排椅背上,然後伸出了他的魔爪,一把拉下了安如暖的外衣。
“白慕你這個王八蛋!”女人驚恐的叫起來,手裡死死的拽着衣服。
無奈之下,白慕只好鬆手解釋:“我不幹什麼,只是你能不能把外衣脫了,溼衣服穿着容易生病。”
你不長嘴不會說啊!安如暖氣急敗壞的斜了他一眼,慢慢脫掉了外套。